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顾瞻收拾好教室,锁好门:“今年进了不少,要让他们也参加吗?”
“看他们自己吧”
“酒呢?人都死哪去了?”
社长压低声音:“先不说了,晚点给你发消息。”
还没等顾瞻说话,电话就已经挂断。
有些人一生都在为生计奔波,而有些人出生即在罗马。
顾瞻自认不是个爱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但对于社长父亲欠下巨额赌债,家里人遭到威胁的事情,他却深表同情。
杨氤终于鼓足勇气,按下发送键。
【今天下午对不起,突然离开是我不对,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跑的。】
顾瞻看完,手机扔到一边,关灯睡觉。
杨氤等到凌晨两点都没有等到顾瞻的消息,实在是扛不住睡了过去。
之后杨氤无论给顾瞻发什么,顾瞻都没有回,就连每天的跆拳道课也停了。
杨氤除了每周固定一次社团活动能见到顾瞻外,其余时间他连顾瞻在哪都不知道。
每天失魂落魄,和林慕一起趴在宿舍桌子上叹气。
顾瞻坐在教室里,地上散着几张纸,最中间的是杨氤的报名表。
“发什么呆呢?”李兵的手在顾瞻眼前晃晃,顾瞻回过神来。
景然
“没什么。”
“哎。”李兵拿起杨氤的报名表:“这个不就是之前军训晕倒那学弟吗,他也报名了。”
顾瞻看着表上的照片,那是一张白皙,还有些稚气的脸,很难想象他踢下来的腿会有何等的爆发力。
但比赛不是儿戏,会有受伤,会有意外。
就算防护措施做得再到位,每年因为比赛受伤的人也不在少数。
“兵,你说他会赢吗?”
李兵思考一番:“赢的话,不太可能,我听说今年隔壁几所大学报名的都是从小学习跆拳道的。”
“那他会受伤吗?”顾瞻皱眉问道。
李兵拍拍顾瞻的肩膀:“哎呀,大男人受点伤怎么了?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在现场盯着,一有事就认输呗。”
顾瞻白了李兵一眼,比赛那天他有事,去不了比赛现场。
李兵说的不无道理,受点伤不碍事,又不是什么重伤。
有裁判拦着,不会出问题的。
比赛日很快到来,杨氤坐在选手席上,手心一片湿润。
他已经看了一上午的比赛,来参赛的选手无一不是从小学习跆拳道。
他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兵哥,副社下午来不来?”杨氤问道。
李兵握着手机,面色凝重:“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应该是不会来了。”
杨氤点点头,不来也好,省的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下一场就到你了,别紧张。”李兵递给杨氤一瓶水。
杨氤谢过,穿戴好所有防护,走上比赛场。
玻璃杯被狠狠扔在顾瞻脚边,顾厉年气到表情扭曲。
顾瞻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对于顾厉年的生气,毫不在意。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顾厉年指着地,吼道:“你给我跪下,今天看我不打到你服软。”
顾瞻瞥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碴,没挪地,屈膝准备跪下去。
旁边的顾景然见状上前一步,拉过顾瞻,自己则在那片玻璃碴上跪下去。
“景然”顾瞻伸手想扶他,顾景然摇摇头。
“顾叔,顾瞻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打坏了心疼的还是您,就让我替顾瞻受罚吧。”
“顾瞻,你要是有景然一半懂事,我也不会来找你。”顾厉年语气缓和了些。
顾瞻闻言,笑出了声:“之前我就同您说过,您要是觉得望还小,就先把公司交给景然,是您自己拒绝了,现在又来用这套说辞,不觉得很好笑吗?”
眼见着顾厉年刚被顾景然灭下去的火,又开始蹭蹭蹭的往上冒,顾景然拽了拽顾瞻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随后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顾景然的右脸顿时红肿起来。
“景然,谁让你动手的?”顾厉年的火再一次被顾景然灭下去。
顾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顾景然的脸和牙齿。
“怎么还是这么虎?”顾瞻不满道。
顾景然没有管脸,他自己下的手,还是有数的。
“你的手机一直在震,是有急事吧。”顾景然指着顾瞻的口袋说道。
“先起来。”顾瞻把顾景然扶起来,掀起他的裤子看了看。
玻璃碴没扎进肉里,顾瞻放下心来,拿出手机看消息。
在一堆红点里面,顾瞻一眼看到了李兵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
【杨氤被人打出血了还是不认输,你到底在哪啊?回个消息。】
回家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顾瞻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夺门而出,将顾厉年的骂声甩在了后面。
顾厉年住的酒店离跆拳道比赛场馆就隔着几百米,顾瞻一路飞奔,在裁判吹响口哨时到达。
“我不认输”杨氤倒在比赛场上,眼前一阵发白,看不太清人。
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一种让他心安的气味充斥在鼻尖。
顾瞻听到了杨氤的话,没忍住,打了杨氤一巴掌。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