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被伊恒赶出来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王宫,成了众侍男津津乐道的谈资。
“没想到君上还是个夫管严呢。”
“毕竟是入赘才得到喀兰汗位的,怎么能不害怕我们伊恒王子呢?”
“是啊,听说昨天晚上伊恒王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新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到大半夜,吓死人了都。”
“啧啧,伊恒王子这脾气搁谁不怕呀?更何况是大兴来的女人。君上看着就没咱们西域女人强壮,哪里打得过伊恒王子呢?”
两名负责收拾残局的侍男以为路上无人,大着胆子议论起君上君后的房中事。
殊不知他们的话被宫墙另一边的君上听得一清二楚。
大军出征
应如风尴尬地看了看烛心, 还好她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没有笑出声。这群侍男都不知道谁打谁,就在这乱嚼舌根。
不过他们说的好像也没全错, 她确实是被伊恒从新房中赶出来的。
原本还想去新房哄人的脚立刻收了回来。夫管严的名声不好听, 她可不想冠上。她又不是真的入赘, 哄什么男人?还是等伊恒想通再来跟他和好吧。
昨天跟伊恒闹完之后, 应如风有了一整夜的时间去思考点兵的事情。她决定抽调一小部分各部族的嫡系精英随军出征, 有这些人在手,再留下一小部分心腹留守布尔,想来各部族族长投鼠忌器, 为了女儿们的性命也不敢轻举妄动。
计划定好后, 烛心很快就传令下去了。由于喀兰一直处于战备状态,各种物资早已备好, 大军两日后便可以出发了。
应如风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吃饭的时候都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伊恒那边倒是没有动静,也没有派人来找她。
她询问过烛心伊恒的状况,得到的答案是他每天把自己闷在屋子中,门都没出过。
出发前的那一晚, 应如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妻主做得确实不到位。
以前跟其他人都是你情我愿,互不相欠。
她为了江山娶了伊恒, 对他其实是有所亏欠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拿以前那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对待他。
她马上就要出征了, 这一去说不定要用上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 这期间都见不到伊恒了。
想到这儿,应如风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算了, 女人认个怂有什么关系?只在自家夫郎面前,不让别人看见就好了。
应如风从床上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穿上衣裳,从窗户跳了出去,悄悄潜回到她和伊恒的新房之中。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可笑,仿佛她不是王宫的主人,而是来跟君后偷情的刺客。
但是没办法,女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已经快半夜了,新房中依然灯火通明,屋中之人显然还没有睡。
应如风敲了敲门,叫了声伊恒的名字。
新房中很安静,什么回声也没有。
应如风试着推了推门,门被奇恶峮-巴以死把仪陆久陆散正理上传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应如风看了看屋外的侍男们,命令他们都走远点,然后才贴着门缝说道:“伊恒,开门,我来给你道歉了。其实吧,我打你屁股只是觉得好玩,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可能你以前总惹事,我养成了惯性思维,抬手就想教训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应如风在门前说了几句软话,房中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不出来见见我吗?”应如风尽量把语气放到最软。
房中的蜡烛突然间熄灭了,整个屋子黑了下来,显然代表着房中人的拒绝之意。
这伊恒怎么跟个倔驴一样?对应如风来说,哄男人哄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了。伊恒不低头,她也懒得再打扰他,就当她自作多情了吧。
应如风转身往自己寝殿中走去。
夏夜月色温润,应如风却觉得身上凉凉的。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拒绝的失落,这滋味有点不好受啊。
深夜,失落的君上和君后从一堵高高的宫墙两边擦肩而过,谁都不知自己想见的人就在墙的另一边。
伊恒得知应如风明日就要出征的消息后,立刻把这两天的埋怨之气都忘到九霄云外。他不想跟她分开,他想见到她。
其实应如风那天都已经跟他解释了,只是他在气头上失了分寸,还把恩人拿出来说,肯定伤着她的心了。他不应该这么说的,他就是一时气炸了什么伤人就说什么。其实这些天他哪里想过什么恩人呢?满心满眼都只有应如风一人。
一想到可能会好久都见不到她了,他的心就堵得难受。这两天过得浑浑噩噩,他梳洗了好久才勉强能见人,出门时已经是深夜了。
伊恒在应如风的寝宫外遇到了霍青阳。他让霍青阳进去通传一声,然而霍青阳却称应如风吩咐过什么人都不见,死活不肯通传。
两人争执的声音不小,里头的人肯定听到了,但应如风一点反应也没有,大概是不愿见他的。
伊恒哪里知道,他想见的人此时正在自己的寝宫外等着他出来,直到那根燃尽熄灭的蜡烛赶走了她。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