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起来的路上闻到的烧烤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去买点烧烤,你们要吃吗?”
“我们晚上吃撑了来的。”问了一圈下来,众人对烧烤的兴趣都不大,不过还是有几个人提议陪她去。
“没关系,那我看着点吧,不用陪我了,正好我下去打几个电话。”见薛婷婷还准备争取,她笑着按住即将起身的人,“顺便把你们邀请函的事解决了,别跟着,我很快就回来。”
“那你别借口跑路哦。”薛婷婷盯着向晴,满脸的不信任。
“跑不了,公司离这就三条街,我要是跑了,十分不到你就能给我抓回来。”她笑眯眯的颔首示意离开,薛婷婷听了她的话,也像是吃了定心丸,重新坐回沙发上,喝起酒来。
同学聚会(下)
喝了酒,头开始有些晕乎,向晴独自一人往烧烤的方向走。
刚才还悠闲的街区随着夜色渐浓,也开始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本就不宽敞的街上,此刻人潮来往,灯影霓虹朦胧夜色里,穿着打扮时髦的人成群结队的各家店铺门前瘫坐,懒散得恰如其分。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向晴边走边看,也开始对刚刚同学讨论的小插曲感兴趣起来。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街上早就已经寻不到豪车的踪迹。
随意而自如的交谈声在耳边此起彼伏,眼看宵夜摊前的人愈发热闹,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匆匆赶往有着星星灯在闪烁的烧烤铺里。
老板在忙碌,但还是取出一个露营椅给她坐,又顺手给了她一份菜单,一张纸和笔,让她一切自助后就转头继续手里的活。
肉香扑鼻而来,食物正在发出诱人的声音,向晴很快就将写满的白纸递给老板。重新坐回舒适的露营椅,在充满欢声笑语的快乐氛围下,给助理拨了一通电话。
她先是询问公司最近有没有异常,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又把预留邀请函的事交代给了助理,微风飘荡,挂了电话,她又打开待审的邮件,截下几张图之后起草了一份回复。
烧烤摊的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粉嫩有光泽的各种食材。老板一顿操作行如流水,不到五分钟就把烤好的食物装进打包盒里。
在荧光虫一样的星星点点灯光的点缀下,向晴眸光认真、神态专注,纤细的指节在键盘上翻飞,沉浸办公,直到老板把塑料袋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时,她才抬起头来。
“谢谢。”仿佛是已经吃到了美味的食物,她笑得很开心。
原路返回热闹但不失宁静的酒馆门前,昏黄灯光下,一波顾客正从楼梯上下来,老式木梯在不停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空间只能容纳人错身经过,向晴抬头看了一眼,索性退后,站在原地等人离开。
吹了会风,酒几乎醒了,她回头看了院子一眼,几步之外雕花窗户里亮着一簇光。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在这样的暗夜里,好似幽深的瞳孔,正紧紧地锁住她。
这时,吱呀作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收起异样的目光,向晴转回头,走进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座位面前已经摆上了满满当当的子弹杯,向晴暗笑,“这谁点的?”
“他。”薛婷婷虚虚抬手一指,“可不关我的事啊,你你正好,帮我清一下,我快不行了。”
“哪有这样耍赖的?自己不会玩还要硬来,不准找援军啊,喝。”
向晴坐定,才看见桌上的局面。他们应该是在玩游戏,薛婷婷面前卡牌散落一片,她数了数卡牌,“这些都是你的?”
“唔”仰头抽完几杯的受罚者皱眉捂着嘴,不断摆手,“我唔”
“小心。”眼看薛婷婷丢了杯子就往外冲,向晴也顾不上东西,急忙跟了上去,“忍一下,洗手间在那,我带你去。”
向晴扶着跌跌撞撞的薛婷婷穿过长廊,在即将到达洗手间的时候,薛婷婷的忍耐也几乎到达了极限,她下意识推了向晴就往里进。
水“哗哗”地流着,向晴站在门外,边轻拍胸口极力掩盖想要反胃的感觉,边询问洗手间里的人:“还好吗?”
薛婷婷忙着处理自己的问题,根本顾不上回应,向晴揉了揉轻微凸起的太阳穴,“这是喝了多少?我也没走多久,战况这么激烈吗。”稍稍有一点吞音的小声嘀咕,在空荡的走廊里徘徊。
向晴不敢进去,试图用自言自语来削弱频频传出的声音带来的不适感,几次之后,听到有人问。“她怎么样了?”
向晴转过头,看清身影后,对来的人笑着摇了摇头。大而生动的眼神里略带懵懂与稚气,因忍耐而憋红的脸色,让本就清纯的五官更添无辜。“估计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不会吧。”短发女人背靠在向晴身侧的墙上,“等会不让她喝了。你去吃饭吧,我看看她什么情况。”
“好。”见她起身准备去掀洗手间的门帘,向晴偏头避开看到可能会不舒服的画面。往前赶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急,向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轻拍着胸口,向晴边微微张开嘴顺气,边靠向尽头处的窗户。胃里的液体如油翻搅在心头,推开窗户,手撑在窗沿边探出身,连着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脸上的郁色终于散了些。
南方的春天,像个淘气的孩子,温差变化大,即便刚刚还是轻轻蹭人的微风,这会温度降低,风也变得凉起来。一袭风从微开的领口缝隙钻进皮肤,透骨的冷意在心口蔓延开来。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