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马之术,只是稍有涉猎而已,我能认出它,并不足你能寻得一匹千里马来,才是好手段,这千里马在我大唐境内,甚至是域外,都不多见。{第一看书}”柳一条轻笑了笑,心中不由想起三原家里边的那十匹母马来,算算日子,到来年春季,它们差不多也要下崽儿了,不知那些马崽儿里边,能出几匹千里马。
还有柳无痕,似乎也到了能配种的年月,这么牛叉的种驴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搞几头类似的神驹出来,真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可惜,它们现在都不在身边,这些事情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看得出大哥也是知马爱马之人,不知大哥家中可有良驹?”看柳一条说得这般自在,任幽的老毛病又犯了出来,开始打探起柳一条的家底来。
“柳某只是一寻常的教书先生,平常的例钱公能糊口,哪里养得起良驹?”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就是这相马之术,也多是从书上得来,这千里马,柳某今天也是第一次相见。”
第一次就能认得出来?
任幽看向柳一条的目光开始变得崇拜了起来,相马之道他也常有涉猎,也曾自认为很了不起,但是两个月前当他在长安的桑家见到手中的这匹千里马时,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毛色枯黄,肚子肥大,脖子上的吊肉都快垂到了地上,更甚者,眼睛里面竟还挂了两坨眼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有人来到跟前,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哪里有一点千里神驹地架式?这简直就是一头长得有些高大的猪!
若不是有专门的相马师傅随着几番相看,并且反复地研究确认,他还真以为那桑梓是在忽悠他。
那确是一匹千里马,一匹体重严重标的千里马,在得出这个结果的同时,任幽就恨不得能拿棒棒敲打桑梓两下。一匹千里马能让他给养成猪样,这是对千里马的一种污辱。
现在这匹千里马比之两个月前,虽然略显得‘苗条’了些,但是逃脱不了那种憨肥之像。在任幽以前的那些马友当中,只要他不说,根本就没人能认出他所骑的肥马,竟会是一匹千里马。
可是现在,柳一条就看出来了,第一次,第一眼,他就给相了出来。这种相马之术,相马之人,是任幽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好最高明地一个。
“柳大哥真是好眼力!”任幽把手中的缰绳仍给任冲,吩咐着他去处理一下眼前的赔偿问题,然后双手热乎地拉着柳一条道:“柳大哥,柳大嫂,走走走。咱们到酒楼里去说”
“柳大哥,俗语有云,相见即是有缘。你看你这相马之术,可否传授小弟一二”
“这里的酒水不错,对了,柳大哥,刚才你是怎么制住我地马的,好像是一下就把它从惊吓中给拉了回来,也一并教了我吧”
“哇,柳大嫂,你好漂亮”
“柳大嫂,你让柳大哥教我一些吧,我求求你了,像大嫂这样漂亮的人,心肠也一定很好”
一路上,全是这小子一个人在啰哩啰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生份的自觉,跟柳一条上次在长安见他时一样,还是那般地会缠人。
‘得一醉’被李世民给指成了贡酒的供货商,身价顿时不同,门前张灯结彩,来往的酒客也比平常多了许多,大清早地,一楼内就挤满了人,菜香,酒香,还有嘈杂的人声,一同在大厅内弥散,很热闹。{第一看书}
“哎哟!柳先生!您今天怎么有暇白天过来,来来来,快请进!”见柳一条三人进来,刘齐忙着便含笑迎了上来,道:“一楼的雅间儿有客人在,您今天怕是要上二楼了,想来这位便是柳夫人了吧,小地这里给您见礼了,要不要小的去把小姐给请过来?”
