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样。」
靳明毅停下脚步,搭在门把的指掌收住力道,nv人焦急慌乱的辩解从门缝另一端泄进来。靳明毅顿时打住拉开房门的主意,停在门边。
「嗯。」男人淡漠的回答听起来几乎不痛不痒。
「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是有人陷害我。」nv人的语气愈见慌乱,「请你相信我。」
「嗯。」还是同一个字的回答。
「你相信我吗?」不能确定对方的回答,nv人急急问道,「关於这次的炒作,你不会取消吧?」
「嗯。」男人甚至吝於多回答一个字。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看穿这些不入流的把戏,」nv人安下心来,「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出门,我再来找你?」
「嗯。」
「早点休息。」
直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愈走愈远,靳明毅才拉开房门,踏出房间。隔壁的房门早已关上,靳明毅没放在心上,他一向只专注自己重视的项目,懒得牵扯进别人的家务事。
国际研讨会了无新意,对於宇宙模型的理论都是老生常谈,靳明毅觉得自己浪费一天的时间,如果不是报名费含了住宿,他都想直接回家算了。
靳明毅神se疏懒地走回饭店,一踏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他隔壁房前,神se激动,「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样。」
「嗯。」一样平淡的回答x1引靳明毅的注意,他转头去看,斜倚在门上的男人双手环x,神情淡漠,靳明毅隐隐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是有人陷害我。」与早上的nv人如出一辙的辩解让靳明毅微挑起眉,他不自主放慢脚步,想听对方的回答。
「嗯。」
「阿臣,你相信我,我发誓我什麽都没做。」说话的男人因为对方的毫无反应感到挫败而心慌,「你是相信我的吧?」
「嗯。」
「我就知道没人可以动摇我们的感情,我可以进去吗?」男人转为欣喜,想踏入对方的房间。
「不行。」,陆臣连忙点击进去。
陆臣刚开始认识小楼一夜时,对方只在知名版贴文,一连贴了几个大受欢迎的故事後,便有出版社找上门来和对方签约,小楼一夜後来的新文都只连载前面约三分之一的故事。
即使如此,小楼一夜仍然是陆臣最喜欢的作者。这个作者左手写煽情,右手写科幻,满足了男人的两大幻想,谁小时候没想过要上外太空征服宇宙?谁小时候没想过要上最x感的nv人,或男人?
最得陆臣心的是,小楼一夜是个科幻耽美作者。他写的作品里,但凡谈感情的主角都是男人,写的床戏又re1a又写实,完满了陆臣心底最huangy1n的慾望。另一方面,小楼一夜的科幻设定之jg细,架构之庞大,剧情之复杂,骗局之诡谲,往往让他看的热血沸腾之余,又对作者倾心万分。
陆臣点开新篇,新的篇名叫《降神》。
我旅行了两亿五千万光年,在宇宙的另一端,看见了神。
我怎麽能确定祂是神呢?因为,再没有任何一种生物b祂更美丽,更自然,更随兴。我看见祂袒身露t的坐在王座上,身t白净无瑕,祂仰着头,用祂的手握住自己的下t,来回快速地ch0u动,祂的sheny1n如此美好,如天降神音。
我听见祂悦耳的sheny1n,彷佛在祈求着天父的给予,祂扭着纤细的腰,配合手的ch0u动,可是经过良久,祂却没到达顶峰。
我听见祂的哀泣,彷佛祂受到诅咒。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世间最美好的,你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做。
於是,我走过去。我走到祂的身侧,祂睁着迷蒙的眼睛,眼底全是纯然的慾望。多麽美好,如此纯粹,毫不掩饰,像初生的天使。
我覆上祂的指掌,忽快忽慢地移动,祂的喘息就在我的耳边,恳求着我,恳求着我,却说不出祂恳求什麽。
我忍不住倾身去t1an祂x上yan红的r首,用最虔诚的心膜拜祂的身t,在快速ch0u动後的瞬间,我抵住祂慾望的顶端,再度听见祂的低y,如泣如诉。
我放开对祂慾望的箝制,祂瞬间喷发而出,失神摊坐在王座上,那景象美到天地黯然失se,我彷佛受到蛊惑了,我伸手探入祂的t内,祂叹息一声,张开双腿,扭动着腰,反覆想将自己挺到我的手心上。
怎麽会有生物那麽美,那麽纯粹,那麽坦然呢?
