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吴铭心底的怒意愈发强烈。
他掐着男人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男人痛苦地挣扎着,双眼凸出,嘴巴张得很大,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
“五十万就敢碰我老婆,”吴铭的声音从牙齿缝里传出来,“谁给你的胆子,嗯?”
一米八的壮实男人就这样被吴铭用一只手吊起来,他双脚拼命扑腾,所有的精神力攻击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无效。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吴铭道。
男人居然还有力气转眼珠。
他看向吴铭,表达着自己想争取这个活命机会的强烈欲望。
“是不是乔纳森?”吴铭问。
他稍稍松了手劲,给男人喘息的机会。
男人拼命吸一口气,艰难而嘶哑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下一刻,吴铭倏地用力,无根修长的手指就像是捏爆一个苹果般,把男人的喉咙捏了个对穿。
鲜血分别从两侧五个手指戳穿的血洞里飙出来。
男人的眼睛失去了聚焦,脑袋一歪,死了。
乖,老公在这里。
楼珵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过是一个消息罢了,不过是有人要针对他罢了。
可是。
真的罢了吗?
真的能罢吗?
他辛辛苦苦三年如一日锻炼,日日夜夜拿命去提高,真的愿意就这样被人一脚踩死吗?
楼珵很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他所有的付出和努力,真的就这样白费了吗?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违禁药物”这几个字。
——判决楼珵此次考试无效。
——无效!
无效!
忽然,楼夫人温柔美丽的脸出现在楼珵视线中。
“我们的小珵啊,将来一定是帝国最优秀的机甲驾驶员。”
下一秒,各种各样不认识的认识的面孔挤了过来。
——楼珵你要完了,你知道吗?
——违禁药物啊,肯定会被取消考核成绩的!
——他要滚了,滚出机甲部队!
要滚了!
滚了!
滚!
“不——!”楼珵大喊着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
每次醒来,都是冷汗涔涔,呼吸不畅,身体好像永远都好不了似的。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医疗舱是有透明玻璃顶盖的,内部和外部都有一个打开的按钮。
他刚才起身的那一瞬间,脑袋没有撞到医疗舱的盖子,显然盖子已经打开。
而他并没有从内部开启。
加上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倒在地上的……
“宝贝。”吴铭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楼珵羽扇般的睫毛颤动了几分。
他没有动。
——外面有人二十四小时把守。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他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亦或是,自己想吴铭想出了幻觉?
“宝贝儿,你怎么了?”吴铭抬手摸了摸楼珵的额头,“冷不冷?”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楼珵身上。
热乎的,带着血腥味。
楼珵转头。
吴铭那张帅得不讲道理的脸印入他眼帘。
楼珵有些头晕脑胀,但他支撑着自己别再晕过去。
好不容易看见吴铭,怎么能就这样晕倒呢。
他想再多看两眼,无论这个吴铭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凑近吴铭,端详得很认真。
随即,他从吴铭的双眼中看见了自己。
一个失败的,疲惫不堪的,脸颊苍白没有血色,眼中甚至带着一丝愤恨的自己。
似乎是想确认什么,楼珵伸手去抚摸吴铭的脸。
吴铭的脸好热。
碰触肌肤的一刹那,吴铭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
楼珵的手好冷。
楼珵怕冷到吴铭,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吴铭抓住不放。
楼珵卸了力,反反复复打量眼前的吴铭。
半晌,他开口。
“不是在做梦。”楼珵的声音很虚弱。
吴铭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将楼珵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楼珵感受到了火热的,能把人融化了的心口。
“感受到了吗?”吴铭问。
楼珵冰凉的手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嗯,不是在做梦。”楼珵依旧凝视着吴铭。
“宝贝儿,”吴铭喊着将楼珵抱在怀里,把披在楼珵背上的外套给他裹裹好,“老公在呢。”
炙热的温度,熟悉的味道,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将楼珵包围的密不透风。
“真的不是在做梦。”楼珵喃喃道。
“当然不是。”
说着,吴铭吻向楼珵。
他亲吻着楼珵的额头,眉骨,眼帘,眼角,鼻子。
再到脸颊,唇角。
最后吻住了楼珵还留有血丝的唇瓣。
吴铭舔去了楼珵唇上的血腥。
吻完双唇,吴铭继续亲吻楼珵嘴角,鼻尖,眼睛。
这样反复地吻着。
“我跟她们说,我有见过你,可她们说我在做梦。”楼珵有些失魂,言语间甚至带着一丝委屈。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