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炙任性的说完,就去扯她的衣服。
余心根本阻止不了。
司机见状立刻升起挡板,将车后的风光隔断。
半个多小时后,余心气喘吁吁的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小脸绯红,眼中氤氲着水雾,眼神迷离的盯着某个方向。
沈炙很快从情事中抽离出来,他端坐在那里,神情自若,一点都没有疏解欲望后的餍足之态,清冷的像是不可亵渎的佛子。
他身上的衣服不见凌乱,除了衬衣下摆处被揉乱了,薄薄的衣料下几块腹肌要露不露。
余心缓了好久,才艰难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动手清理自己的身体。
无意间,她看到被用掉的那个计生用品,心里忍不住冷嗤。
这个男人,肯定是不分场合的发情,连车上都备着。
不过也好,她不用吃药了。
车子绕着开了好几圈,司机察觉没了动静,才慢慢开回瑞景洪湖。
沈炙率先开门下车,余心在他关门之际,急忙说:“我不上去了,让你司机送我一下。”
她声音还透着情事后的虚弱,沙沙的,睁着一双水雾大眼征求的看着沈炙。
这个样子,不自知的勾人。
沈炙看了她几秒,深眸一暗,讥诮的说:“你确定要带着一身男人味去见你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很可恶,故意的!
余心跟在他身后,走路的姿势别别扭扭的,沈炙看不过去,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来。
余心也没拒绝,心安理得的被他抱着上楼,然后被他抱去浴室。
泡在浴缸里,余心软绵的四肢得到舒缓,可身下还是疼,出浴缸的时候才发现出血了。
这个莽夫!混蛋!
余心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愤愤然穿上衣服,连头发都没有吹就往门外走去。
刚好和进门的沈炙打了个照面。
沈炙也刚洗完澡,一身黑色浴袍,头发没有擦干,发丝处有水滴落,落在裸露的胸口上。
很欲,但余心却没有心思欣赏,怒气冲冲的瞪了他几秒,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你够狠!”
说完,抬脚就要走。
沈炙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不知道她的火气从何而来,攥着她的手臂把她扯回来。
皱眉问道:“发什么疯?”
他哪里惹到她了?
余心皱着眉,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该走了。”
他却不放手,深邃的目光盯着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那个孩子威胁到你
余心难以启齿的抿着唇。
说什么,说你太粗鲁了。
她也有羞耻心的。
僵持了一会儿,她用力甩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就当我是在发疯。”
沈炙没被她挣脱开,依旧看着她,目光越来越幽深。
她依旧不耐烦的挣脱,“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过了几秒,沈炙才慢慢松开手,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吐出两个字:“滚吧。”
呵呵,果然是个混蛋!
余心走后,沈炙猛地把手中的毛巾丢在地上。
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女人,为了季然凶他。
他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深沉的夜幕,眼神比外面的夜还要低沉。
手机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看了眼来电人,接听。
“查到了,她是个孤儿,养父母在她八岁那年就去世了,后来和养姐相依为命,养姐为了供养她去做了一个富豪的情人”
话筒里的人依旧在说话,沈炙的思绪却不知飘在了何处。
他静默的看着窗外,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另一个空间。
他突然回忆到了多年前的一幕。
女孩被其他女孩逼到角落欺负,她当时一个字都没说,发了疯的跟她们厮打,以一敌多,下手丝毫不手软。
打完,她得意炫了炫她的拳头,放话说:“别想欺负我,我可是会还手的!”
仰起脸,那张狼狈的小脸挂着快意的笑,又甜又疯又辣。
余心赶到季然住处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开门进去,果然看到客厅里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季然,身边还堆放了不少酒瓶。
余心心里冷笑一声,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一脸担忧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阿然,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季然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看到来人后,立刻把人抱在怀里。
“心心,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好想杀人”
余心表情瞬间一冷,揽着他后背的手悄悄放在包里,摸索了下,才再次摩挲他的后背。
语气是轻柔的,循循善诱的问:“阿然,你想杀谁?”
季然用力的抱着她,狰狞的面色全是痛苦和恨,他喉间溢出难捱的嘶吼,恶狠狠的说道:“我想杀了我爸,他不让我们在一起,他快折磨死我了。”
余心被他勒得快要喘不上来气,依旧不徐不疾的说:“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他是你爸爸,他很爱你,他只有你一个儿子,对你严厉点是应该的。”
“不不是我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曾经还生过一个贱种!”
余心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窒息,一股强烈的恨意飞快的席卷全身。
她深呼吸了一下,忍着鼻尖的酸涩,问:“你父亲还有别的儿子吗?从没听你说过。”
埋在她肩膀的季然开始发疯的笑,语气发狠,“没有了,哈哈,那个贱种的出生只是为了来救我的,现在他死了,季家只能是我的,我父亲还妄想让他留下来和我争家产,我不会让这种威胁存在!”
余心深深的闭上眼,再睁开眼时,眼眶有些湿润,脸上是极力隐忍的痛苦和仇恨。
“阿然,你的意思是,你亲手杀了你弟弟?”
这话问完,二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
余心明显感觉到季然僵住了,抱着她的力道也慢慢卸去。
季然把她推离怀抱,死死的盯着他,脸是面目可憎的,咬牙怒吼:“什么弟弟!那就是个野种!”
余心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情绪被茫然取代。
以为把她吓着了,季然立刻抱歉的说:“心心,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你别怕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我只是生病了心心,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有些语无伦次,精神已然濒临崩溃。
余心看着她,语气轻柔,眼神真挚,“好啊,我陪着你,我不怕你,你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就像五年前一样,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你杀的?
“我我”季然突然回过神似的,避开她的目光,茫然无措的反复摇头。
余心心里一紧,立刻追问:“所以那个孩子威胁到你,你容不下他吗?”
季然低着头,像是石化住了一般。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余心立刻握住他的手,急切道:“季然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答应我会对我坦诚的。”
季然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段诡异的铃声突然响起。
老沈,你不干净了
突兀的铃声,唤回季然的意识。
二人齐齐望向桌子上的手机,看到来电人,二人表情各异。
是靳多!
余心恨的咬牙,还是不死心,想要从季然口中撬出点什么,可季然明显已经清醒了。
季然一时间没有接听,缓了缓,等情绪越发平稳,才接起电话。
“靳少,有什么事吗?”
“出来,聚一下。”
“可是我我不太方便。”季然解释,“我女朋友来了,需要陪她。”
“娘们唧唧的,你不过来的话,咱们以后就没必要联系了。”
说完,靳多直接挂了电话。
余心低着头,掩着脸上的失望和不甘,片刻后,才抬起头看他,“阿然,你去吧,出去见见朋友,心情也会好点。”
季然现在压根没有心情聚会喝酒,但这些年积攒的好人缘,也不想轻易毁掉。
只好点点头,“好,那你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吧,太晚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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