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亲戚也没有互相认识的,他们完全是“自由恋爱”。
李芝不想告诉别人具体过程,跟丈夫以及别的家人通过气了,就说是相亲认识的。
她不想解释两人认识到结婚的过程,相亲结婚回答起来最方便。
顾望海:“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她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不缺钱的主,笑容更加真诚。
她没打算放过丈夫,问他具体哪里不一样。
不出意外,他又不说话了。
“不回答也可以。”李芝闭上眼睛,等丈夫自己领悟。
她就差把脸怼到他嘴边了,顾望海也不傻,亲她一口。
“还不算太迟钝。”李芝被亲后,眼睛睁开,眼里又盈着笑意。
顾望海再次亲过去。
他情不自禁亲的第二口,成功取悦了李芝,她也要亲。
夫妻俩在小房间卿卿我我半个小时,才回卧室睡觉。
回卧室前,李芝看小房间蚊香确实只有一点点,没有要去熄灭的打算,顾望海也看到剩下的一点蚊香了,问妻子,供销社里有卖蚊帐吗?
卧室大床装上了蚊帐,小房间单人床还没装上蚊帐。
白天还好一点点,晚上要待在小房间里,就算只待十几分钟也要点蚊香。
他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蚊子,冬天也有,因为冬天并不算冷,蚊子还能活跃得起来。
蚊香可以说是供销社热销品了,家家户户都有蚊帐,却不是所有人吃完晚饭就会躺床上睡觉的。
有些人要出去闲聊,有些人要在家里做活,这种时候就必须点盘蚊香了。
总之蚊香和肥皂一样,属于生活必需品。
“卖的,我手头刚好有蚊帐票,明天就把蚊帐带回家,等你下次休假,我们两个把蚊帐洗了,我来洗蚊帐,你来装,你装的时候,我在旁边帮忙,帮忙拦住捣乱的匀匀。”
让她一个人来装蚊帐,实在容易心烦气躁,如果加个捣乱的匀匀,她会选择放弃用蚊帐,改用蚊香,等孩子爸爸回来装蚊帐。
不提蚊香冒的烟有多毒,它坏就坏在没法撑一整夜,大早上会被痒醒,伴随着蚊子嗡嗡的声响,然后发现身上多了几个蚊子包。
除蚊子外,家里还会时不时跑进别的虫子,得亏是住家属院,家属院一片房子集中建设,没有留太多植被,只给每家留了点一小块菜地,不然蛇都要经常溜进家里了。
家里是没多大事,供销社里就比较麻烦了。
李芝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是大晴天就粗心大意了,供销社货架货品摆放以及仓库全都考虑到潮湿发霉、蛇虫的问题了。
全都是钱,她能粗心大意吗?
不能!
顾望海自己也不确定下次休假时间,说起装蚊帐的事:“我明天就拿木架和工具过来,给这张床打个蚊帐支架,没有支架不好挂蚊帐。”
“你缺什么跟我说,我看看供销社有没有,有的就直接买回家。”当售货员还是有不少便利的。
顾望海对材料有数:“暂时不缺东西,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
回到卧室,李芝先上床,丈夫没进来,她也是立刻拉下蚊帐,不给蚊子反应时间。
匀匀睡在正中央,她睡匀匀左边,丈夫睡匀匀右边。
顾望海没立刻上床,而是绕到床边。
见丈夫绕到自己这边,李芝朝他的方向侧躺,隔着蚊帐小声问他:“是有东西掉到地上了吗?”
“不是。”
顾望海将亮着的手电筒放到角落,手电筒放角落既能让他们看到彼此,也不会对眼睛有太大刺激。
他蹲下来对妻子说:“明天晚上,你和匀匀换个位置睡觉,匀匀睡在中间不太方便。”
“行的,你快进蚊帐里,我都听蚊子嗡嗡响了。”原来就这种小事,她不由催促丈夫。
自家男人看着跟块铁板似的,又不是真的铁板,是有血有肉的人。
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蚊子也是会叮他的。
顾望海听话上床。
应是应下来了,李芝还是想向丈夫解释为什么把匀匀放中间睡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是把匀匀放到中间睡觉。
蚊帐可能兜不住我们家小胖墩,我怕匀匀睡着睡着摔地上去了,会在你睡觉的位置搭一道被子墙。
第一次当妈妈,总担心有的没的期恶帬叭以死吧仪六久6伞每日看文事情,明天晚上开始就让匀匀睡边上。”
匀匀不算特别胖,只是在两三岁小孩里看着营养挺好,圆乎乎的。
胖可能不算胖,她真心觉得蚊帐兜不住孩子。
顾望海:“他睡觉还算老实,不会掉下床的,蚊帐也比你想象中要结实。”
“嗯,我知道了。”
“感觉不太对劲。”冯恩翠提着菜篮子过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芝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冯姐,哪里不对了?”
