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只要一想到有人也尝过她的味道,心底就忍不住发狂。
叫嚣着想要毁了她,毁了那个胆敢染指自己女人的男人。
“疼~”秦安眼角噙着泪,委屈地看着他。
下巴上的力道松了一点。
“老实交代。”
秦安摸着下巴,心里来气,看到他隐隐失控的模样,忍不住想气死他。
“就……一个叫秦寒玖的。”大恶魔。
到底是没胆子老虎头上拔毛,得顺着毛摸。
秦寒玖挑眉,阴云散尽,阳光明媚。
这变脸的速度都快比得上翻书了。
“既然技术差,从今以后得好好练。”
“不,唔……”
叶暮色知道真相
“叶暮色,有人来看你了。”
厚重沉闷的铁门打开,天光从门外射进来,光影太小太窄,只能照到门口丁点的位置。
在房间最角落的床上,蹲着一个消瘦的人影,双手抱膝,脸上全是青肿,嘴角破皮,结着黑色的痂。
警卫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缥缈难以触摸。
房间里另外几个人一起看过来,笑得不怀好意。
“小子,你相好总算来看你了,这次会不会给你带什么好东西?”
“到时候可别忘了先孝敬啊。”
叶暮色站起来,听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心底麻木。
刚进来时,他还有一腔傲气,可是现实教会他什么叫做人。
不管在外面多风光,到了这里,是龙是虎都得趴着。
乖乖趴着,让你叫两声还不能问为什么。
边走,他的心底生出一丝奢望。
这一次,穆婉婉来,总归是给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吧。
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暗无天日、没有希望也没有光,最适合那些阴暗潮湿的青苔生长。
仇恨、抱怨、悔恨和扭曲,扎根在缝隙里,像青苔肆意狂长,甩不掉折磨着,令人窒息。
他早就后悔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算穆婉婉说破天,他也不会帮她顶罪。
没有经历过,永远不知道,绝望本身就是最绝望的事。
探监房间开放,叶暮色看到房间椅子上坐着的女人,瞳孔猛缩。
栗色的头发齐肩,蓬松随性,背影娇小单薄,那肩膀似乎扛不起多大的事,柔弱得一推就倒。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将他害到如此境地。
一切都是因为她。
叶暮色满脸凶狠,想冲上来,被警员一把按住,固定在椅子上:“乖点,不然有你好看。”
叶暮色试着挣扎两下,锁链纹丝不动。
“秦安,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秦安转过椅子,正对他,翘着二郎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扶手上,折回来支着头。
精致漂亮的脸上是春风和煦的笑意,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
犹如女王,居高临下看着失败的自己。
现在,该落井下石了吧。
毕竟他也会这么做。
秦安手指轻扬,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光。
“我也不想看见叶少,今天是代替穆小姐来见你的。”
叶暮色眉头紧皱:“放屁,婉婉怎么可能让你来看我。”
他是半个字都不信秦安说的话。
“她当然不会了,毕竟她现在正和新男友蜜里调油,哪里还记得你叶哥哥呢。”秦安轻笑,灿烂刺眼。
“你说什么?”
“你说呢。”秦安将桌上的电脑打开,出现一段视频。
他看着最心爱的女人躺在床上和别的男人亲吻,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
看到她情到深处,娇媚的容颜和娇吟,嘴里叫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听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是怎样将他贬低到尘埃里,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
配不上?一无是处?
叶暮色大笑起来,脸上闪过心碎和恨意,他从叶家风光无限的大少爷,沦为监狱里苟且偷生的罪人,全都是因为她。
为她顶替一切罪责,爱她如生命。
结果呢?
这一切都是她的设计。
将他当做垫脚石、绊脚石,然后一脚踢开。
眼眶赤红地看向秦安:“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少还是顾好自己吧,现在的你,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有什么资格值得我欺骗。”
秦安不屑地看着大变样的叶暮色,刚刚她差点没认出来。
心里升起畅快之意,感觉一直哽在胸口的那股怨气消散了不少。
前世将她害到那般地步,死不瞑目的男人,现在是阶下囚。
前世他玩弄她的感情,害她身死。
今生穆婉婉玩弄他,让他一无所有。
走出监狱,秦安站在太阳底下,融融暖意从纤维布料的缝隙中渗入皮肤,再通过神经传遍全身,大脑接收温暖,全身的细胞舒展开,享受这温暖时刻。
秦安仰头,45°角仰望太阳,阳光炙热刺眼,伸出手遮挡,指缝间洒下的金色光辉,像是神赐的恩典。
也许神明没有睡觉,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纠正前世偏离的轨道。
明艳昳丽的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当如夏花灿烂、秋叶静美。
叶暮色一定不会放过穆婉婉,那样的一个人,又不蠢,怎么会放过一个背叛利用自己的人。
而叶暮色的确不会让她失望,濒临崩溃之际,有人给他送来这么大一个“惊喜”,足以让人疯狂。
他站在探监室内,看着警员:“我有冤,我要状告一人,蓄意谋杀他人。”
这件事像龙卷风一样,瞬间吹到了监狱管理局顶层,再吹到云城最高司法部。
上头下来亲审这件事,得知一切前因后果,立刻下令捉拿穆婉婉。
速度快得黄局措手不及。
立刻给穆婉婉打电话,偏偏那边关机。
便给穆父穆母打电话:“老穆啊,婉婉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出大事了。”
穆父正在公司开会,闻言漫不经心地笑道:“黄兄啊,难得你打一次我的电话啊啊,什么事在你面前,那都不叫事,哈哈。”
穆父和黄局是高中穿一条裤子的同学,上大学后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但关系还是不错。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问你,婉婉现在什么地方?”黄局都急死了,偏偏那头的人还有心情和他闲聊,真是急死个人呢。
“她在同学家玩呢,手机坏了,你找她什么事?”
“还有心情玩呢,叶暮色将一切都抖出来了,现在司法局已经派人去抓她了。”
穆父脸色大变:“什么!”
由于动作太大,黑色的真皮椅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老远一截距离。
整个会议室的高管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
穆父随意说了句散会,快步走向门外,边走边问清楚情况。
挂了电话,他立刻给李靓打电话。
毕竟那天婉婉就是用李靓的电话给他报平安的。
李靓坐在车里,看着旁边不断震动的手机,转而看向旁边的秦安。
再不来某些人都把我忘了
“接呗。”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