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勾唇,从柜子里找出药油扔给杨氤:“一天两次,揉搓到吸收。”
杨氤拿着药油,开心的朝顾瞻笑。
顾瞻躺到床上:“这里离学校不远,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杨氤一愣:“你不”
“我不什么?”顾瞻靠近杨氤:“你想说什么?”
顾瞻是杏眼,明明应该是人畜无害的长相,但因为顾瞻自身的气场和身高,硬生生地将一个谁见都说是好人的人,变成了这般样子。
“你靠的太近了。”
顾瞻捉住杨氤推自己的手:“之前抱我,黏我的时候,怎么不说靠的近了?现在这副样子倒像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杨氤深知言多必失,索性沉默不语,顾瞻却觉得远远不够。
“刚才想说什么?”顾瞻躺回去:“是觉得我带你来这,是要做点什么?”
“比如留你住一晚,比如给你上药,比如聊些心事。”
全中。
限度
杨氤的小心思被拆穿,有些尴尬,但又有些庆幸。
如果顾瞻没有发现,那他将会后悔很长一段时间。
杨氤往前一挪,双手撑着床:“我就是想做这些,可以吗?”
顾瞻朝杨氤勾勾手,杨氤又往前挪了一点。
“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杨氤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手不自觉地摸上去。
软软的,还有些热。
顾瞻没有推开杨氤的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和你”杨氤皱眉想了一会:“应该算朋友吧。”
顾瞻顺着杨氤的话说道:“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间会出现留宿,上药,谈心这些事吗?”
普通朋友不会,但好朋友会。
他和顾瞻,应当不算好朋友吧。
杨氤失落地坐回去,拧开药油盖子,给自己上药。
“嘶”杨氤下手过重,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有些发颤。
“你是有自虐倾向吗?”顾瞻拿过药油,倒进手心,慢慢搓到发热后,放到杨氤腿上轻轻揉搓。
“普通朋友是不会做这些的。”
“你说什么?”顾瞻不耐地掀起眼皮,杨氤当即摇头。
顾瞻的手掌温暖有力量,揉搓的力度也适宜,杨氤往后一躺,整个人陷进被子里。
顾瞻瞥了一眼杨氤的手:“一会把被套洗了。”
杨氤微怔,抬头看了看被套。
深蓝色的被套上,有一块颜色还要深的药油渍,是刚才杨氤没注意,将手放到被套上的结果。
“对不起!”
杨氤弹起来,腿因为发力突然抬起,把顾瞻的手一撞。
“杨氤。”顾瞻捂着额头,咬牙切齿道:“你玩我呢。”
“对不起,对不起。”杨氤边道歉,边往门口走。
顾瞻的神情太可怕,杨氤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生吃了。
“顾瞻,真的对不起。”杨氤扒着门框往里喊道:“你先冷静一下,气大伤身。”
“呵气大伤身”顾瞻简直佩服杨氤火上浇油的能力,每次都能在他快气消时,再添一把火。
“站那,别动。”
杨氤身体比脑子快,顾瞻刚说完,他就立正站好了。
顾瞻走过去,一只手捏着杨氤两边脸颊,杨氤被迫仰起头。
“杨氤,从你参加跆拳道社纳新,找不到教室遇见我开始,我发现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被你气到。”
“不到一学期的时间,比我这些年生过气的都要多。”
“杨氤,你真的很喜欢闹。”
顾瞻把拇指压到杨氤唇边,声音沉下来:“张开。”
杨氤顺从地张开嘴,任顾瞻的手在自己嘴里掠夺。
呼吸渐渐不畅,杨氤面色涨红,腿开始发软,扶着门框才站稳。
“呜呜”杨氤轻轻咬住顾瞻的手指。
顾瞻停下动作:“你有话要说?”
杨氤眨眨眼睛。
“好。”顾瞻松开杨氤,去浴室洗完手,坐到椅子上:“说吧。”
杨氤慢慢挪到顾瞻面前,小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很闹,如果你真的很讨厌这样,以后不会了。”
说到最后,杨氤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大颗大颗滴落,砸在地板上。
顾瞻一看到有人哭就头疼,屈指敲了敲桌面:“别哭了。”
顾瞻不说还好,一说杨氤哭的更凶。
“你”顾瞻无奈叹气,指腹抹掉杨氤脸上的泪痕:“哭什么?又没说讨厌。”
哭声戛然而止,杨氤吸着鼻子,试探道:“你不讨厌我闹吗?”
“闹也要有个限度,限度之内,不讨厌。”
掌权
杨氤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腿也不疼了,快速拆下被套跑出去。
“顾瞻,洗衣盆在哪儿?”
顾瞻失笑,给杨氤指了指洗衣间。
等洗完被套出来,杨氤拧动门把手,一只眼睛透过门缝往里偷看。
屋内静悄悄的,顾瞻侧身躺在床上,杨氤看不到他的脸,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顾瞻”杨氤轻声叫道。
顾瞻没应声,连动都没有动。
杨氤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绕到离顾瞻更近的一侧床边蹲下身。
顾瞻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