那一定就是神吧。
我的手指在神的t内,这是如此伟大的恩赐。为了让神更加愉悦,我让祂坐在我的身上,让自己的慾望缓慢埋进去,祂仍然在低泣,也许是sheny1n,祂的x往前挺,整个身躯弯成半个弓形,重心全压在我的慾望上。
祂的sheny1n从未间断,祂的慾望再挺起来,我没教祂,祂却聪明地知道怎麽扭动自己的腰,可以得到最大的欢愉。
我看见祂白浊的tye喷发到王座旁边的草木,草木彷佛有感知般将那些tye瞬间x1收,果树开了花,小草往上ch0u,整个依王座而建的树林更加繁茂。
祂果然是真的神,是我过往最崇高的信仰。我看着祂没有停止摆动的腰,想这也许就是祂的职责,以自己为食,喂养着整个星球。
直到祂油尽灯枯。
我怎麽忍心呢?
我看着祂白皙的背,侧首到祂的耳边,低喃着,怂恿着,让祂喊出那些最wuhui不洁的句子,说祂空虚,让祂用力渴求我,渴求我贯入到祂身t里,我教祂称赞我,在我每一次进入的时候。祂学得很快,祂每一次sheny1n都含着我的名字与变着词的称赞,我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朗诵,呼喊,上达天听。
直到祂发颤着,泄出了大量的tye,大部分都溅在我的身上。我的jg神和力气都在瞬间回复,我感觉到神的恩赐。
祂颤抖着喘息着,倚在我的身上,不愿离开我的慾望,我像伊甸园的蛇,引诱祂沉迷在悖德的快感,再也无法挣脱。
没关系,没关系。亚当和夏娃都懂得离开伊甸园,寻找新世界。我的神又何愁无处可去呢?
所以,来吧,来吧,跟我一起走吧。
和我在一起吧。
如果,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到天庭,那你就堕落到我的怀里吧。
陆臣sheny1n着,握着自己的下身,随着文字的节拍来回ch0u动。这篇文字像轻柔的乐曲,在耳边呢喃,让他忍不住跟随文字,经历快感反覆地起伏,sheny1n喘息,一起ga0cha0。
他垂眼看见自己一片狼藉,有些意外。这篇笔锋不像小楼一夜惯用的俐落清冷,反而如情人的耳鬓厮磨,才会让他毫无预警地就被文字绑架。
这篇虽然笔锋不同,但仍然可以看出小楼一夜的惯用字,只是差在新篇的开章更火辣,却更含蓄。
不管如何,对於小楼一夜的各种作品,陆臣总是欢迎。
他拿起卫生纸擦拭自己,转身走进淋浴间。
台大物理系,会议室。
「我们系上接到了一个真实故事改编电影邀请,希望能借用教室和系办公室进行拍摄。拍摄期间主要集中在周末,不会影响大家的授课。」周一清早,系主任在晨报上宣布。
「另外,剧组想要谘询天文物理的相关知识,避免电影情节失真。希望可以推派一位教授让他们谘询,时间很弹x,只要一周ch0u一天到剧组一趟,检视与修正他们拍摄的成果就好。除了车马费之外,剧组也会提供报酬。」助理将印有电影资讯的简介发给在场教授。
「虽然报酬不多,但我认为,这也是支持毕教授的一种方式。希望大家多多配合。」系主任期待地看着同僚,现场却是沉默一片。毕竟升到这个位置,研究和写论文的时间都不够,谁有空去让人谘询?
