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会儿,眼看着青年又要亲,她慌忙抓住他的手,慌不择路一样带着他的手落在颈间。
她撒娇般开口:“哥哥……亲亲这里吧。”
……
与屋内的热意腾腾相反。
别墅门外,扔了个垃圾回来的小松鼠心格外冷。
闻栗站在门前,盯着紧闭的大门几秒,感受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氛。
它无比确信,如果现在进去,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闻栗惆怅地转身,仰起小脑袋,望着台阶外深夜的深沉雨幕,冷冷的雨水在它脸上无情地拍。
再见了啊呜,它今晚就要远航。
淮水区9号别墅。
暴雨拍打窗户玻璃, 滴滴答答的声响吵闹嘈杂。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牧云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胳膊搭在眼睛上缓了一会儿, 才摸到床头的手机点亮。
咩咩:【你醒了吗?我晚上应该回不去了, 给你点了个外卖,待会到了人家会给你打电话】
咩咩:【门密码是375612】
咩咩:【记得吃药, 谨遵医嘱】
咩咩:【ps:你的网线被我拔了, 电脑也被我锁了,别想着再偷偷工作】
牧云揉了揉脑袋坐起身,屋里闷得厉害,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脸上的燥热降下去不少。
走到桌边打开电脑, 果然网络无连接,还设置了密码。
这小兔崽子。
外卖员打了电话,牧云下楼开门,接了外卖,正要关门回屋, 目光忽然瞥到对面不远的别墅门口, 栅栏门缝隙后, 一条红尾在车灯一晃而过间摇了摇。
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只小松鼠。
它不知道在做什么, 正坐在门口, 两只小爪子惆怅地托着脸,四十五度望着天空, 周身泛着淡淡的忧伤。
牧云盯着它的尾巴看了几秒,转身回了家, 拆开外卖吃饭。
十几分钟后,他把包装盒收拾了一下,出门扔垃圾。
目光再扫过去,那团小小的红色还待在那里。
似乎比刚刚更忧伤了,呈“大”字躺在地上,尾巴恹恹瘫在一边。
牧云思索了下,抽了把伞,撑开走进雨幕里,走到栅栏门前。
小松鼠察觉到动静,抬起脑袋来瞅了一眼。
它愣了下,眨巴眨巴眼。
这不是前段时间在游轮上碰到的那个男人吗!
男人撑着伞站在栅栏门前,忽然冲它招了招手,闻栗犹豫了一下,冒着雨一路小跳了过去,隔着缝隙看他,挥了挥小爪子。
男人蹲下身,朝它伸手:“下这么大的雨,先跟我回家?”
由于上次的游轮白葡萄酒事件,闻栗对这人印象还不错,穿过缝隙,把爪子按在他手上。
男人伸手轻松一搂,整只鼠就拢到了掌心,站起身,转身回别墅。
像是怕它淋了雨受冷,掀起带着体温的衣服下摆把它裹住,热乎乎的,闻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那次啊呜给它宠物衣服,衣服上的气味吗?
嗯……他是卖衣服的?
不过他身上的另一种味道……好香……好像是小馄饨的味道。
好饿……
它最近饭量越来越大,今天晚上啊呜没回家,中午留的饭被它吃完了还是饿。
最后饿的不行了才去想办法自己做饭,结果都煮坏了,只能清理掉,没想到扔个垃圾回来就进不了家门了。
“咕噜……”
肚子没忍住叫了一声,小松鼠尴尬得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希望没被听到。
男人带着它回了家,把它放到了沙发上,拿来了吹风机给它吹干毛发。
湿哒哒的尾巴再次蓬松起来,火红张扬,小松鼠悠闲地享受着吹毛服务。
啊呜之前也会给它洗澡吹毛,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它就自己洗澡自己吹了。
牧云看着小松鼠,它体型比之前见要大了很多,那时候的宠物衣服已经穿不上了,只在颈间戴着蝴蝶结。
他手指拨了拨蝴蝶结,拿出旁边放着的东西,撕开包装。
正眯着眼悠闲时,嘴边忽然递上来一条东西,小松鼠睁开眼,闻着有点腥腥的,像是鱼糜的味道。
它向男人眨了眨眼,目光疑惑。
男人放下吹风机:“猫条,吃吗?”
