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挑个资质好的,将来入朝为官,封侯拜相,将来这些事可与您一点关系都没了,您甘心吗?您肯定不甘心呀,既然如此,为何不自己留着孩子好好培养,将来他赚大钱了,当大官了,享福的都是你们一家人。”
“二伯母,我说句不好听的,图谋别人现成的东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前面那一大堆二老太太听不太懂。
但是后面这句,没有好下场,她听得真真的,理解的透透的。
“余隐,你敢诅咒我?”
二老太太怒了,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余隐无语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您上门是客,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您若是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今日累了一天了。
刚下马车,就被这老太太堵到门口了。
二话不说,就逼他过继,他有病呀,他有余妙,有小鱼儿还不够吗?
干嘛非养别人的孩子?
余隐脸色不好,迈开大步就里走,半点都不给身后的二老太太面子。
二老太太气道:“我当你这个当朝太傅有多少本事,知多少礼数,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余隐无语望天,果然跟一个心理扭曲的人说话,她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见余隐越走越快, 半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二老太太气道:“真是反了天了, 你如此不尊长辈, 我定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 让皇帝也知道,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先生给自己的孩子……”
正骂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她的身边跑了过去,“老爷, 老爷,勇南王世子来了, 就在门外。”
余隐脚步一顿, 转身道:“他来做什么?”
少年摇头:“奴才瞧着他带了好些个侍卫……”
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也不敢把门打开,如今对方正在门外等着呢。
余隐道:“我过去瞧瞧。”
二老太太一听勇南王府的人带着侍卫来了, 顿时乐开了花,这是有好戏看了。
余隐今日在马球场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整个人京城的人都在议论。
跟余老太太交好的几个老太太, 还特意来家里八卦。
说到余隐跟勇南王府世子对上的时候, 虽说最后没什么大事, 可楚宗庆什么人, 京里都清楚, 大家还劝余老太太回来劝劝余隐, 去给赔个礼, 道个歉。
若是不行, 自家有关系能跟勇南王府说上话。
把余老太太急得当场嘴上就生了个火泡。
二老太太知道这是对方打上门来了……
领着外孙女巧儿, 跟着余隐往外走。
她走着嘴巴也不停, 甚至还借机教导巧儿,以后出门遇事,忍字当头,自然若是对方比自己差,那就别忍,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余隐好笑道:“二伯母,您这么教孩子,可是把孩子给教坏了。”
二老太太笑道:“我家的孩子,我爱怎么教就怎么教,我瞧着你娘也没怎么把你教好呀,基本的尊敬长辈都不会,怪不得人家如今打上门来了。”
余隐略一思索就知道,她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但笑不语,加快了步子。
大门一打开,楚宗庆立刻便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学生给先生问安,今日拜师太过匆忙,没有什么拜师礼,回去后,祖父特意挑了几样东西差我送来。”
他说完,身后的侍卫从马车上抬下几个二尺见方的大箱子。
一排往那一站,特别的威风。
二老太太目瞪口呆。
说好的上门打架来了,怎么还送礼呀?
而且这世子的态度,跟传说中的可是一点都不像呀。
余隐笑道:“王爷客气了,进来吧!”
楚宗庆道:“听见没,都进来。”
余隐:“……”
我只是让你一个人进来……
楚宗庆一共带了十八名侍卫。
除了抬箱子的几个外,还有两个贴身侯命的,剩下的全在门房那里喝茶去了。
他是头一次来余隐家。
颇有点好奇,传说中受皇帝宠信二十来年的,两袖清风的余太傅到底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正看着,就听身后一个老妇人道:“小伙子,你真不是来打架的?”
楚宗庆扭头,一个满脸皱纹,眼里闪着不解的老太太正巴巴地望着他。
“这位就是老太太吧,晚辈给您请安。”
他态度谦和,举止有度。
二老太太还没开口,就听余隐道:“她不是,她是我二伯母,刚从老家过来。”
楚宗庆恍然,说罢看也不看二老太太一眼,对余隐道:“那老太太呢?祖父还让学生给老太太带了礼物,还有两位妹妹的……”
余隐道:“我娘在她院里,妙儿他们去彭家了。”
余隐话音刚落,就听二老太太插嘴道:“老二你什么意思,明知道巧儿来了,却把妙儿送到了彭家,怎么你是不想让妙儿与巧儿接触?”
余隐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揍老人会天打雷劈,耐着性子道:“她外祖母想她们姐俩,便留她们住几日,二伯母千万别多想。”
二老太太道:“让我不多想,便把她们接回来,明日让她带着巧儿去京里逛逛。”
余隐一听这话,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二伯母您若是想逛,我派个人带你们去,可您这么无理取闹,恕我不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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