旅店一切如旧,这里没被那些人打扰,宋嘉阳也很安全。
迟鹤闭口不提遇到的事,动作示意宋嘉阳快点去洗漱,准备走了。
洗漱完,迟鹤跟宋嘉阳一起去家具厂开车。
现在是上午快10点,因为早上的事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回去的时间。
他们一路不停,赶到老板娘店里还是迟了两三个小时。
老板娘检查了一遍货物,确定完好无损后也没有责怪他们迟到,迟鹤跟老板娘解释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老板娘摆摆手笑着说没事。
宋嘉阳在一旁心虚的不敢吱声。
等老板娘给迟鹤结完钱,他们从店里出来,宋嘉阳才凑到迟鹤身边小声说,“你早上怎么不叫我,我都睡过了,还害你货送晚了。”
迟鹤平静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的原因。】
宋嘉阳看着手机上的字,一头雾水,他追问迟鹤那是什么原因,迟鹤不说。
两人从宋嘉阳家门口分别,直到回家宋嘉阳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迟鹤自己有事?
还是说他就是睡过了,迟鹤怕他内疚,没好意思怪他。
“”不知道。
过完年,天气逐渐变暖,大黄生的小狗崽长大了,家里养不了太多狗,小狗断奶后杨阿奶送给了别人几只,现在就剩一只白色的小狗了。
小狗长到宋嘉阳脚踝,宋嘉阳带着小狗在村里溜了一圈回家,走到自家门口听到杨阿奶和隔壁王婆在厨房聊天的声音。
隐约听到了迟鹤的名字,宋嘉阳好奇,接着听了两句。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啊,他们说迟鹤跟一个男人亲嘴,是老李家小孩亲眼看到的。”
杨阿奶还是比较维护迟鹤:“那小孩经常找小迟的事,一个小孩子嘴里有什么真话,而且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嘛,肯定是你听错了。”
“哎呀,就你老好心天天照顾迟鹤家,反正你别让你家阳阳跟迟鹤玩太好了,多留个心眼准没错。他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爹是个傻的又不能生育,你说迟鹤是那女人跟谁生的”
宋嘉阳听得眉头直皱,这村子里怎么回事儿,好像迟鹤在这里时时刻刻都碍他们眼了似的,次次都要找迟鹤的事儿。
他当即推开厨房门,替迟鹤辩驳道:“王婆,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小孩上次还扎迟鹤车胎,你怎么不说他故意传谣言呢。”
王婆被突然推开门的宋嘉阳吓了一跳,杨阿奶说,“阳阳,不能这么说话。”
男人跟男人的事太过难以启齿,两人都不在宋嘉阳面前继续说什么。
王婆讪讪笑笑匆匆跟杨阿奶告别走了。
外人听着迟鹤的风言风语也就算了,宋嘉阳没想到他阿奶也跟着听,“阿奶,迟鹤是什么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听村里的谣言。”
“阿奶没信,谣言传传就过去了。”
迟鹤很忙,宋嘉阳有段时间没去找迟鹤玩了。
“对了,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你爸爸说过两天他来看看你。”杨阿奶下午接到儿子的电话,脸上都是笑容。
宋嘉阳一听,脸立马跨了,“他来干嘛?我不需要他看。”
他的生日的确快到了,但他6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过了。
因为那天精心准备的生日变成了他母亲的祭日。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阳阳。”杨阿奶有些无措地喊他,宋嘉阳沉默打开厨房门出去。
即使宋嘉阳再不愿意见到他爹,宋郑东还是在三天后过来了。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开着豪车从村里过的时候引去多少艳羡的目光。
因为他爹许了村长今年会修村子里的路。
村长听他回来了,带一群人过来迎接,毕竟他掏钱修缮村子了,可不得来寒暄寒暄。
宋郑东一一和父老乡亲握手,那叫一个场面和谐,矜贵的模样哪有一点是从这个村子里走出来的样子。
宋嘉阳不屑地看着门口和父老乡亲交谈的宋郑东,嗤了一声。
只有他知道他爹这幅嘴脸有多恶心多伪善,不过也不得不说,他爹要是没有这些手段也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地步。
和村民寒暄完,村长带人走了,宋郑东看到儿子,敛去了刚才温和的笑,换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远远看宋嘉阳。
宋嘉阳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兜,直接无视他爹跨步进家门。
宋郑东面露不悦。
他从车里拿出来秘书提前准备的蛋糕,进屋。
宋嘉阳看到宋郑东手里拿的蛋糕,表情僵硬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被他掩饰下去,继续吊儿郎把棒棒糖咬得咯咯响。
杨阿奶烧了一桌好菜给儿子吃,端菜出来时也看到了蛋糕,愣了一下,说:“大东,阳阳的生日是明天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宋郑东怔然,而后表情平静,“是我记错了,提前过也是一样,没什么不同。”
杨阿奶没说什么,显然也是赞同的。
只有宋嘉阳心里难受,一个劲冒酸水。
中午吃饭,宋郑东还没坐下,宋嘉阳便已经自顾自开吃了,吃相难看不说,还一条腿踩在凳子上。
宋郑东的好脾气告罄,筷子“啪”一下拍在桌上,杨阿奶被吓了一跳。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