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现在就挺懵的,汗阿玛言外之意,是说他心思不纯吗?
胤禛不敢再深问。
况且,养母才刚病逝不久。他揪着男女情愫不放,岂不是不孝。
订亲的话,若非康熙主动说出口,又询问胤禛,胤禛是万万不会在此刻想到,并去说的。
“朕也要给你去广州一个合适的身份。莫要多想,这也是你皇额娘的意思。朕去年答应她,在今年选秀后,给你和岁岁指婚。如今,皇后病逝,这一年的大选就停了。但是,该指的婚,还得指。朕不能食言于她。”康熙道。
康熙下了决定以后,动作就十分的快。
佟皇后崩逝四十九天以后,胤禛戴着热孝,被匆匆送出宫外。
论理来说,至少要过了百日,但是宫里关于四阿哥遭德妃拒养的流言蜚语,传的人人皆知。阿哥所这边,阿哥们看向胤禛的眼神,充满同情。
胤禛最是骄傲的一个人,宁愿和兄弟们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也不愿意受兄弟可怜照顾。
灌了一个多月的苦汤药,胤禛病一点儿没好,反而更加严重。甚至连上马,也握不紧缰绳,从马上直接栽了下来。
康熙当即下决定,七七四十九天刚过,就把人塞进马车,配上百名侍卫,护送去广州。
同年九月,康熙追谥佟佳氏为孝懿皇后。
推孝懿皇后之恩,晋封佟国维为一等承恩公。
佟家一门双公爵,一时风头更盛,无人能比。
康熙还觉得这不够。
以帝接连数日夜梦孝懿皇后,知其心有牵挂,为圆孝懿皇后生前心愿为名,十月初五,康熙下圣旨赐婚一等公佟国纲长孙女、广州副都统鄂伦岱之女、郡主佟佳氏,为四阿哥嫡福晋。待佟佳氏及笄后,由钦天监合婚,择吉日成婚。
赐婚圣旨一下,除非是指婚男女有一方意外丧命,否则无论发生什么,这门婚事不会更改。
康熙下赐婚圣旨时,胤禛已经在前往广州的路上。
佟国纲望着府里还穿着素淡颜色衣裳的奴仆、侍女们,接下圣旨后,一把年纪茫然的在庭院空站了半晌。
皇上这圣旨也颁的太急不可耐了吧。至少也等孝懿皇后百日热孝过了啊。
而且,连商量都没和他商量一下。
虽然,他和皇上在四阿哥和自家孙女的婚事上,已有默契,但他还不想这么早让孙女打上皇家的印记。
有了皇家儿媳的名号束缚,以后出门走动,结交好友,就不能那么自在了。
康熙这些年,随着皇权愈发集中,朝臣的话语权降低后,他这个皇帝当的也越来越任性。
前朝已几乎是康熙的一言堂。他不想商量,佟国纲也没有办法。
佟国纲想了想,民间也有热孝成亲的习俗。民间认为,百日之内,逝者亡魂尚未离去,仍在人间。于七之倍数的日子,亡魂可以探望亲人。因此,这是成亲,可以向逝者报喜信,让逝者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但是,成亲不得大办宴席。
而康熙此举,未尝没有慰孝懿皇后之灵,告知她自己信守诺言,没有失信于她的意思。
“有了赐婚圣旨也好。省得四阿哥到了广州,和岁岁常常相伴后,被人发现他的身份,传出流言蜚语,伤了岁岁的名声。”佟国纲自言自语道。
佟国纲这是无奈之下的自我安慰。
广州那边,接到快马加鞭送来的圣旨,副都统府里传出阵阵咆哮声。副都统府的房顶,都要被鄂伦岱掀翻了。
鄂伦岱福晋也面无表情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一柄长刀。
“茉雅奇,备马。我要领着私兵,杀到京城去。好个玄烨,为了他自己良心安,就欺辱我女儿至此。热孝下赐婚圣旨,还将儿子偷偷摸摸送过来。真是好大的脸。”鄂伦岱福晋气的面露杀气。
暴跳如雷的鄂伦岱,急忙跪下抱住鄂伦岱福晋的大腿。
“福晋,你消消气消消气,别和皇上计较。杀去京城这个不行啊。咱们府上,总共也就一百多个私兵。我几十个,你不到一百个,冲到京城去,不够九门提督手下人塞牙缝的。”鄂伦岱分析的有理有据。
从他的话里,似是能窥探出。
如果他们拥有十万大军,那就是请皇上退位吧。您这龙椅,我鄂伦岱的福晋也想坐坐。
但是,他们没有啊。他们连一千大军也没有。
哦,他福晋是有的。可是,那些士兵们还在蒙古科尔沁呢。
就算把科尔沁的人马休整带去京城,也打不赢啊。若能打赢,难道科尔沁的王族,不想称帝吗?
草原苦寒,即使草被繁茂,可风沙和冬季寒冷的气候,哪里有大清所占的土地舒服。
再有几日,就能踏入广州地界的胤禛,病歪歪的躺在马车里,突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好像有杀气!
鄂伦岱和鄂伦岱福晋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佟妙安笑的甜丝丝的。
“阿玛、额娘,我这算不算有了个童养夫?”佟妙安道。
鄂伦岱和鄂伦岱福晋一愣,他们闺女知道的东西有点多啊。
道观里教的东西有这么多吗?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