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晚沉默片刻, 危机感浮上心头,“会怎么样。”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伪劣品重新低下头颅。
吴景山大喊:“晚姐, 你快看雕像!”
此时的雕像已经完全覆盖了一层血珠, 他扭曲的脸不断的变化, 最后消失了五官,变得平滑无比。大理石的雕刻出来的皮肤变成了红色的肉糜状。
乌鸦开始疯狂地撞击着玻璃,腐烂的玻璃让他们更加地疯狂。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让教堂变得更加的惊悚。
吴景山声线颤抖:“这不会就是‘自我’吧。”
云燃往后退了退,紧张的盯着雕像,不,这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雕像,这就像是一个高大无比,没有皮肤的人类。
“不晚,要不要先撤。”云燃退到苏不晚的旁边,“这雕像不对劲。”
苏不晚刚想说什么。
“轰隆!”
教堂的大门猛然关闭,她瞳孔震大,唯一的出路被堵住了。
“嘻嘻嘻,你们完了。”黑发挡住了伪劣品的脸,她在黑暗处暗笑。
吴景山吓的躲在了他们的身后。
雕像似乎拥有了生命一般,紧紧贴在两旁的手臂竟渐渐抬了起来。
吴景山惊愕道:“这他妈的见鬼了!死物复活?”
这就是伪劣品口中本我,自我,他我站在一起,会发生的事吗?衍生出了一个怪物?
苏不晚尽量保持冷静。
她发现并不是雕像复活了,而是雕像上覆盖的那层血珠容成了人型,他抬起脚在一步步的脱离着雕像!他的四肢并不协调,弯曲着,扭曲着,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太诡异了!
“哗啦!”
头顶的玻璃碎了,乌鸦用它粗钝的喙击破了玻璃,碎裂的玻璃渣落在了地上,散落的碎片割破了苏不晚的脸颊。
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手心被捏的泛白。
苏不晚看到黑压压的乌鸦朝着血人蜂拥而去,不是吞食他的□□,而是涌入了进去。
血液和黑羽融合在了一起,乌鸦的喙代替了血人手的手,张大了嘴巴,露出了口中细密的牙齿。
苏不晚顿时觉得自己的密集恐惧症要犯了,太他妈恶心了。
“呜呜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该留在教堂。”吴景山哭诉道。
云燃咬牙切齿地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头:“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哭哭啼啼。”
说话间,血人好像已经适应好了他的新身体,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歪头看着苏不晚他们,虽然没有五官,但是苏不晚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
“去看看教堂的大门有没有锁。”她尽量平淡的和云燃说。
云燃点点头,快步沿着墙壁冲向大门,此时血人也反应过来,他迅速抬起脚就往苏不晚他们冲去。
苏不晚连忙闪身躲避,三个人的站位分散开来。
秦时掏出一叠扑克牌,一把扔到了血人身上,但是黑色的羽毛像是坚硬的盔甲,挡住了他的攻击,扑克牌散落到了地上。
秦时的脸色沉重,他往一旁跳去,躲过了血人的攻击。
血人转头追起了苏不晚,苏不晚上串下跳,沿着雕像转起了圈圈。
“没用,打不开。”云燃着急地大喊。
苏不晚的心沉了下去,教堂里虽然比较大,暂时可以躲避血人的攻击,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一定撑不到明天的忏悔日。
趁着血人追吴景山的时间,她终于有机会松了一口气,她喘着粗气倚在雕像上,吴景山在教堂里鬼哭狼嚎,吵的她烦躁不安。
还没休息两分钟,血人又盯上了她,她继续绕着三座雕像奔跑。
突然她发现,血人追她的时候有意的收起他两只乌鸦喙的手,好像生怕剐蹭到雕像,刚刚他追吴景山的时候,对十字架上的住户可是没有一点手软,乌鸦尖利的牙齿无时无刻不在偷腥,撕咬的住户痛声不断。
苏不晚眼中划过一丝光亮,所以他在害怕什么?是害怕雕像收到损坏?
很快雕像放弃了她又去追了吴景山。
吴景山大叫:“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晚姐快救我。”
苏不晚冷声:“撑着。”
她尝试推动了代表‘自我’的雕像,虽然很重,但是好在底座不是被封死的。
她道:“秦时,过来帮忙!”
秦时身手很好,血人也没有追他,他很快就跑到了苏不晚旁边。
“怎么做?”
“毁了它。”
秦时迟疑了片刻:“他不是‘自我’吗?”
“等下在和你解释。”苏不晚说:“快点毁了它。”
秦时没多问,他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踢到了雕像身上,雕像应声倒地。
大理石的碎块和玻璃渣混合在了一起,甚至有几块还滚到了血河里。
血人停下脚步,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碎块,血河开始翻滚起来,无数只双手从中探出,他们抓住血人的脚踝,血与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血人哪个是血河。
乌鸦们好像感受到了危险,他们扑棱着翅膀从血人的身体里转了出来,血液浸湿了它们的羽毛,从黑色变成了暗红。
像是一只只“血鸦”。
血河还在不断地翻滚,红色的臂膀撑着地板,一个个完整的人从中爬了出来。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