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报了陆执与公寓的地址,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撑着让他稍微舒服点。“伤都没好透就出来喝酒,真是不要命了。”陆执与用脑袋轻轻拱了他两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陈识的名字。陈识被他念烦了,屈起手指敲了敲陆执与的额头,说:“我在这呢。”像是被敲到了心脏,心间泛起一阵酥麻。陆执与轻轻睁开眼睛,抬头看他。那双宝石似的蓝眸像是抹了一层薄薄的烟雾,酒意给他增添了几分勾人,浓稠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陆执与又靠近了些,双手攀在陈识肩上,喊他的名字。“陈识。”陈识呼吸微滞。靠近的唇贴着陈识的,但还没亲上。“陈识。”他又叫。“你能——”唇下一秒便被又凶又急得堵住了,酒意随着侵入的舌头涌进鼻腔,陈识紧张地看向副驾的司机,丁点动静都被他红着眼睛给忍在了喉咙里,可陆执与霸道的吮吻动静不小,他越亲越投入,混在音乐声中,隐秘又刺激。陈识用力咬了陆执与的舌尖一口,刺得他往后撤去,像个真醉了的人似的,皱着水汪汪的蓝眸,委屈地看着陈识。陈识被亲红了眼,呼吸也急促着。陆执与陡然又靠近,陈识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就剩一双眼尾泛着泪意的红眸,警惕地看着陆执与。陆执与简直快要喜欢疯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陈识这个眼神给看得沸腾起来。忍了又忍,陆执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陈识。”又是一声眷柔的,缠绵的呼唤。 “你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陆执与公寓的摆设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甚至玄关的摆件都还是陈识之前买的那一个。陈识一个人给他弄上楼费了不少劲,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把人给弄回了床上,然后单膝跪到床上去脱陆执与的外套。谁知陆执与一个翻身,把他给压在了身下。陈识用力拍了拍身上纹丝不动的醉鬼,咬牙道:“你脚!”属于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陈识费劲推着陆执与,那人已经连同滚烫的呼吸一起,把脑袋给深深地埋进了陈识的脖颈处。陈识本只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衣已经被折腾得开了两三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陆执与呼吸灼热,鼻尖抵着陈识的脖颈,将陈识整个人都锁在身下。
但他只是抱着,什么动作都没有。这是个有点危险的姿势,陈识费劲抬起头,用力在陆执与肩膀上咬了一口。“陆执与!”他语气像是有点生气了,陆执与便泄了点劲,让陈识把自己给推开,但还是稳稳攥住陈识的手腕。“别走,陈识……别走……”陈识脑袋都有些发晕,他躺在床上,熟悉的天花板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零碎的片段,身旁的陆执与像只没什么安全感的大狗狗似的黏了过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陈识的名字。陈识长舒出一口气,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许是这晚折腾掉了陈识太多精力,他很快便睡去,一夜无梦。生物钟让陈识在天光微微亮的时候就睁了眼,入目是陆执与刀削般精致优越的侧脸,估计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紧皱着,呼吸略有些急促。陈识用力挣开陆执与的手,他动作缓慢地起了身,去了趟浴室,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并排放着的两个牙刷中有一个是没拆封的,似乎是早就有把陈识给虏回家的计划,各种各样的洗漱工具都准备好了。陈识拆了牙刷,用完后湿漉漉的牙刷又被放回了牙杯里,同款的两支牙刷并排放着,看着就好像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陈识怔住,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快两年了。陆执与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医院的病号服明显小了一个号,他腿长得有点离谱,露出小半截小腿。陈识帮他把被子给盖上,正准备轻手轻脚离开,忽然瞥见放在床头柜上,被消息弹亮的手机。是fn的消息。陈识神色恍惚地划开手机屏幕,虽然算不得什么很厉害的高材生,但是陈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fn这句消息的意思。-听说你出车祸了?还好吗?仿佛被重重击中,陈识感觉自己反应都迟钝了不少,他抬眸看了床上熟睡的陆执与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消息。下一秒,陈识咬牙,给fn拨了一通电话。fn的语气中难掩惊喜:“?”陈识艰难地咽了咽喉咙,他开口道:“我是陈识。”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沉默,陈识手指紧紧掐住掌心,一口气被吊住。“他上次找你,是什么时候?”fn这下倒是听明白了,原来是来查岗的。他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了?翻的旧账?那你可翻不完。”陈识本来觉得自己早有预料,不应该动怒,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又遏制不住冒出来的火,他没想到陆执与这次坚持的时间竟然这样短,就好像把当初纠结烦躁的他给踩在脚下嘲弄似的。红着眼恼怒地盯住陆执与,陈识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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