系主任说得轻松,一周一天未免太浪费时间,除了那些不在意期刊点数的退休教授,其他学者的时间都很宝贵。
靳明毅懒洋洋地看着手中的简介,他刚回国不久,在系上是极为年轻的教授,他不认识这位毕教授,只是略有耳闻。
同x婚姻的确是台湾史上的进步,但他还没有热血到可以贡献自己的时间去做谘询。他的个x自傲清冷,又在国外求学过,本身不是那种会在意他人眼光的x格,x取向对他而言向来不是问题。
他百无聊赖地将简介翻面,看见演员列表上一个熟悉的名字。
长期的沉默不能解决问题,系主任决定诱之以利,「愿意让剧组谘询的教授,下学期可以免除系主任的竞选。」
下一秒,一只手高高举起,「我有空。」
演陆臣对手戏的另一位演员是凌葳。
凌葳经常在各大电视剧里出演反派,他的角se虽不讨喜,却深植人心,久了也有一些忠实粉丝。平心而论,单看电视剧的表现,陆臣不见得b凌葳出se,因为正派偶像剧男主角可以发挥的地方不多;相反地,为了塑za0f派走上歧路的背景,凌葳的角se常有前後x格相差甚大的特x。如果要说陆臣演技b凌葳好,那确实有争议。
陆臣之所以b凌葳出名,主要差在长相。陆臣长得合时下年轻nv孩的口味,他的脸jg致漂亮,身材高挑,宽肩窄腰,腿又修长,活脱脱是从少nv漫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王子,喜欢他的nvx年龄范围很大,小至十几二十岁,大至三四十岁,他的粉丝追星起来特别疯狂,从商品消费的战力到网路叫骂的战意都很惊人。
凌葳的长相b较粗犷,属於时下所说的型男,他不笑的时候很严峻,冷笑的时候很j诈,微笑的时候很温暖,这种差异再加上角se前後x格的变异後,更为特出。他的粉丝也特别锺ai他微笑时的反差。
陆臣进剧组的第一天,看见凌葳在休息室和工作人员聊天。陈导招手让他过去,将他们俩互相介绍给对方认识,培养感情。
陆臣很客气和凌葳握手,两个人虽然听过对方,但并不熟,接下来要演一对情侣,他们若不先培养点默契,晚点对戏起来,不免尴尬。
第一天,陈导举办开拍仪式,他带着大家祭拜天地,祈求拍戏过程顺利,然後安排陆臣和凌葳拍几张剧照。
剧照预计拍四张,两个人各一张,合照两张,一张是两个人年轻时的甜蜜ai恋,一张是晚年的生si相隔。
这部改编电影叫《毕生》,取其男主角毕声义的谐音,又影s毕声义一生。
虽然说是双男主角的电影,陆臣的戏份相对多一些,导演也对他特别看重,除了仔细叮嘱陆臣他想要的意境外,还让摄影师拍摄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务求万无一失。
剧照拍了一个下午,邻近傍晚时,剧组迎来一位职业nvx,她穿着正装,白衬衫,黑窄裙,加西装外套,脚上蹬着一双红se高跟鞋,合身的衣裙不只让她看起来又犀利又g练,也展现出她美好的风情。
「陈导。」
「王总,您来探班啊。」陈导很客气。
「既然投资了,当然要来看看结果如何。」王总弯起唇,「把人都叫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问题。」
陈导转头朝已经拍完剧照的陆臣招手,将陆臣介绍给对方,「阿臣,这是王总,我之前申请了辅导金没过,资金缺口要感谢王总的企业赞助。」
「王总,您好。」陆臣微微一笑,礼貌x伸出手。陆臣曾经在报纸上见过王总的照片,他当然认得人,这位王总是台湾商界的nv强人,她在台湾和中国都有工厂,名下有许多企业。这年头,大型企业家为了节税,主动赞助国片的情况并不少见。
王总盯着陆臣的脸看了半天,最後满意一笑,「你好,不用叫我王总,就叫我小乔吧,铜雀春深锁二乔的那个乔。」
「小乔。」
这称呼不是陆臣叫的,陆臣侧首,发现还在拍剧照的凌葳已经站到他的身侧,凌葳眉头一皱,「你怎麽来了?」
「有空,就来了。」王总耸肩,这个举动和她的nv强人造型不符,反而像个年轻少nv,她随意拍着凌葳的肩,「放心,不是来纠缠你的。」转头便问陆臣,「我可以叫你阿臣吗?」
明眼人都知道凌葳和王总有什麽,陆臣不想搅和进去,也不想得罪金主,他当下笑得很温和,「如果您称呼我陆先生,我会叫您王总;若你称呼我阿臣,我当然叫你小乔。」一句话,将亲疏远近和主导权都定位得很清楚,不免让陈导多看他一眼。
王总显然很满意,这才伸手,「你好,阿臣,很高兴认识你。」
陆臣才要伸手回握,凌葳忽然g住陆臣的肩,将他转了半个身t的弧度,低声说,「等会让我坐她旁边,拜托了。」
