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难产的那天,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本想冲进去,却被层层拦住。
族医慌张地说着只能保住一个,他和里面的人同时脱口而出。
“保大人!”
“保孩子!”
里面的女人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道:“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住柱间大人的孩子!”
于是最后,她在痛苦中失去了呼吸,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面色青紫,甚至都不会哭,捧在手里比猫崽大不了多少。千手柱间抱着襁褓,对弟弟哀痛地说道:
“这孩子,就叫做千鹤吧。”
无需她有多大的出息,是否继承了木遁也没关系,只要她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那个时候,千手柱间彻底失去了曾经对自己妻子的期待。他只想着,把这个孩子好好地养大。
“柱间大人,我们接下来学什么?”回过神,千手柱间听见女孩喊他。
“唔,先巩固一下吧,你的木分身用得还不是很熟练呢。”
“也是。”女孩信服地点头,松开抱着他的手,开始自顾自地练习起了刚刚学会的忍术。
千手柱间的手指捻了捻,神情有些恍惚。
有点……想要。玉绘如果能生活在他这个时代就好了,三百年后的千手口口声声说着不能“浪费”她的木遁,其实他们在做的事情才是在“浪费”啊。逼迫一个未来的强者同家族起了罅隙,实在是短视。
“这个印……不是这样结的。”千手柱间握着女孩的手,一点一点地纠正她的错误。
这是千手扉间也没有享受过的温柔。不过,对方或许也并不想要,反而会说,两个男人贴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独属于木遁的查克拉在两人之间产生共鸣,像两只并肩而飞的鸟。每次这个时候,千手柱间都有一种“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我一人”的感觉,说来或许有些矫情,但偶尔千手柱间也会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有木遁而觉得孤独。
斑的弟弟都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怎么扉间觉醒不了木遁呢?
千手柱间为此感到失落。
好在,如今第二个木遁终于出现了。虽然是在三百年后,但没关系,她不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吗。不过是三百年而已,一定能有办法的……
“柱间大人,我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千手玉绘抽出手,捧起他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您好像精神不太好诶。”
千手柱间感受着脸颊上温热的触感,眨眨眼,扬起一个惯常的笑容说道:“好,那我们明天见?”
“嗯……要不明天柱间大人也休息休息?如果因为我而让柱间大人白日都没精打采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千手玉绘担忧地说道。她真的很怕万一哪一天扉间大人发现了,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呢。
“没关系,不会的。”千手柱间的手掌按在她的手背上,眼睛微微阖着,“能教导玉绘,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休息呢。”
“好、好的。”千手玉绘的脸颊有点发热,柱间大人也太温柔了吧,平时看起来很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想到对族人这么耐心的吗。
当千手柱间从梦中醒来,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甚至连早饭都忘记吃了,直到千手扉间因为担心而推开门。
“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千手扉间看见一贯早起的哥哥这个点还在床上,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没有发烧,没有出汗。千手扉间着急地说道:“我给你做个检查吧。”
“没事没事,扉间。”千手柱间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被褥上,认真地说道,“扉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千手扉间动作一顿,打量了一下哥哥的神色,起身走到门口,招了招手示意家忍们守在外面,又把隔音结界布置好。一切准备就绪,他才在千手柱间的对面坐下。
“你终于愿意把你那个有木遁的女儿在哪告诉我了吗?”千手扉间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千手柱间抓了抓刚起床还有些蓬乱的头发,干笑道,“好消息,是有个木遁使。坏消息,不是我女儿。”
千手扉间愣了两秒,轻笑一声:“那岂不是更好?她是我们族内的吗?”
千手柱间目光有些漂移:“是吧……”
“哦?大哥你竟然把人藏在族内还没被我发现?真是……不可思议。”千手扉间惊叹道,“她在哪?”
千手柱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弟弟的眼睛:“在三百年后。”
“……”千手扉间沉默几秒,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大哥果然是病了,我去给你开点药。”
“没没没,我是说真的!”千手柱间一把拽住弟弟的衣服,“你听我解释呀,扉间!”
好不容易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千手扉间果然如千手柱间所预料的那样,第一反应就是——
“血脉回溯之术?我完全没有听过,这个术会不会对大哥造成影响?”他十分严肃地说道,“难道这段时间里大哥精力不济都是因为这个术?”
千手柱间拍拍地板,示意弟弟坐下来说话:“我觉得没什么影响,我白天也没有精力不济,就是总会去想着玉绘,难免有点注意力不集中。”
“想着她?大哥,你……”千手扉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大哥,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敏锐地从哥哥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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