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能看得出来,她被那个“叔叔”的称呼创得死去活来。
死者弟弟也一咬牙:“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我和家宝也算是亲上加亲!我会照顾好家宝的!”
大夏君臣:咦?不是叫耀祖吗?
然后这群人精迅速反应过来:哦!估计耀祖是小白泽的调侃。
而不知道自己惨遭改名的死者儿子正满脸感动:“叔叔……”
【别感动了!人快气晕了!】
大将军箭步上前,用力一掐死者母亲的胳膊。
死者母亲确实不晕了,疼得叫了一声。
大将军憨笑:“不用谢。”
死者母亲:“……”
她艰难地把那口血咽下去,想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官员站出来,佯装仔细端详了一下死者弟弟的脸:“本侯倒是有些疑惑,需要老夫人解答一下。”
死者母亲:“什、什么?”
那官员用手指敲击着笏板,目光落到了死者母亲脸上,微笑地问:“洛县县令是本侯女婿,本侯自然是见过他的脸的……”
死者母亲的脸色已经有些着急张慌了:“我……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是吗?”那官员脸色一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连声音都好像在狂吼:“为什么你儿子的脸,和我女婿的脸一模一样!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和我女婿又是什么关系!”
【哦豁!脸这事终于曝光了!比我想的快!】
——他也是在这家人来告御状的时候,顺藤摸瓜,才翻出来这事的。
【罪过罪过,我之前都没发现,原来洛县县令的夫人是平恩侯的女儿啊!】
平恩侯: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回去他就把那王八羔子剁……
【不过,早点捅出去也没办法吧?好像平恩侯他闺女很喜欢她丈夫来着?】
【我看看……果然!当初平恩侯不管怎么阻拦,都没拦住要死要活的闺女,明明从人品到性格到家世都批判得体无完肤了,闺女就是要嫁。】
【就像这样——】
许烟杪在内心掐着嗓子:【爹地呀!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他跟我保证过的,等他金榜题名呢,就娶我~】
平恩侯突然捂着胸口,仿佛此处万箭穿心。
痛!太痛了!
谁知道他有多羡慕别人家的闺女——不管是想当女官,还是见一个爱一个,都比找了个吃软饭的好啊!
民间吃软饭的还愿意当赘婿呢,他家这个算什么?!
【他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嫁女儿了。】
【嗯……扶贫。】
对,算扶贫。
平恩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得死者母亲禁不住后退一步:“我……不关我的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特别多。”
【严谨一点,从天统十年九月十三日到天统十二年四月十日,再天统十四年三月一日,到天统十七年十二月三十日,这段时间,你们都经常偷情。】
【而且天统十八年停止偷情,不是洛县县令迷途知返了,是比他大十三岁的情人那一年四十三了,他喜欢熟妇,但熟过头他就不喜欢了。】
平恩侯愣了一下,又算了一下,勃然大怒:“不算特别多?你说不算特别多就不算?!”
来来去去差不多五年了,还不算特别多?!
而且,中间缺的那两年,是因为当时新婚,那王八蛋怕被他抓到!
“我!”
平恩侯深呼吸一口气:“算了,本侯不为难你,等你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去剁了那王八蛋。”
死者母亲似乎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嘴。
【我建议你现在去。】许烟杪习惯性地在心里自言自语,假装自己在和人对话。
顺便翻翻八卦:【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他现在正在云起寺的左厢房里和张家寡妇滚床单呢,如果现在能过去,铁定抓个正着……卧槽!畜生啊!你自己夫人在生孩子呢,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啧。”
“真是好一个畜生!”
太子看了一眼好像在咬牙的平恩侯,默默献上同情。
反正他是支持平恩侯把人大卸八块的。
但现在,如果不找个合理的借口……许烟杪又不是傻子。
平恩侯自己为自己找了借口。
他脸色一沉,语气也重了:“现在你还要告吗?你大儿子是被什么吓死的,你心里也有数吧?”
死者母亲立刻表示:“不告了!不告了!我家大儿是暴毙,和千户无关!”
再告下去,她小儿子和小孙子都得陷进去,还是算了,没必要。
虽然不太对得起大儿子,但为了他们家香火,想必大儿子他会理解的。
老皇帝听到这个,在平恩侯的祈求目光下,以最快的速度一锤定音:“既然如此,本案结束!”
又道:“诬告罪反坐。”
这家人吓了一跳,顿时又凄苦地哭起来。
老皇帝慢慢说:“然而本次事迹特殊,死者恰好拿着信,信又恰好有气人之语。你等心有愤然实属正常,此次便不算诬告。你们归家后,不可再和邻里多生事端,以和为贵。”
简直峰回路转。
这家人喜出望外,一边哭一边给老皇帝磕头,学着话本子里的喊:“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又七嘴八舌地说:“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和邻居相处!”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