陆臣没有回答,顺着转动的弧度再转回来,正好握住小乔等在那里的手,「你好,小乔。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麽热闹?」
陆臣抬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的头发後梳,露出光洁的前额,几许发丝落在额前,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尔雅,带着一gu书卷气,他看向陆臣一行人,陆臣身上挂着凌葳,右手握着小乔,陈导就站在一边。
即便在场有四个人,他却觉得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注视着他。
陆臣放开小乔的手,挣脱凌葳的箝制,陈导像是刚才被暂停时间,此刻才被按下开始键,他清清喉咙,「这是靳明毅教授,台大天文物理所教授,这次前来让我们谘询关於天文物理的知识。」
陆臣一向倾慕会读书的人,对於来自台大的教授更是涌上一gu敬畏,他主动伸出右手,「靳教授您好,敝姓陆。」
男人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回握,「陆臣,你好。」
他连名带姓地叫,陆臣也不在意,他看得出来男人并非有意怠慢,只是个x使然,读书人都有怪脾气,陆臣可以理解。
陈导问:「靳教授,您吃饭了吗?」
「还没。」
陈导本想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忽然想起今天是王总请客,这话不能他来问,一句话卡在喉咙,顿时有些尴尬。
「不要紧,一起吃。」王总站在一旁发话道。
「王总。」男人未等别人介绍便率先打招呼。
「靳教授,久仰大名。」王总矜持微笑,视线扫过陆臣和靳教授,又扫过陆臣和凌葳,眼神讳莫如深。
男人转向陆臣,「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餐?」
陆臣感到莫名,这话怎麽问他?晚餐不是他请客,王总也邀了他,怎麽靳教授还要再问一次?
虽是这麽想,他仍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他又看男人一眼,这才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他试探x地问,「我们见过?」
男人慢条斯理将手cha进西装k口袋,「当然。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靳明毅结束下午的课,驱车前往剧组,刚走进片场,就瞧见一个男人压在陆臣肩上,状似亲密,陆臣手里还握着nv人的手。
果然很受欢迎。
靳明毅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看见陆臣陌生的眼神,知道陆臣并不记得他。这无所谓,也许更好,太早让陆臣知道他有所图,或许会激起他的防备。
靳明毅打定主意,整个晚上都表现得风度翩翩,学识渊博,他平常懒得交际,但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变得非常迷人。
他讲了几则国外求学的趣事,恰到好处地将物理知识讲解得生动又有趣,还说了相对论的笑话和薛丁格的猫,一顿饭吃完,就连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王总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靳明毅吃了一些,但没有碰酒。当筵席结束,大家酒酣耳热之际,他便主动提出要送人回家。
几位临时演员大都结伴坐捷运,王总自己有司机随时待命,陈导的儿子已经等在门口,凌葳要等助理来接,陆臣的助理i还没有驾照,通常也是麻烦经纪人小张接送。
这家中式餐厅位在忠孝复兴站附近,不好停车,除了靳明毅和王总有开车之外,凌葳和陆臣当初是搭他们俩的顺风车,现在这时间虽然晚,但临近周末,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交通有点阻塞,过来至少要半小时。
「陆臣住哪里?」靳明毅问。
陆臣想了一下地标,「台电大楼附近。」
靳明毅g起唇角,「那我载你吧,顺路。」
陆臣有点动摇,又不好意思,「这样太麻烦靳教授了。」
靳明毅不容反驳地说,「我住公馆,所以顺。」
