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的那些人呢?他们不也是你杀的吗?”星野疑惑地问道。
“那又关我什么事啊!”不动行光几乎要跳起来大叫,“他们自己走路不看路,撞在门上和墙上,自己把自己撞晕了,这也要怪我?!”
有的时候,真相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星野从不动行光这里听到的真相和从园子那里听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在不动行光看来, 他根本就是无辜的, 而在园子看来,这个付丧神简直就是杀人狂魔, 见人就杀。
“所以,你其实什么都没做?”星野依然带着疑惑的表情。
不动行光一哽,神色有点不自然地反问道:“做什么了?我能做什么啊, 你们人类把我召唤出来, 我还没抱怨你们呢!”
“你会这么好?我不太信。”星野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老实交待吧,我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处理不好, 你也是要吃亏。”
“行了行了, 我不就是吓了吓他们吗!”不动行光用暴躁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 “谁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小啊,被吓一吓就到处跑, 自己撞到头还能怪我咯。”
这熊孩子, 果然隐瞒了一些事情。
但这些都还是无关紧要的, 星野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返回高天原呢?”星野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不动行光瘪着嘴,脑后的马尾辫都无精打采了:“要等灵力全部用完吧。”
“听起来会很快?”星野琢磨着问道。
不动行光咳了两声,假装自己被酒给呛到了:“这个嘛……这些人在召唤我的时候, 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信长公吗?我一激动,就直接下来了, 这灵力啊……大概还能用个十来年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心虚了。
星野一扯嘴角,脸上布满了无奈之色。
如果不动行光只能呆个几小时或者是几天,那她也不介意在现世逗留直到送他返回。但十来年的话,这个时间太长了,她不可能陪在这个付丧神身边,或者是看管着他。
“别人说要带你去看信长公你就信了?你还真是可爱啊。”
星野的语气中虽然没有讥笑,但也让不动行光听出了“可爱”不是一个夸赞的词语。
“我这不是喝醉了吗!”不动行光极力辩解道,“而且,信长公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不小心就没忍住,这也不算是错误吧!”
“是是是,你一点错都没有。”星野看着不动行光脸上还没有消下去的红晕,闻着那根本散不掉的酒气,明智地放弃了和一个醉鬼解释,“行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的本丸。”
“回你的本丸?!我不去!”不动行光立刻警惕起来,“你才不要去你的本丸!”
“那你想去哪里?”星野没有强迫他,反而好脾气地问道。
不动行光想都不想地说道:“当然是去看信长公啊!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能好好地祭拜一下他,不管怎么说这次也要去祭拜一番吧!”
“行吧,祭拜就祭拜,我带你去吧。”星野很好说话地点头答应。
不动行光挑眉,不客气地拒绝了:“我才不要你一起,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让一个灵力充沛的付丧神自己在外面瞎晃悠?那不是给社会添乱吗!“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跟我回本丸,要么等祭拜完了信长公后跟我回本丸。”
“哈?我才不要呢!”不动行光觉得自己又不傻,干嘛要莫名其妙跟别人回本丸,但打又打不过对方,那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跑啊!
短刀的机动值总是要高一些的,在发挥了全力之后,肉眼只能捕捉一抹光影,更别说要抓住对方了。那些阴阳师的水平真的是太差了,要换做是星野,肯定要布下那么四五个结界以防万一。
“嘿,柔弱的人类!”不动行光的脸上满是得意,他轻松地打开门,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蹿了出去。
信长公,我来看你啦!
志得意满的不动行光刚刚跨出去就正面撞上了等在外面的另一个付丧神。他一呆,停了下来。
“你你你,你是药研藤四郎?!”不动行光的脸色大变,震惊、嫉妒、愤怒……许许多多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变幻,简直可以让他一个人演一整场戏。
药研藤四郎比他要冷静得多,甚至还能淡定地伸出手:“好久不见啊,不动行光。”
负面情绪压倒了一切,不动行光完全没有叙旧的念头,他龇着牙齿,神色狰狞,完全压抑不住眼睛当中的嫉妒:“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了,药研藤四郎,今天就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半是无奈半是包容,颇得几分大将的真传:“不动行光,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锵!
不动行光拔出了短刀,二话不说地对着药研藤四郎冲了上去:“幼稚?当然啊,在你的眼里,所有刀剑都是幼稚的,不是吗!”
他完全没有留手,短刀直直对着要害刺去,但被药研轻松地避开了。
“你成熟,你稳重,你强大!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信长公!为什么会让他自杀!你不是号称锋利拔群却不会让主人切腹自尽的刀剑吗!”不动行光哭叫着,泪眼朦胧。
一方是从高天原带着灵力真身降临,一方是在本丸里经过磨炼升到了满级,两个付丧神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