“嗯,不用了,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我过来也只为饮酒叙事,就不必打扰她了。”柳一条轻挥了挥手,冲刘齐示意了一下,轻扶着张楚楚一起,跟着刘齐,上了二楼。
“嗯?柳大哥对这‘得一醉’好似很熟识,莫成大哥跟这家店地掌柜有什么渊源?”见这里的小二竟识得柳一条,任幽不由奇怪地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渊源谈不上,”
轻看了任幽一眼,道:“我是一个教书先生,而这间女儿,正好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所以会经常往这来往,嗯,有时候也会蹭一口酒喝。”
“哦,原来如此!”任幽轻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之前他与任冲第一次来‘得一醉’时所起的那场冲突,想来当初小二说地那个教书先生,便是眼前的这位了。
只是怎么觉着这个教书先生有些面善,好似在哪见过一般?任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见柳一条对他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反应,便直道是自己记错了,或是产生了错觉,索性不再去多想。
随着刘齐上了二楼,入了雅间儿,知道精装地‘三碗不过岗’定是已没有了供应,任幽便嘱咐着杜齐给上上几个特色菜式,端上几壶散打的好酒温烫起来,然后又嬉笑着冲柳一条拱了拱手,道:“小弟疏忽,还不知道大哥的全名怎么称呼呢?”
“柳亦凡,豫中川源县人,因暑期水患,家里遭了灾景,便逃难到了这奉节,”轻声简述了下自己的出身,柳一条给自己和媳妇斟倒了一杯茶水,看着任幽说道:“不知任公子是从何而来,听口音,任公子似也不是本地人?”
“小弟是余杭人,家里做了点小买卖,这次是随家母一起来游玩的。”略交待了一下,任幽就又开始向柳一条纠缠起相马驯马的问题来。
在他的眼中,柳一条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相马的大师,而且还是非常有水平的那一种,机会难得,所以,不管柳一条愿意不愿意,能不能回答,他都把以前在相马,骑马和驯马时所遇到的奇奇怪怪地问题,一股恼地都问了出来。
他这种自来熟,外加天然粘人的性格,让柳一条很无奈。
“柳先生!”敲了下门儿,轻叫了一声,柳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小不点,柳小惠。
“听小齐说柳先生来了,还带着柳夫人和‘易和居’的任少爷,我便想着让小女过与柳先生和柳夫人见上一礼,以权师生之谊,”说着,柳成向柳小惠示意了一下,让她上前也与柳一条和张楚楚行弟子礼。
“学生柳小惠,见过先生,见过师娘!”柳小惠俏声声地上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地给柳一条和张楚楚施了一礼,然后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眼神里一片热切之意。
因为有任幽这个外人在场,四个人都不好表现得太过熟识,张楚楚也是欣喜地看了柳小惠一眼之后,淡淡地点了点头,夸赞了两句,算是还礼。不过两只眼睛都一直不停地在柳小惠的身上打量着,两个多月没有见小惠,这丫头的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人也变得越地可爱漂亮了。
见完礼后,柳一条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柳成便又把柳小惠给带了出去,走的时候,柳小惠还不时地回头向张楚楚这边看上一眼,看得张楚楚心中一阵地酸楚,差点就落了泪来。
酒桌上是男人的地盘儿,张楚楚有孕在身,不宜饮酒,所以在柳一条与任幽两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思量着刚才与小姑相见时的场面,再回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柳一条又给楚楚斟倒了一杯茶水,推送到楚楚的面前,温和地向媳妇儿问道:“可是因为刚才的小惠?”
“嗯,”张楚楚抬起头,见对面的任幽,不知何时已经被柳一条给灌得趴倒在了桌上,遂轻点了点了头,道:“妾身想起以前咱们一家在三原时的日子了,当时咱们一家团圆,哪里像现在这番样子,人在对面不相识,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
“是啊,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偷偷摸摸,总比一家人都没了性命要好,”柳一条轻叹了一声,道:“楚楚也不用太过伤感,为夫不会让这种情形持续太久的,一年,两年,最多不过三年,咱们便能再回家去了。”
柳一条紧了下拳头,算是给楚楚,还有他自己一个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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