陆臣一来有点醉,二来和靳教授吃一顿饭後,对他感觉也亲近一些,此刻倒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
那头的凌葳似乎和王总达成协议,王总会送凌葳回去,陆臣更觉得安心,他一路跟着靳明毅去取车,然後坐进副驾驶座。
「你家在哪里?」靳明毅在发车时问。
陆臣报出一段地址,便沉默下来,他看着男人俐落倒车,开上建国高架道路。
坐了顺风车却不说话,不太礼貌,感觉像把对方当司机,陆臣在演艺圈打滚久了,很懂这些人情世故,但陆臣怕让靳明毅分心,终究选择沉默,他打量着车内,汽车内部相当整洁,除了行车纪录器和卫星导航之外,没有加装其他的东西,密闭的空间里,只有男人淡香水的味道隐隐飘散。
没有对话的空间里,气味显得更加鲜明,那不是陆臣熟悉的味道。
他转头打量男人专注的侧脸,靳明毅开车的方式俐落而自信,他没有开导航,彷佛很清楚他的目的地和行进路线。
陆臣见过这种类型的人,他们通常心有定见,做事前会评估各种方式,选择最适当的道路,一旦决定就毫不犹豫地向前行,不会随意改变目标,也不会轻易被人影响,总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他看着靳明毅的侧脸,忍不住把王韩以拿出来b较,b了个x、成就和长相,一b就发现王韩以什麽都输,顶多王韩以的长相清俊,可堪b拟。
其实要b脸,靳明毅不见得会输,他的脸很端正,鼻若悬胆,眉眼疏朗,他带着眼镜时的书卷气让整个人斯文儒雅,尽现学者风范。他不适合站在演艺圈,他适合学术界,陆臣大概可以想像男人站在讲台上用清冷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讲解那些难懂的物理知识,他会左手cha在口袋,右手持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最简洁的推导公式,遇到学生问问题,必能游刃有余地解答。他的穿着必然会如今天一样,西装笔挺,衬衫扣到领口下一颗,微微露出锁骨,那就是外人唯一能窥看到的最私密的地方。
这样的人会有慾望吗?
陆臣陡然移开视线,看向路面,分神想着,靳明毅若染上慾望会是什麽样子。
他会用那双今日握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握着下身ch0u动吗?
也许他一门心思都在学术上,没心力分给慾望,若他有需求,会草草让自己随意发泄吗?
他看起来控制慾很强,也许忍耐力很惊人,如果有人挑逗他,他会失去控制吗?
陆臣知道这样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臆想,他从来没有找过这种禁慾菁英款,因为怕一旦惹上对方,自己会ch0u不了身,但不妨碍他把这种类型当成他的x幻想对象,b如今晚,开车送他回家的男人,如果自己让他停在路边,放倒驾驶座,坐上他大腿,将男人的慾望用力埋到自己身t里,这个人究竟是会一如往常地保持理智,将他推开,还是会乱了呼x1心跳,用那双厚实修长的指掌扣住自己的腰,将他狠狠下压?
他会穿着上衣,脱掉牛仔k,用双腿环着对方劲瘦的腰,男人只会拉开西装k的拉链释出慾望,0露的自己会在男人的耳边喘息,低喃着,让他用力,让他放纵,让他无所顾忌。
然後他们会濒临顶峰。
也许是陆臣先到,他会把自己的tye喷在男人一尘不染的衬衫上,男人会控制不住地溅在他的身t里,当他起身时,男人的tye会从自己的x口流出,淌在他自己的西装k上,让墨se的西装k染上白渍。
「到了。」
一句话打碎了陆臣的幻想,他紧张地弓起背脊,「谢谢。」
他拉开车门,基於礼貌但不是很情愿地问,「要上来坐吗?」
男人摇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陆臣心里松了口气,他道了晚安後,有些别扭地下车,用感应扣感应社区大门,走进自己屋里。他的牛仔k绷得太紧,他庆幸着夜se很暗,没有让他在男人面前更失态。
凌葳和陆臣的第一场戏拍的是两个人的初见。
《毕生》一开始拍,陈导决定先挑些难度低的场景,若能一遍就拍过,也算有个好彩头。等两个人都熟悉了,後面再拍情绪起伏大的感情戏。
毕声义和曾嘉祥的初见是在台北市立天文科学馆。当时天文馆承接台北天文台没几年,展览馆刚建好,新开幕时办了一个天文特展,毕教授作为开幕式的其中一个演讲者,在参加完早上的开幕式後,下午就在展馆内参观。
