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唯一对大家都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他的东西很少,没一会就收拾完了。
顾英羿给他的东西他什么都没带走,海螺也留下了,那个被粘起来的小熊放在了卧室床头。
屋子打扫的干净整洁,就像没住过人一样。
唯一带走的,是那张和顾英羿的合照。
他把那张照片小心夹在了背包的隔层里,抱着背包把东西暂时放在了花房后他就去找顾英羿了。
顾英羿平常都在书房,他熟练走到书房门口,抬起手准备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易感期/沈郁那双盛满恐惧湿漉漉的眸子看起来诱人极了
书房里,沈朝靠在顾英羿胸口,期期艾艾地说:“英羿,小郁已经找回来了,我们的订婚不能再推迟了,现在外面已经有舆论说,你是放不下前妻,才迟迟不愿与我订婚。”
顾英羿显然怔了一下。
这句话有些潜意识激怒他,但也有点戳中他对沈郁那些难以言喻的心思。
他最近的确对沈郁过于上心了。
他不该如此,怀里的人才是他一直仰望渴求的月亮,他最初心动的人是沈朝,爱的人也是沈朝。
“别听媒体胡编乱造,他只是一个脑子不好的傻子,有什么可值得我放不下的,我只是有些愧疚乐乐,才对他上心了些,订婚的日期不是已经安排在两天后了吗,这几天你好好准备。”
门口的沈郁放在门把上的手颤了颤,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疼,他赶紧捂着心脏位置,匆匆离开了书房。
胸口持续传来疼痛感,就像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然后捏了一把。
他跑回花房,抱住自己蜷缩在花房角落,顾英羿的话在他脑子里不停回荡。
就算早都知道了顾英羿不喜欢他,可听到那些薄情的话还是如同剜心般难过。
这句话就像压倒沈郁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所有的悲伤都再也压抑不住,他死死咬住手臂遏制呜咽,眼泪拼命往下淌。
因为沈郁是傻子,所以活该被顾英羿讨厌,活该他被所有人不喜欢。
因为他是傻子,所以他才保护不了自己的宝宝。
花房里没开灯,沈郁蜷缩在黑暗里,绝望压抑的哭声让人心颤。
他忘了自己哭了多久,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从花房出来,想去找顾英羿说离开的事,顾英羿已经早早去了公司。
沈朝忙着筹划他和顾英羿的婚礼,没空搭理沈郁。
别墅里只有佣人和沈郁自己。
因为订婚宴是在别墅里布置的,佣人已经提前开始布置场地。
订婚主题是西式洁白的颜色,沈朝喜欢百合,白百合便点缀满了整个别墅。
他和顾英羿结婚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当时他和顾英羿的婚礼很简单,甚至连宾客都没有通知,领了结婚证后他便被送到了别墅里。
沈郁是羡慕哥哥的。
哥哥像他的名字一样,朝气蓬勃,被所有人喜欢,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存在。
哥哥什么都有,沈郁什么都没有。
沈郁的自欺自艾只持续了一小会便释怀了,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生活,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哥哥的,他虽羡慕,却不嫉妒。
他走了以后也只是重新回归到一无所有的生活而已,没什么不同的。
两天很快过去,这两天沈郁都没有等到顾英羿回来。
时间来到顾英羿和沈朝订婚的那天,沈郁才终于再看到了他。
顾英羿今天穿的很精神,和沈朝是同样量身定制的高定西服,他身边的沈朝和他亲密挽着胳膊,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相配。
今日宾客众多,纷纷对顾英羿送上祝福,沈郁默默站在角落,注视着台上耀眼夺目的他们。
看了一会,沈郁便垂下眼睛,转身回了花房。
这两天他一直睡在花房,花房仓库里有个破旧的折叠床,是从前被他用来给柴柴睡的。
他想着,他就要走了,便不继续在顾英羿家里的卧室睡,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他的卧室顾英羿和沈朝会经过,他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出现心里不愉快。
订婚宴接近结尾,顾英羿在陪着宾客敬酒,沈朝看着顾英羿喝下那杯他偷偷加了料的酒。
那杯酒里加了特殊的东西,只要喝了就会提前易感期,还会对自己的信息素本能渴求,到时候他再和顾英羿发生关系,只有他也有了孩子,就能牢牢拴住顾英羿了,他的地位就再没人能够撼动。
药效挥发有段时间,他也喝了点酒,头有些发晕,便借口喝多了回了卧室,等顾英羿药效发作来找他。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是沈朝不想提前怀上顾英羿的孩子,而是顾英羿并未碰过他,之前他身体一直尚未恢复不能要孩子,现在一切都刚好,他必须真正怀上顾英羿的孩子。
宴会上,临近深夜,送走完最后一个客人,顾英羿才摇摇晃晃回到宴会厅,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喝的酒有点多,酒精带来的灼烧麻痹感让他浑身燥热不已。
他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捏了捏作痛的眉心。
除了醉意之外,还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到血液,直冲大脑。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里握着的杯子愈收愈紧,随着啪嚓一声,那杯子竟被硬生生捏碎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