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要怎么洗白了。”虞秋秋忽然对系统道。
系统惊奇不已,它还以为这女人已经放弃洗白,只等着缓刑期结束就去赴死了呢。
【怎么洗?】系统问道。
虞秋秋:“被恶势力强取豪夺后遭受非人折磨,然后终于不堪其辱黑化的柔弱小白花。”
“怎么样,这人设不错吧?”
虞秋秋回味了一下,啧啧啧,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系统听了默默开始评估,据它的了解,像虞秋秋这种反派的洗白逻辑,一般都是塑造一段悲惨的过去,和一个合理黑化的理由,有了这样的前情条件后,她在上个世界干的那些疯批事,人们就会觉得情有可原。
而这,也是虞秋秋不能在原本世界进行洗白的原因,因为……要模糊掉前后的时间线。
对于虞秋秋新规划的这个人设,系统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有了上次弃妇剧本的前车之鉴,系统不由得对虞秋秋说的话怀疑了起来。
这女人的理论和实操完全就是两回事!
它对虞秋秋能不能老实照这规划走,持保留态度。
再者——
【强取豪夺你的恶势力在哪啊?】系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世上还能有比虞秋秋更恶的恶势力?哪个勇士敢强取豪夺她啊?
“喏。”虞秋秋看着那正面若冰霜拾级而上的狗男人,唇角微微勾了勾:“那不就是么?”
系统:【……】
褚晏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见虞秋秋。
所以……她今天是在皇觉寺里跟人相看?
他打量了一眼虞秋秋旁边的那个人。
和她相看的这人他认识, 是贺景明的堂弟,前几个月才刚回的府,一回来便盯上了成远伯府的荫庇名额, 想要走捷径去谋个一官半职。
他记得上辈子贺景明去世后,这贺景泽也没少打成远伯府世子之位的主意, 是个惯爱钻营投机取巧的。
这贺景泽跟虞秋秋相看明显是别有所图,别是到最后被人榨干了价值又惨遭抛弃。
他可是听说,虞相最近情况可不容乐观。
再者,虞秋秋既然也重生了, 便不会不知道等待虞相的结局是什么?
虞相能震慑住这人一时, 难不成还能震慑住这人一世?
想到这,褚晏不由心中轻嗤了一声。
他的唇角微动,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他和虞秋秋如今桥归桥路归路,虞秋秋怎样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实是没有去干涉的必要。
可——
这女人不是挺聪明么?这人满眼的算计, 她就看不见?
还是说, 当真就看上这人了?
褚晏又挑剔地看了这贺景泽一眼。
这脸白得跟抹了粉似的, 弱不禁风、娘们唧唧。
就这?
虞秋秋如今已经饥不择食到这地步了么?
褚晏心中忽地燃起了一团无名之火,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但总之就是越看越生气!
到最后, 他竟是在为了自己居然生气了这件事情,而生气。
褚晏:“……”
罢了, 眼不见为净。
有的人虽然认识,但其实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褚晏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经历了重生这件事情后,他对于那些他从前根本就不相信的事情, 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敬畏,再加上他现在负责的这个案子,搞不好满府都是冤魂,他来这,便是为了求个平安符放身上,以防万一。
虽然瑶儿之前已经给他求了一个,但……
褚晏现在对瑶儿也不是很信任,这放身上用的平安符,还是自己求的放心些。
正当他即将从虞秋秋旁边错身而过时。
虞秋秋突然开口:“褚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也有空来这里?”
褚晏原本不想理会,但——
——“该不会是知道我在这里,故意过来偶遇的吧?”
虞秋秋看他的眼神颇有些玩味。
褚晏额上青筋直跳,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
“别误会,我只是有事恰好来了皇觉寺。”褚晏冷声道,说这话时,他甚至都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看虞秋秋,只给了她一个冷酷至极的侧脸。
虞秋秋眉梢微挑:“哦。”
——“行吧,既然你都特意解释了,那我就姑且相信吧。”
褚晏迈向虞秋秋上一级台阶的那只脚重重地落了回去,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虞秋秋,什么叫做他特意解释,他哪有特意解释?!
褚晏想反驳,可仔细一想想,却又呼吸一滞。
该死!
他刚才的解释好像真的挺刻意的,可——
褚晏不甘心。
他说的明明是实话,虞秋秋凭什么只是姑且相信?!
“我来这是真的有事!”褚晏再次着重强调道。
虞秋秋只觉莫名其妙,她又没有质疑他,他这么大反应干嘛?
“行行行,知道了。”虞秋秋敷衍点头。
——“呵!男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褚晏:“……”
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越描越黑,这下怕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褚晏咬牙,该死,他今天就不宜出门!
褚晏抬腿,一步迈两个台阶。
直到褚晏走出了几步远,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贺景泽,这才小声问道:“虞小姐,你和褚大人认识?”
“哦你说明天啊。”虞秋秋不仅没有同他一样压低声音,而且还答非所问:“可以啊,你去过西城那边的花鸟集么,没去过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去逛逛。”
贺景泽:“???”
他刚问的是这个么?
不过——
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贺景泽忙不迭就表示自己没去过。
两人在褚晏身后旁若无人地约好了明日的见面地点。
褚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跟在他旁边的随从却还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上到山顶,进了皇觉寺,虞秋秋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那酝酿了一路的暴雨才好似终于落了下来。
褚晏忽地转过身来,脸色阴沉,他死死地盯着随从,求证问道:“我刚刚真的很刻意?”
随从沉默。
啊这个……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其实的确……好吧也不是很多……嗯……反正不止一点点……
随从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在良心和求生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眼看着就这么错过了最佳的答题时间,随从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大人问这个,那不是在为难他么?
褚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黑了。
……
下山后回府的路上,褚晏又遇见了贺景泽。
确切来说,是他单方面地看见了贺景泽。
贺景泽送完虞秋秋后,竟然转头就进了一家青楼。
那左拥右抱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个熟客。
“呵!”
褚晏无语地冷哼了一声。
虞秋秋那女人是把聪明全都用他身上了不成,就这么个渣滓她居然还能被蒙蔽了,还说什么明天要带这个姓贺的去逛花鸟集?
听着大人拳头捏出来的咔嚓声,随从抿了抿唇,纠结了半响后,试探性地建议道:“大人,咱要不要上去警告一下他?”
褚晏一个眼刀就杀了过来:“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警告他做什么?吃饱了闲的?”
随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主打一个逆来顺受。
吃饱了闲的哪里是大人呢,分明就是他才对……
翌日。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