正巧,曾嘉祥对天文很有兴趣,看见毕声义身上的名牌,认出他是学者,便上前攀谈几句,他们一见如故,相约散场後到附近的咖啡馆继续闲聊。
聊到傍晚要分手,毕声义拿出自己的名片,留给对方,当时手机还不发达,上面只有办公室的电话,他心念一动,拿起钢笔在名片上写下自己家里的电话,附注自己方便的时间。
陆臣已经背好台词,虽然这场戏里有一些专用术语,到底不用真正上台演示,这场戏主要是重表演,将两个人彼此都有些心动却看不出对方意向的暧昧拍出来。
真正的关键正是咖啡厅这场戏。
这场戏里,毕声义的钢笔写不出字,曾嘉祥拿出自己的笔递给对方,两个人的指尖在递钢笔时相触,他们对看一眼,曾嘉祥胆子稍大一些,他捏了一下毕声义的食指,毕声义手抖一瞬,接过钢笔,他看了曾嘉祥一眼,才写下电话。
拍这场戏的时候,现场摄影机有两台,一台拍远景,一台拍近景,近景那台先拍两个人的指尖,再拍陆臣的脸部特写,最後才是凌葳的脸部特写。
这场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於这场戏的情绪b较隐晦暧昧,要演绎不难;难的在於,这两个人之前没有拍过同志片,也没有传出任何同志倾向的消息,两个直男想拍断背山,也要看心里能不能过那道坎。
陆臣的表演没有问题,他把受到调戏的震撼和微小的慌乱演得很出se,同时还表现出角se深层的欣喜,直让陈导刮目相看。
另一边,凌葳就没那麽容易。他以前的剧很少接到感情戏,现在又要让他违背x向表现出对男人的在意和试探,他头几次的表现都不好,这段戏一直重来,久了,凌葳也对陆臣感到不好意思。
台北的天气y晴不定,下午天空盖上厚重的云层,陈导眼看这场戏过不去,便决定换一个场景拍,他让凌葳去一边休息,陆臣留在场上拍下一场雨中戏。
整出剧里面重要的雨景有三场。一场定情,一场决裂,一场复合。
陈导今天要拍的是决裂的前半段。
这场戏中,曾嘉祥碍於家庭压力,决定和毕声义分手。毕声义在电话里留言给曾嘉祥,说他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天文馆门口等他,最後再一起参观一次天文馆。
毕声义的x格很内敛,他温文儒雅,但对决定的事却意外固执,个x也很刚烈。
那天是周六,毕生义在天文馆门口等了一天,从早上十点站到下午五点,从天文馆开门站到闭馆,曾嘉祥没有出现。
周六午後下起雷阵雨,毕声义在那场雨里独自站了一个小时,回家後就病倒了。
陈导选在此刻开拍,陆臣走到室外,天空下起大雨,剧组在後面拉起天文馆的布景,陆臣在陈导的指示下站到镜头前,深x1一口气,即刻入戏。
一开始,他用手掌挡在眼睫上方,向远眺望,深怕错过曾嘉祥的身影。
慢慢的,他的指掌放下,睁着眼茫然地看向远方,表情困惑而无助,不理解曾经相恋的人为何还不出现,他不相信对方会如此狠心,放他在大雨中一个人孤单地等。
他很慢很慢地蹲下身,等了一天的疲惫涌上来,他弯着身t,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整个人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失望。
他在雨中蹲了很久,像一座永恒的雕像。
很低很低的喘息从身t里溢出来,那不算是哭泣,那麽大的男人已经不会哭泣,他只是蹲在那里,既深而重地喘息。
「卡!」随着导演一声令下,i赶紧拿着伞撑在陆臣头顶上,两个人走回摄影棚内,陆臣接过助理递来的大毛巾擦拭头发,又喝了口热茶,他整个人sh透了,午後的台北很热,摄影棚内冷气直吹,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i担忧地看他,陆臣也不能换衣服,要等导演确定这场没问题,否则等会还要再上。
「阿臣,g得不错,等下再补一个雨中镜头,我们需要来个脸部的特写。」
陆臣点头,他走进雨中,蹲在原本的位置,等陈导下令开拍,便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神茫然空洞,x膛起伏,不住喘息,雨水从他脸上淌下来,他没有哭,因为天空早已替他落下铺天盖地的泪雨。
靳明毅踏进片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玩味地盯着陆臣,想这个人伤心绝望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会是这个样子吗?那饭店里那个一脸清冷只回答单音的男人难道只是不够伤心?
