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牵正看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被这一打断,有些懵然地抬头看向路桓则。
“啪嗒”,一滴血落在杂志上。
路桓则:“……”
路桓则脸色复杂地快速抽纸帮宁牵堵住鼻血,一边还飞速扫了一眼落了血的书面,要不是看到文章标题过于严肃,他差点都要以为宁牵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杂志。
第三天一早,路桓则睁开眼就看到宁牵双眸紧闭,但一股鼻血顺着侧脸留到了枕头上的恐怖画面,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吃完早餐,路桓则立马就带着人去了医院。
经过十几个科室的检查以及各大主任医师的会诊,最后得出诊断结论——补过头了。
作为会诊医生们的汇报代表,孔世铎把药递了过去:“这是一些清火的药,不过是药三分毒……”
路桓则眉目一凛:“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快说。”
“年轻人火气旺很正常,也不一定需要吃药,尤其是在有伴侣的前提下,我们建议是不用压抑自己,”孔世铎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完,然后朝四周瞄了瞄,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小声问道,“路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医学手段这么发达,不要讳疾忌医,再说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宁先生下半辈子的幸福考虑考虑……”
孔世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轰了出去,办公室门被“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路桓则去拘留所见了路正礼,比起以前担任衣冠楚楚的路氏集团总裁时,路正礼待在拘留所这大半个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再不复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路桓则会来找他,听路桓则开门见山地问起监控视频的事,他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说了,只要你放过我和我儿子,再给我这个数,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路正礼用手指比了个数字。
见路桓则沉默不语,只是用幽深的目光看着自己,路正礼有些心虚道:“你放心,只要我和我儿子能够平安出去,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会看紧我儿子不再乱来。”
路桓则没有回应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道:“你已经被路家抛弃了。”
路桓则的语气十分笃定,刺得路正礼手指一缩,握成拳头。
路桓则继续说道:“所以你才会这么急着自救。”
要是换做以前他还背靠路家的时候,路正礼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这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背靠路家的倚仗,才会为了自救这么不顾一切地和路家撕破脸。
路桓则冷冷打量着路正礼道:“你凭什么以为你现在这个处境还有和我谈条件的余地?”
路正礼压制住心头的恐慌,故作平静地说:“我现在是身陷囹圄不假,但你要是不在乎你母亲的死亡真相,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放过我们,换一个真相,又能搞垮老头子,这桩买卖怎么做你都不亏吧。”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路桓则目光落在他握紧的拳头上,语气还是同样不带一丝温度,“我现在只不过是多渠道求证而已,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是谁拍下的视频吗?”
“我已经找人查过,当年这件事发生时,你人在国外,发生了那样的事,路名伟一定急于销毁掉一切罪证,你在国外又是哪里来的机会及时保存下这个视频?”
路正礼被他说得心一慌道:“就算我人不在国内,难道就不能让别人出手?”
“是可以,但我记得我母亲死在了路家一年一度祭祖活动的前夕,原本要安排在老宅的祭祖活动临时被改到了另一所庄园内,也就是说路名伟是有意阻拦家里的人前来,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让旁支或是外人去案发现场,能够接触得到这个监控视频的人屈指可数,大不了我多费一些时间,一个一个查下去,总归是能查到的。”
路桓则说到这里,声音一沉道:“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在求我,要不要说由你,但等我走出一扇门,我们之间就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路正礼和路桓则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见路桓则作势要走,忙说道:“钱我可以不要,但我和我儿子的事……”
“我不会干涉法律的裁决。”路桓则说道。
路正礼观察了路桓则几秒,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知道这已经是路桓则的底线了,谁让自己那个蠢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过只要路桓则保证不干预判决过程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他丝毫不怀疑路桓则要是出手,一定会把判决往最高刑罚去争取,到时候说不准路一鸣就得在局子里蹲到老了。
这样的结果虽说没那么理想,但也总算比赔进一辈子的强。
路正礼叹了口气说道:“正如你所说,能接触得到监控录像的就那么几个人,你也不必去查了,直接去找我大哥路正信吧,他会告诉你一切。”
路桓则挑了挑眉:“路正信?”
路正信是他的大伯,年轻时出了意外成了残疾人,因此丧失了路家的继承权,终日以酒度日,路桓则很久前就没在路家见过他了。
“怎么,不信?你难道以为是你那个草包父亲留下的视频?”路正礼似乎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谁私藏这个视频都不会是他,他更不可能透露任何关于这件事的风声,否则你以为他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公子哥,老爷子是怎么能容忍他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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