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江文清没人可说了,之前她可能会跟汪雪说。
也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江文清回过神看陈木文眼皮都要阖上,劝他回屋里睡一觉去。
陈木文来了劲拉着她:“你跟我一起去睡?”
不!江文清不想睡!耐不住陈木文拉着她非要往屋里去,她只能半推半就的跟他进去了。
韭菜饼子
冬天睡午觉起来的时候人都头昏脑胀的, 更别提江文清运动太多,累的一觉睡到了天微微泛黑的时候。
醒的时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人已经清醒了, 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等她坐起来才发现头昏脑胀的, 跟喝了三斤假酒似的。
坐在床上发会呆, 才跪坐在炕上把窗户推开一点往外看。
天色黑沉沉的, 江文清还以为是天黑了,要在才发现是天阴了。
摸出手表看一眼, 才发现快五点了。
江文清趴在窗户上叫陈木文, 陈木文手里拎着瓢从灶房出来。
“怎么了媳妇?”
江文清问他:“家里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陈木文站在灶房门口说:“大嫂让人带信说大哥喝醉了, 今天晚上不回来,爹娘刚刚出去串门子了。”
看来确实是她睡的太久了。
江文清幽怨的看陈木文一眼,都怪他!
家里没人江文清不想出被窝,又缩回被窝里。
今天晚上陈木文做饭, 把米放锅里, 灶洞里填上一块大木柴让它自己烧着。
盖上锅盖, 他跑屋里去找媳妇。
“晚上你想吃什么?”
江文清闭着眼睛说:“我想吃蒸羊羔看完姐文就来气俄羣八一丝八咦陆酒刘三蒸熊掌蒸鹿尾儿~”
陈木文凑到她面前:“你看我像不像羊羔?”
江文清把她热乎乎的手从被窝拿出来, 放在陈木文冰凉的脸上:“我看你像大色狼!”
没想到她这样说陈木文笑的更开心了。
江文清怕再骂他两句他更高兴, 重新缩回被窝里面:“快去做饭!”
陈木文想让她起来, 不然晚上她肯定睡不好。
“你帮我烧火吧, 娘不在我给你烤个鸡蛋吃怎么样?”
江文清睁开眼睛坐起来:“走。”
她麻溜的穿衣服下床,开了门躲在陈木文身后往灶房去。
陈木文不觉得这两步路有多大风,但是他肯定不能说出来。
“是不是要下雪了?”
陈木文说:“八成是,这下好了,可以猫冬了。”
江文清觉得一点都不好, 丧着脸坐在灶洞前面:“周知青说带我去县城洗澡呢。”
“跟她有什么好洗的,你不能跟我一起洗吗?”
江文清冲他招手, 等人过来了手伸进他衣服里,陈木文还扭捏着说:“这样不好吧……这是在灶房啊——”
话音还没落就被江文清拧的变了音:“让你总是耍流氓。”
越来越没皮没脸,不治治他还得了。
陈木文委屈的去切菜,今天晚上吃韭菜饼子。韭菜切碎放进面糊里,再放锅里摊成饼就行。
灶房里只剩切菜声,江文清清清嗓子:“你不跟我说话,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陈木文愤怒的说:“我说了!你不准不理我!”
江文清被他逗笑,看她笑陈木文更气了。
气也没办法,自己的媳妇只能自己憋着。
没过一会他切完韭菜又想凑到江文清旁边,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晚饭,江文清摸摸肚子说饿。
陈木文让江文清给他掌掌眼:“是这么做吧?”
他把面糊舀一勺出来倒进锅里摊开,江文清说是这么做的,看他做的没问题又坐回去。
第一张韭菜饼熟了陈木文先盛出来,等再做第二张手就熟练不少,他敲了个鸡蛋跟韭菜饼一块煎出来,这个有鸡蛋的给他媳妇现在吃。
加了鸡蛋的韭菜饼味道更好,这个饼摊的大,吃一张韭菜饼肚子也差不多饱了。
江文清想等烤鸡蛋好了,吃烤鸡蛋。
烤鸡蛋蛋白哏啾,攒着盐吃特别香,刚剥蛋壳蛋非常烫,不过就是越烫越好吃。
吃完饭天彻底黑下来,灶房里暖和,江文清坐在灶房等陈木文吃完。
陈木文吃到一半陈粮丰和陈翠春也带着桃桃回来了。
他们仨进门身上还带着雪粒子,陈翠春说:“下盐粒子了,看来今天晚上就要下大雪。”
江文清去门口伸手接,果然接到不少“盐粒子”。
她问婆婆:“大哥跟大嫂还没回来,下大雪明天她们能回来吗?”