「卡,过!」
靳明毅看见陆臣站起来走进棚内,他的助理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递给他,他在冷风吹送下忍不住发抖,眼睫毛上缀的雨滴顺着眼眶淌下脸颊,衬衫全黏在身上,透出他的身t线条,他的x膛和腰t的曲线都很完美,靳明毅垂下眼,在陆臣看向他的同时移开视线。
「靳教授。」陆臣主动打招呼。
「陆臣。」靳明毅冲他点头,他今天穿的是深蓝se的西装,内里是单se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还搭上一条圆点领巾,脚上套着合身的九分西装k,西装k和西装外套是一套,整个人显得英挺有型。
那套西装是名牌,陆臣也有一件,他扫过靳明毅的领口,看见对方搭配的领巾和0露而出的锁骨,一面感叹这个男人的穿衣品味,一面觉得喉咙有点乾哑。
i推着陆臣往休息室走,「陆臣哥,先换衣服要紧。」
陆臣换衣的时候还想,不知道靳教授的身材怎麽样,每次都看见对方西装笔挺,全身包裹得很严实,连手臂都没露过。听说学者的身t都偏弱,因为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拿来看书做研究,不太常运动。
陆臣又想起王韩以,他们热恋期的时候,x生活很频繁。王韩以虽然长得清俊,但t格很好,他对外形象不是卖r0u猛男,而是忧郁小生,所以很少人知道王韩以脱了衣服後很有料,衣服底下虽说不是六块肌,但也匀称结实。
陆臣喜欢t格好的男人,找对象的标准也是t格第一脸第二。t格不好,就不用考虑了。
陆臣动作缓慢地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见到靳明毅和编剧在讨论台词的改动,陈导在拍其他幕戏。凌葳还坐在一边瞪着剧本,脸se惨澹。
「陆臣哥,陈导说,今天没有你的戏份,你可以回去了。我跟我哥通过电话,他现在在经纪公司那边开会,过来要等一下。」
今天的戏如果不是凌葳没过,他们应该还要再拍两场对手戏,没那麽早结束。如今陈导提早放人,小张一时赶不过来。
陆臣又打了一个喷嚏。外面闷热室内寒冷的温差让刚淋过大雨的他不太适应,靳明毅抬头看他一眼,和编剧说了几句话,便走过来。他脱下西装,递到陆臣手边,「暂时先穿着,感冒的话,後续也很麻烦吧。」
陆臣第一反应是拒绝,但靳教授的态度很直接,他後面的话说出来,陆臣不免要多想,感冒的确会拖延进度,陆臣的责任心重,不想因为自己的身t状况耽误剧组进度,再加上,将西装脱到他身边的男人已经转身走回原位,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冷风强力吹送导致陆臣有点头痛,他沉y一会,还是穿上西装。
他对这个牌子的西装内里很熟悉,穿起来版型也习惯,只是尺寸略大一些。
陆臣打了几次喷嚏後,便觉得呼x1不顺,有点鼻塞,整个人头昏脑胀,西装内里残留着男人温热的t温和初见时嗅到的淡香水味,那个气味的辨识度很高,一时间,陆臣竟有被男人t味环绕的错觉。
他晃了晃脑袋,又喝一口热茶,便滑开手机,决定在等待的时间上网追《降神》的连载。
我问了祂的名字,祂回我一个单音。用我的语言翻译,听起来像「晨」。
我试着叫祂两声,祂微笑着摩蹭我的脖子,我想那的确就是祂的名字。我让祂带我参观祂的领地,我们走了一段,我发现离王座愈远,草木愈见稀疏,直到满地沙漠,祂站在那里,看起来又慌乱又震惊,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很意外。
我以为祂对祂的职责很清楚。
我忍不住好奇,「你不想让整个领地雨露均沾吗?」
祂看起来懵懵懂懂,似乎不明白该做什麽。
一时间我觉得惊诧,不确定是否要g涉祂的决定。祂很聪明,一眼看出我的犹豫,祂拉着我的手,放到祂的慾望上,在我耳边低声喘息,「帮我,拜托。」
我的神向我渴求,我怎麽有资格拒绝?