冯恩翠转了一圈,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那几个小泼猴不见了,是不是学校终于上课了。”
家属院里有托儿所、小学和初中,岛上别的地方暂时没有托儿所,但有小学、初中。
高中也有,还在建。
几个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小学生。
李芝差点大笑出声,维持住了脸上表情:“有可能,我之前还说这群小孩是不是不用去上学,整天在外面游荡。
如果不去上学,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比较好,省得太闹腾。”
说起上学的事情,家里三个小学生的冯恩翠有不少话要讲:“家属院小学管得严,我家最小的晓霞,天天跟我讲不想上学,但是哪天我起晚了,她还要来催我起床,喊我送她去学校上课,就怕迟到。
家属院里比较调皮捣蛋的小泼猴,要是敢不来上学,老师会直接告知家长,让家长来收拾。
我家三个小孩还算乖,没怎么让他们爸爸出手揍过,也就我轻轻打他们几下。”
李芝生养过一个孩子后,完全不想要二胎,她知道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得亏家属院有托儿所,我想把我家匀匀送到托儿所,跟匀匀提了,他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我就决定让他在我身边多待几天,习惯这边的生活后再送去托儿所。”
此时,匀匀小朋友正坐在角落拆玩具,最近的日常就是爸爸给他组玩具,他自己拆玩具。
今天周芙和郑大力去公社卖东西了,只有李芝和匀匀在供销社里。
冯恩翠看着专注摆弄玩具的匀匀:“我看匀匀是个挺独立的孩子,肯定不像我家晓霞,晓霞第一天去托儿所的时候,哭得老厉害了,活像我要丢了她。
我没少费力气让她愿意去托儿所,好在去了托儿所,后面小学也就好办多了,托儿所是大难关。”
李芝:“匀匀属于又黏人又独立的孩子,只要我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他就能乖乖待在角落玩。
他到岛上还没哭过,如果供销社里来了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比如梅花的孩子辉辉,他也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完全不怕生。
只是从出生到现在没怎么离开过我,让他去托儿所,他没法接受。”
“小孩子总要经历这个过程的。”
李芝知道家属院有部分家属就和冯恩翠一样,喜欢自己来供销社买东西,让她们走三公里对她们来说是小意思。
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她不忙,给冯恩翠倒了一碗茶水,陪她聊天。
聊了会儿孩子话题,供销社内暂时没别的客人,冯恩翠说起孙玲:“也不知道孙玲怎么就硬气起来了,跟陈宝妹闹得挺不愉快的。”
正在拨弄算盘的李芝听到孙玲名字,悄悄打量冯恩翠的神色,确定她只是不经意说起来,于是停下拨弄算盘的手指,假装不了解事情经过:“什么事情闹得不愉快?”
“就前不久,她俩碰面,我刚好在不远处,瞅见孙玲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绕开陈宝妹走,以前可不会这样。
陈宝妹嘴里没几句老实话,我找孙玲稍微一打听,听明白事情经过了,原来是和钱有关。
我知道孙玲把钱借出去的事情,那时候她刚来家属院,初来乍到,性格又懦弱,不了解家属们的品性,陈宝妹向她借钱,她还真借了。
陈宝妹品性不好,在家属院待过一年以上的都知道她什么德行,不过咱们男人在部队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交恶,明面上维持着和平……孙玲能上当,实在太单纯了。”
陈宝妹专挑软柿子捏,李芝知道她在背后经常酸言酸语挖苦自己。
她从来没舞到自己面前借钱,大概是知道她属于硬茬,而且心里那点点自尊不允许她向她低头。
李芝很反感陈宝妹这类人:“我有听说过借钱的事,孙玲爸妈公婆都需要他们两口子贴补,小家庭也要花钱。
自家男人的工资顶多不会让小家饿着,要是再贴补爸妈公婆一份,哪够呢,我想想头都大了。”
她不会专门说是自己点醒了孙玲,也不会说陈宝妹的坏话。
没必要说出自己做的好事,正好应了这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没必要说别人坏话是怕隔墙有耳。
冯恩翠深感认同:“是啊,我家爸妈公婆虽然给不了我们助力,但也不会拖累我们,我和我家男人逢年过节往家里寄些东西算尽孝道了,能回去看他们,他们就更高兴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冯恩翠要去接小孩,买了蚊香离开。
知道孙玲没把自己供出来,李芝就不管她和陈宝妹之间的恩怨纠葛了。
即使孙玲祸水东引也无所谓,只要不涉及金钱纠纷,她就有办法全身而退。
要是牵扯到她的钱,她可没法淡然处之,没法全身而退了。
下午回家路上,李芝终于看到招待所的门打开了。
她在招待所大门位置停下,询问里面的人,招待所是不是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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