陈翠春说没事:“他爱在他老丈人那呆。”
她这话说的可不是酸话,而是大实话。陈木武老丈人以前是手艺人,会做各式各样的灯笼。
现在做了没地卖,只有临近过年扎一些简单的去供销社换钱。
下雪了陈木武回不来,就能正大光明留下帮忙扎灯笼了。
几个人也没摆桌子,盛了饭站着吃坐着吃的都有。
陈木文看江文清不进屋在院子里接盐粒子,一手端碗一手拽人领子,把人拎回屋里。
“外面不冷?”
江文清说:“下午睡的头昏脑胀,现在吹吹也好受些。”
“好好好,现在好受病了肯定不会哼唧对吧?”
他说的阴阳怪气,一看就是还在为刚刚江文清拧他的事生闷气。
江文清看看外面,公婆正在灶房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年根的事。她掩上半扇门,踮着脚去亲陈木文。
这时候陈木文倒是不气了,哼笑一声低着头回应她。
两人躲在门后面亲嘴,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嘴碰了碰。
也许是正在纷扬的雪带来的凛冽,让江文清觉得此刻意外的让她心动。
江文清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放在他腹部暖手:“还气吗?”
陈木文摇头又点头:“你在哄我吗?这点可不够……”
江文清捏住他凑过来的嘴:“你还在吃饭呢,刷了牙再亲。”
有她这句话就行,陈木文重新露出笑容。
等她俩重新弄好准备上炕睡觉,外面的盐粒子已经变成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陈木文怕她晚上冷特意烧了炭盆,炭盆放在屋里门窗不能关紧,待会睡觉的时候还要端出去。
江文清看他摆弄炭盆,想起她们可以打个那种带烟囱的铁炉子。
她说给陈木文听,陈木文说他明天去问问。
说完他就上了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说会话,他就开始忙活起来。
江文清感觉他一动被窝四处漏风,只能紧紧抱着他贴在他身上。
又是几轮酣战,第二天陈木文起来发现院子里已经白茫茫一片,又回屋嘱咐江文清不用早起。
江文清也没力气早起,话还没听他说完,人已经又沉沉睡去。
下了雪队上就要猫冬,陈木文去仓库看看一路上也没碰到一个人。
一脚踩进雪里,雪已经没过脚踝。
仓库后面就是学校,下雪学校就要停课,陈木文在仓库附近碰到顾成莲。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成莲说他过来看看:“我怕雪把房顶压塌了,想给雪打打。”
陈木文去仓库看过,顺便去学校帮他一起弄了。
“你过年回家吗?”
他们知青过年都有假回去,顾成莲说他再看看,陈木文知道他要看周成夏回不回再决定。
两人扛了梯子出来,正弄着屋顶的雪,就看白净带着一个女知青过来了。
“顾知青,我是白净,你能帮个忙吗?”
顾成莲从梯子上下来,白净扯扯嘴角:“我跟另外一名女知青住的屋子,房顶好像要塌了,你能帮忙去看看吗?”
顾成莲有些莫名其妙,他们知青现在分成两个地方住,他又不管这事应该找村长才对吧。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白净又说:“我刚刚跟陈乐去找大队长,队里有别的人家房顶被压塌了,他没空管我们。”
另外一个女知青脸色也不太好看,都这样说了顾成莲也不能不管。
他回头看陈木文,陈木文从梯子上下来:“走吧,去看看再说,万一真塌了压到人就不好了。”
白净不认识陈木文,冲他笑笑就算打过招呼,陈木文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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