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没有橙发女孩的身影。
奇怪,钉崎呢?
…
“你给我……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下面传出来,虎杖悠仁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骷髅的膈感,猛得想要从野蔷薇身上起来。
可虎杖忘了,骷髅和骷髅虽然叠垒在一起,中间的空隙还是很大,至少不可能一脚踩实。
于是虎杖踩空了,然后又坐了下去——
…
这一屁股坐下去,虎杖悠仁甚至听见了野蔷薇嘶吼痛呼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泰戈尔……!”
…
男子汉大屁股,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坐了同期吗……
虎杖悠仁拼命的想要安慰自己,哪成想越想越悲伤。
……
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前方的夏洛克其实注意到了后面两个一年级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水泥墙壁。
水泥墙上不多不少,刚刚好九个凹槽,且全部大小都和夏洛克一开始从盘星教拿出来的六相容器一样大小。
还好,他带了一个出来。
夏洛克伸出手,将衣兜里盛有咒胎的容器放了上去。
不偏不倚,试管容器与墙壁卡在一起,像是完美定做一样。
‘这里可能是咒胎九相图实验的地方。’
这个认识让夏洛克兴奋不已,他浅淡的眼眸在昏黑的地下像是幽魂的眼睛,充满了对真相的探知欲望。
“怎么了?”从虎杖悠仁的大屁股下逃生的野蔷薇,仍旧记吃不记打的凑到夏洛克身边,“你居然把咒胎带过来了?”
知道夏洛克大胆,但没想到这么大胆,真是不怕——
对,咒胎九相……是不是可以互相感应啊?
野蔷薇后知后觉的看见了贴在墙上的蜡烛台,还未燃尽却被剪断,烛泪还半挂不掉的挂在蜡柱上,像是人类未曾流尽的泪水。
……
空茫之间,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
“原来……是在上面。”
烛台在话落的一瞬间燃烧起来,不过亮起的不是熟悉的橙红色,是如同鬼火一样的莹蓝色。
这个声音……
是胀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胀相只是意味不明地打了一个不算威胁的招呼,血液就紧跟着这句话一齐上了,血液就跟随着光芒一齐落在三人的皮肤上,像是追踪标记的监察者一样紧紧锁定了他们。
剩下六相的丢失让这位兄长焦虑不已,打出的的招式也粗暴极了。
“「百敛穿血」!”
瞬时之间,胀相的咒力转化为血液,从他的背后蔓延出来,飘在半空中凝结的子弹如同开了加速的雨滴一样落下,本就看起来阴森恐怖的地下室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了。
野蔷薇下意识推开旁边的夏洛克,显然卷发侦探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场面上帮不上忙,尽量避开了她攻击和防御的动线。不过他身上同样也有保护咒具,虽然有一定损耗,但三打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橙发女孩的钉子已经攥到手中,瞄准了高速移动的胀相。
不对。
胀相是刚出世,不是刚长脑子。
夏洛克敏锐地回头,果不其然,两道虚影也从背部攻击过来。
胀相在安置好受伤的坏相和血涂后,返回了被苏格兰场封锁的盘星,试图给剩下六相转移个地方。
但他发现自己晚了一步。
通过多方转折,最后胀相通过殿内的监控找到了他们的去处。
那个卷发男人带走了他们。
别问为什么有监控还对方转折,胀相大哥不会看!
等到坏相和血涂稍恢复后,胀相准备直接去夺回弟弟们,却不料夏洛克身边已经聚集了所有在英游行者外加一个天与咒缚。
他像是闻着兄弟气味的鬣狗,等到夏洛克身边的强劲对手数量减少,又走到了熟悉的地盘时,才敢真正动手。
胀相太害怕他们那弟弟威胁他了,也只能出此下策,明明自己再回到这里也会下意识胆颤,却还是站在了这里。
弟弟是他的全部,是胀相最重要的全部精神支柱。
所以,偷走弟弟的人,不可饶恕!
在夏洛克·福尔摩斯踏进兰开斯特家之时,胀相就想好了他的死法。
就用你的性命,为你打扰我弟弟安眠的失礼行为赔罪吧?
不过眼下先要解决的是,身上有封存两面宿傩的威尔伯恩·泰戈尔,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突然放诅咒之王出来。
血刃挥下,钉到踏足的地面上,贯穿了虎杖悠仁的脚面。
速战速决吧。
至少要把眼前这个家伙解决掉。
——
野蔷薇加上有保护咒具和热武器的夏洛克十分勉强应付着对方,有时候还会因为不够默契险些撞在一起。
好在大侦探调整了一下,把自己放在了辅助的位置,更着重去观察和配合身边咒术师的行动,而非把自己也当做打斗的主力。
“三点钟方向,小心。”
野蔷薇依照夏洛克的指挥轻松躲开了血涂的暗算,战况逐渐从他们弱势变成难舍难分,有种越打越爽的感觉。
所以说,不是夏洛克不想配合其他人,也许完全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没有配合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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