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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纳溪镇正对港口的另一头,相反位置。
一道浑身染血的人影,狂奔着在树林里不断穿梭。
正是刚刚悄悄下船的海盗杨程熙。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不断奔跑的同时,还在不断往后张望。
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赶她。
结果才下船没多久,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
她离开港口,试图通过躲进树林,来避开后面的追兵,却没想到,那种危险的感觉反而更浓更近了。
唰!
陡然间,一道红影从她身侧一闪而过,那惊人速度,甚至让她连红影是什么形状都无法看清。
只是一闪。
杨程熙的腰部便多出一道血口。
她惨哼一声,继续转向朝另一边狂奔。
但没跑出多远,又是一道红影从身边一闪而过。
嗤。
她后背上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但诡异的是,鲜血却没有流出多少,只是渗出一点点染红衣服。
杨程熙心头的恐惧,在这样的不断戏耍下,终于快要到顶点。
就算她是海盗头子,常年面对生死,此时在经过接连玩弄下,也开始濒临崩溃。
她隐约听到了身后有戏谑的笑声飘来,似乎有不少人在围观她,等着她力竭倒下。
明明周围全是树林,但她却感觉到,身后仿佛真的跟着很多人。
很多隐形人。
嘭。
忽然一个不小心,杨程熙失足摔倒在地,狠狠滚倒。
被摔得头晕眼花,加失血过多,她眼睛迷蒙的看到,自己似乎滚到了一个身材很强壮的长发男子身前。
男子戴着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低头看着自己。
“这种小树林里,也有猛兽么?”他低声问。
“求……你……救我……”杨程熙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意识也迅速陷入迷糊。
陈家函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杨程熙后面的树林深处。
那阳光无法照亮的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藏,在等待。
嗤!
刹那间,一道红影从他身侧后方,一闪而出,以一个极其夸张的速度无声扑向陈家函后背。
‘八卦·风巽。’
陈家函身体自然一侧,精准避开后方红影的扑杀。
然后,抬手,五指上刺。
嗤!!
红影惨叫一声,飞出数米远,便扑倒在地,露出原型。
那赫然是一个浑身皮肤血红的光头怪人。
此时怪人的整个胸腔,都被陈家函刚刚那一爪,轻松开膛破肚,内脏血水流了一地。
“像人一样的野生动物?”陈家函看着怪人若有所思。
嗡!!
刹那间,数十道红影同时从四面八方扑向他。
‘八卦·离火。’
陈家函双臂张开,骤然划出一道圆弧。
其双手在一刹那间,精准的爆发刚力,在每一道靠近的红影上,闪电一掌。
嘭嘭嘭嘭嘭!!
密密麻麻的掌击声中,一片红皮肤怪人朝着四面八方飞跌出去,吐血倒地,再起不能。
“无趣。”一手提起杨程熙,陈家函转过身,朝着另一处走去。
处理掉这些野生动物,他还要继续探查岛上可能存在的危险威胁。
而在他走后不久,地上的红皮肤怪人也纷纷断了气。
他们的身体内部,大半的内脏骨头,都在刚那一掌下,瞬间被刚力震碎。
作为和柔气相对的刚力,其威力远比前者强很多。
而八卦门的八卦劲,更是刚力中极其强悍的一种穿透性力量。
看似寻常普通的一掌,结果很可能是内部彻底被打得粉碎。
陈家函走后没几分钟。
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怪人尸体边。
“跑了?”身影微微抬头,露出属于利克拉的英俊面孔。
他眉头紧蹙,看着地上的一地血尸。
这些都是利用他们兄妹的血,改造出来的特殊兵器。
每一头都有极强的隐蔽和速度,偷袭之下,没有力场的飞仪师,和稍弱的低等位改造人,都会被他们轻松弄死。
但此时此刻……他的一大群血尸,居然莫名全死在这里。
“是那家伙的同伴气味……嘿,看不出,他隐藏得还挺好。”利克拉面容有些狰狞起来。
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就要出手追上去杀人。
嗤!
瞬间一道人影出现在其身前,拦住他。
“哥哥,他是我的!”是海妮!
她双手拦住利克拉,神色肃然。
“那不过是他的朋友!”利克拉不满道。
“那也不行!会让他有所怀疑,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海妮回道,“我不允许!”
“可那是我的猎物!”利克拉有些火气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准动手!”海妮断然道。
“你……!?”利克拉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吐不出来。
自己猎物被截,自己血尸被杀,他还不能报仇,还被唯一的至亲妹妹拦住!
什么鬼啊!这都是!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小白脸!!”利克拉怒道。
“那我就把你所有的布置全毁掉!”海妮寸步不让,“镇上的永歌会死角成员全杀掉!”
“……”利克拉气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他指着妹妹,半响说不出话。
嘭!
刹那间红影一闪,他消失在原地,朝远处离去。
留下海妮冷哼一声,同样红影一闪,消失不见。
虽然陈家函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
但这点实力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作为永生手术的受益者,他们除开悠久寿命,还有着极其强悍的力量和速度,还有恐怖的皮肤防御力。
更何况,他们兄妹还都是极其强悍的飞仪师和改造人。对付区区一个凡城之人,就宛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自如。
……
……
……
托米拉家。
艾莎给李程颐倒了一杯水,请他在满是霉斑的沙发上坐。
看着水杯里漂浮的细小黑甲虫,李程颐果断将杯子放在一边,看向艾莎。
“请问,你知道这么一段话么?”
他将当初查到的关于沉沦殿堂的那段话,重复念诵出来。
“不清楚。我母亲写过的纸条太多了,我出生时,她年纪也很大了,因为不知道父亲是谁,所以我是吃镇上邻居们的饭长大。很多事并不清楚。”艾莎平静回答。
“那么你母亲留下的那些纸条呢?”
“都卖了。有的烧了,丢了。”艾莎回答。
很显然,这事在很多年前也是个很轰动的案子,托米拉的那些纸条中,有一条真正的预言中了一件事,也因此,她一下从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变成了所谓的疯狂预言家。
那时候大量的记者前来采访,很是热闹了一阵,还买下了所有托米拉涂鸦下来的纸条。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