吃的?
小松鼠试探地舔了一下,味道怪怪的,太腥了,也不咸,早就被啊呜养叼了胃口的它小爪子一下推开。
牧云见状,放下猫条,抬手晃了晃一袋冻干,倒在手心两颗,“这个呢?”
小松鼠抱起一颗冻干啃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好难吃,没味道,味同嚼蜡。
它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牧云没养过松鼠,正打算手机搜一下松鼠吃什么,忽然想起这不是只普通松鼠,于是关掉搜索页面,转而打开了聊天软件。
【白小姐,你家的松鼠平时吃什么?】
对方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五六分钟才回了消息,牧云得知了平时都是人吃什么它吃什么,也会吃零食一类的东西。
牧云翻了翻牧咩的零食柜,拿出来盒脆芯饼干拆开给它,“我去给你煮点饭,你先吃着。”
小松鼠抱着饼干啃着,尾巴晃了晃。
他经常加班不回家,那小兔崽子又整天吃外卖不做饭,家里就没什么食材,牧云翻了翻冰箱,只找到几袋速冻水饺,煮了一袋。
等他煮好端着饺子回来的时候,那盒跟它差不多大的饼干已经被吃完了,牧云稍稍惊讶,把盘子放到它面前。
“你能吃完吗?”
回答他的是光溜溜的盘子,以及圆滚滚的小肚子。
小松鼠吃饱喝足后一头扎进沙发里,抱着大尾巴躺着。
牧云笑了一下,把盘子洗了,回来揪着它的尾巴从沙发里薅出来,托在手心里上了楼,用软毯叠了叠在地毯上做了个窝,放在上面。
“你就在这里睡,不要乱跑,明天我再给你送回去。”
小松鼠懒洋洋窝进去,看着男人拿起床头柜上药板掰了几颗,就着水咽下。
吃药……他生病了吗?
男人关了灯,周遭陷入黑暗,小松鼠看着男人盖上毯子睡觉,自己也闭上眼,枕着尾巴睡觉。
直到半夜,它忽然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抬起脑袋,在黑暗中看到了男人红得不正常的脸,像是高烧了,毯子也掀到了一边,含糊不清地吐字。
小松鼠跳到床头柜上,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热……”
他很热吗?
小松鼠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扭头往自己尾巴上吹了口冷气,跳到他枕边,把蓬松的凉尾巴盖在他额头。
才刚盖上去,一只手忽然猛的抓住了它的尾巴。
男人一瞬间睁开眼,下意识的反应想要制服歹徒,却感觉手里握了团毛茸茸的东西,愣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声“嗷疼疼疼——”在他耳边响起。
牧云目光扫到手心,才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小松鼠的尾巴,连忙放开手,“你没事吧?”
小松鼠抱着自己的尾巴,控诉:“睡得好好的,你怎么忽然动——”
话还没说完,它一下意识到不对。
完、完蛋了!它在人类面前说话了!!
——它要去被抓去做实验了!
小松鼠惊慌失措地看向牧云,男人却好像对松鼠开口说话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惊讶感,伸手揪着它尾巴尖:“我手劲比较大,给我看看有没有骨折。”
闻栗紧紧抱着尾巴:“你是不是想抓我去做实验!解剖、分尸的那种!”
牧云愣了愣,笑了,冷峻的眉眼染上笑意,软和了不少平时的冷硬气质。
“我要是想抓你去做实验,上次在游轮上就抓了。我之前也见过会说话的动物,所以不惊讶。”
闻栗:“真的?”
牧云点头:“嗯,真的。”
小松鼠这才放心地松开了爪子,由着男人手指一寸一寸检查尾巴骨,“没骨折,缓一会儿就好了。”
他摸着冰凉凉的尾巴,粗糙指腹摩挲了下,问,“你爬到我床头是想干什么?”
小松鼠哼哼:“你一直在喊热啊热的,我就想给你敷敷降下温,谁知道你会忽然抓我。”
牧云笑了,捏捏尾巴,“本能反应,抱歉。作为赔礼,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松鼠一听有好吃的,气就消下去了,大方的原谅了他。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