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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1 / 1)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虞秋秋嘴上不说,但心里说不定正在担心他。

想到这儿,褚晏加快了脚步。

一进院,他便看见屋里还亮着灯。

褚晏唇角微微勾了勾,心道果不其然。

只是,当他满心欢喜地推开门,却看见——

褚晏站在床前。

床上之人呼吸均匀, 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褚晏看着,心登时凉了半截。

虞秋秋没有等他……

褚晏就这般看了她一会儿,忽地嘴角溢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原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的眸光黯淡了下来, 转身准备离开。

可当他看见屋里那快要燃尽的烛光时,脚步却又忽地顿了顿。

虞秋秋没有点灯睡觉的习惯, 会不会是等他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褚晏薄唇紧抿,指尖不自觉地蜷进了掌心。

……

翌日。

虞秋秋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她略微有些诧异,狗男人的生物钟很准,通常她醒来的时候, 他都已经起来很久, 又或者早就上朝去了,她都没有比他起得早的时候, 仔细想想,这竟还是头一回。

虞秋秋看着他的睡颜, 觉着有些新鲜。

她将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 指尖从他的额头沿着高挺的鼻梁轻轻下滑。

好看的事物总是更容易令人欣赏的。

即便是睡着了, 褚晏这张脸也依旧杀伤力惊人。

这得亏是她定力好, 若是个意志不坚定的, 怕是凭着的这张脸就能陷进去。

她的指尖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这处的触感似乎与别的地方不同, 更软些。

虞秋秋灵魂深处的噬血因子隐隐有些躁动, 狗男人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睡着的样子,实在有种让人想要为所欲为的冲动。

她的指尖在他唇上戳了戳, 最后没忍住咬了一口。

牙齿破开薄皮,血腥味儿在口腔绽开, 虞秋秋满足地闭了闭眼。

——“狼为什么会爱上羊呢,光是想想那味道就很难不爱吧。”

褚晏吃痛, 从睡梦中醒来,骤然听见这句,脑子还有点迷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乍一听像是冲破禁忌的爱情故事,仔细一琢磨却又感觉是个弱肉强食的血腥故事?

他睁开眼,虞秋秋的面庞近在咫尺,垂目,他甚至都能看清她卷翘浓密的睫毛。

她在做什么?

褚晏张口想要询问,可下一瞬,软软的舌尖却在他的伤口处舔了舔。

轰!

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掉,神经都仿佛被带起了一阵颤栗,可正当他期待着其深入时,作乱之人却是退开了。

不够,这根本不够!

褚晏只觉他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在叫嚣着他想要,顾不上疼痛,褚晏急切地扣住了她撤退的后脑勺。

……

当天,褚晏上值罕见地迟到了。

嘴上破皮的地方,形成了一小块暗红色的血痂,很是显眼。

进了廷尉司后,他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路的注目礼。

甚至下午回府,阿芜见了他都目露诧异:“哥你嘴怎么了?”

褚晏默了默。

被问的次数太多,他这会儿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褚晏面不改色:“被猫抓了。”

猫?

阿芜蓦地睁大了眸子:“府里有猫?”

在哪里?她怎么没有看见?

“嗯,有。”褚晏淡淡应了声,然后转身从后面的随从手里拿来了物证——一只出生不到三个月的白色小奶猫。

“哇!”阿芜两眼放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她两手将猫从褚晏手里接了过来,抱着爱不释手:“它好可爱!”

毛绒绒、软乎乎、而且一点都不认生,好乖哦。

小奶猫的脸颊往她手心蹭了蹭,阿芜瞬间心都快要化了。

可是——

跟人这么亲近的小猫怎么会抓人呢?

她狐疑地看向褚晏,目露谴责,该不会是哥哥做了什么让小猫咪不高兴的事吧?

褚晏:“???”

这是什么眼神?

被哥哥皱着眉头瞪了,阿芜默默反省了一下,好吧……哥哥都被抓成这样了,她再谴责他的确是有点不应该,但是——

阿芜:“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褚晏:“……”

这胳膊肘往猫拐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心梗了。

褚晏拔步就走,眼不见为净。

然而,阿芜却是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你还没有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呢。”

褚晏嘴角抽了抽,瞥了其一眼,然后没好气地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斩钉截铁:“不知道。”

阿芜:“???”

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猫的名字?

“他居然装不认识你诶?”阿芜托着小猫跟其告状,企图让其认清楚自己主人的真面目,然后换个主人。

随从旁边路过听见,忽地顿步几番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大人是真不知道这猫的名字?

毕竟,这猫来得也挺突然的……

进到主院,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半躺在摇椅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让人在旁边念着话本,整个人随着摇椅轻轻摇晃,悠哉悠哉好生惬意。

想起今日廷尉司内无处不在的目光,以及自己如坐针毡的窘境,褚晏快步走了过去,手撑在其两侧的扶手上,按停了摇晃中的椅子。

感觉到上方罩过来的阴影,虞秋秋睁眼,紧接着听见了狗男人的质问:“故意的?”

虞秋秋眼神闪了闪,开始装蒜:“什么故意的?”

——“明明是狗男人自己太脆皮,我这么白的牙还能是个坏的?”

褚晏嘴角抽了抽,真是快要被她给气笑了。

尽是歪理。

褚晏气恼又无奈,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企图约法三章:“以后不许再咬了。”

虞秋秋窝在躺椅上,撇了撇嘴。

——“没劲,狗男人玩不起。”

“……”

褚晏语滞,刮了刮她的鼻子,改口退而求其次:“你咬别的地方。”

这露在外边的,他遮都没法遮。

虞秋秋眉梢高挑。

——“哦?狗男人这底线还是个动态的?”

差不离快到晚膳的时间了,褚晏将虞秋秋从躺椅上拉了起来,两人进屋。

魏峰放下手里举着的话本,面无表情。

所以……没有人在乎他死活是么?

他堂堂八尺大汉,要肌肉有肌肉、要身高有身高、要年龄有年龄,如今,却在这里给人念话本……

魏峰抖了抖手里的书册,一下子将这精神污染源拎得老远。

这都是些啥?啥??啥???

随便瞥上两眼,入目的便是——

“那李郎好生俊俏,直教人心肝儿颤,待我想个法子,将他给哄骗了去……”

“这夜里李郎横竖是睡不着,遂起身凭窗远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芸娘怎的还不来寻他,莫不是有了新欢?”

这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儿,魏峰看得是满脸抽搐,他一把年纪了哪里看得了这些,让他念这个简直就跟酷刑没什么两样,就是这会儿,他抠地的脚趾都没有办法全然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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