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裴云生身旁的女人娉娉袅袅,长相清纯漂亮,生得一具好皮囊。她的模样,绝对谈不上“丑”,如果有人说这算“丑”,必然是他眼瞎。
一想到这是他大哥的妻子,贺余惜嫉妒得发狂,咬紧了牙根。
“你打听过我是谁吗?”施晓茗双手环胸,摆出那张嚣张至极的反派脸。
贺余惜一早就调查过了,她的身世背景,她的年龄学历,全都不如他的现女友!
“呵,你不就是清家刚找回来的小女儿吗?”
“那你敢叫出我的名字吗?”施晓茗上前一步,挡在了裴云生的身前。
裴云生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心脏莫名悸动。
贺余惜翻了个白眼,他有什么不敢的!
“清纯小妈……”
施晓茗勾起唇角,“哎!别没妈就到处认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龟儿子!”
“你……你!”贺余惜气得表情狰狞。
裴云生眼神闪烁,忍俊不禁,抬起手,替妻子抚平她刚才炸毛的长发。
“不必和无谓的人浪费口舌,我们走。”裴云生牵起施晓茗的手,直接无视拦在前面的贺余惜。
施晓茗与裴云生十指相扣,从气得瞠目结舌的贺余惜身旁走过,她还不忘回头对他使了个挑衅的眼神,做了个口型。
桃色的花瓣唇一张一合——丑、男。
贺余惜顿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样一个大宅子,发生点什么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神像前,檀香缭绕。
盘着长发的妇人拿着三支点燃的香,举至眉间,对着神像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中。
旁边的茶室传来茶水潺潺倒出的声音,坐在茶几前的卷发女人等待着她拜完,才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
“嫂子,清家那小姑娘还挺好玩的。”卷发女人是裴荣的妹妹,裴宝珠,她和丈夫离婚之后,就带着儿子穆舍一回了裴家老宅常住。
郦敏在裴宝珠对面坐下,端起那杯茶,听她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裴云生他们刚回来发生的事情。
听到施晓茗那句“没妈就到处认妈”,郦敏忍不住笑出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收敛了笑容。
“这姑娘,牙尖嘴利的。”她喜欢。
裴宝珠和嫂子相处多年,两人又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比她的丈夫和儿子了解她多了,早就知道郦敏是什么性格。
“你忍了这么多年,也让云生忍了他这么多年。清家那姑娘看着不同,不像我们这么虚伪,说不定……会给裴家带来新的惊喜。”裴宝珠对着她举了举手里的茶杯,像是喝酒一样,和她碰杯。
郦敏垂下眼眸,缓慢转动手里的茶杯,任由茶梗在杯中沉底。
“我很期待。”
经过贺余惜的刁难,施晓茗还以为裴家人都这样,没想到贺余惜算是另类。
施晓茗只是在席间坐了一会儿,就收到了好几个来自长辈的大红包,厚得她都拿不住了,还有一对翡翠耳环,一双金镯子。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给她报价格,吃一顿饭,净赚一百万!
施晓茗笑得脸颊都发酸了。
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哎呀,云生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媳妇居然不给她买首饰?看看咱们侄媳,就带了个光秃秃的戒指,还是婚戒?”裴宝珠一上来就给施晓茗塞了个大红包,然后让人从她的保险箱里挑了一串珍珠项链。
施晓茗还坐着吃饭呢,裴宝珠就从她身后靠近,将那串珍珠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亲热地笑着说:“还得是珍珠衬人。”
以施晓茗的年龄,戴绿翡翠可能压不住,戴珍珠正正好。珍珠的光华美丽又迷人,戴在施晓茗的脖子上,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像是人间富贵花。
施晓茗吃软不吃硬,面对裴家人这样的热情态度,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席间的话题也没有全都围绕着施晓茗来,长辈打趣了她几句,夹杂着对她的关心,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软刀子,施晓茗看着对方真挚的笑脸,判断不出来。
她并不擅长这种场面,只能装傻微笑,强打着精神应付。
身旁的裴云生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自然地接过长辈的话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再有人想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就对施晓茗使了个眼色,看向站在外廊的裴少宇,让她出去透透气。
施晓茗读懂了他的意思,起身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找裴少宇了。
走出饭厅,外廊前面是四方天井,种了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清亮的月光照进来,与身后的热闹相比,这里更为清静。
裴少宇靠在外廊的栏杆边,等施晓茗出来了,才和她一起离开。
“是不是觉得很累人?”裴少宇侧头观察着她的表情。
施晓茗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给我送钱的就是上帝,下意识就觉得他们慈眉善目起来,说的那些话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夸我还是阴阳怪气,总之听不懂就傻笑好了。”
裴少宇表情古怪,“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能带十个壮汉闯学校,扇石志巴掌,抢他手机,还能安抚好女孩子的心,给他们支招,却学不会应对这些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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