我握着祂光洁美好的慾望,用拇指轻轻拨开外层的薄皮,一手用指甲轻轻搔过祂慾望的顶端,祂整个身躯都在发抖,腰部扭得厉害,祂白皙的躯t逐渐泛红,x前的r首y如磐石,擦过我的脸。
我禁不住hanzhu祂的r首,一手滑到祂身下,试探着按压祂的x口,令我意外的是,祂的x口松软而cha0sh,我cha入两个指节,将祂抱坐到我身上,祂纤长的双腿叉开,搁在我的手臂上,我轻咬祂的r首,感觉到hanzhu指节的xr0u一阵紧缩,我知道祂欢迎我,热烈地欢迎。
我加快指节的ch0u送,另一手放开祂的慾望,转而r0un1e祂的r首,和我预想的相同,祂的r首异常敏感,我稍稍r0u弄,祂的身t就绷得更紧,双腿叉得更开,彷佛是一场献祭。
我当时没发觉,只是沉溺在祂的身t里。我着迷於祂纯真的反应,当祂张着嘴喘息,我忍不住幻想,想看祂直白吞噬我的慾望,用祂的嘴,来回x1shun,t1an吻,当我到达极限,祂会咽下我s给祂的所有,将我的慾望t1an拭乾净,那一定就能洗涤我满身的罪孽吧。
那种幻想太美好,我忍不住加快ch0u送的指节,看祂在我怀里来回扭动,我用手扣住祂的腰,祂睁着迷蒙的眼看我,眼眶微微泛红,满腹委屈。
我必须对自己承认,我在那一瞬间起过最糟糕的念头。我忍不住扼住祂,截断祂的呼x1,祂的脸涨得通红,直到最後一刻,我陡然放手,祂挺立的慾望喷溅出大量的白浊tye,溅在沙漠里。
一瞬间,满地荒芜都开了花。
这次是红的,如祂即将窒息时,白玉无瑕的脸泛起的红yan风情。
祂躺在我的怀里,眼眶淌出泪滴,我用手拭去祂的泪,祂却含入我刚才放入祂身t的指节,祂的身後红花妍丽,yan红如血。
世间再没有更美好的风景。
我抱着祂站起身,一路往前行,走了一段,在更远的地方,看见围绕在王座旁相似的草木。
我感觉到不对劲,我的神若没走过沙漠,走不到这里。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置信,我抱着我的神再走一段,看见金灿耀眼的王座。
我们没走回头路,没有转弯,一路直行,却看见王座,我放眼望去,举目所及,一片平坦。
我仰起头,天空很亮,亮度从未变过,我想起那生长异常快速的草木,彷佛时间在同一地点多次跳跃。
我抱紧怀中的神。
原来不是祂堕落到我的怀里,是我被祂困在这里。
困在这个永远没有边界的平面。一个克莱茵瓶的陷阱。
陆臣呼出一口气,看着标注未完结的更新,忍不住更加期待。小楼一夜擅长铺陈剧情又反转,却不只是空口白话,故事的背後具有强大的科学佐证,b如他的前一个故事《迷境》,就带入拓朴学的观念。
虽然陆臣不明白故事里分不出马克杯和甜甜圈的主角,却不影响他欣赏故事的架构,他有空也会上网搜寻小楼一夜在卷末的补充资料,只可惜没人讲解,他也看不懂。
说到《迷境》,差不多是出版的时间,陆臣点进小楼一夜的个人页,果然看见首页上方有出版社张贴的预售广告,他立刻下订,熟练地输入信用卡资料和i的名字,等着成书寄到他家。
陆臣想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拿到小楼一夜的签名书。上次限量签名版,他吆喝小张和i三个人守在电脑前,时间一到就重新整理网页抢购,却依旧没抢到。
他家的网路线牵了高速的光纤,电脑全更新yt设备,开卖那一刻,贩售网页即刻显示签名版完售,陆臣恨得要命,他每次在小楼一夜新书开卖前都会升级一次电脑设备,殊不知他的设备顶级,仍然抢不过热情的书迷,让他一次一次错失签名本。
还在胡乱想着,一片y影笼罩他的手机萤幕。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陆臣抬头,见靳明毅站在他跟前,神se清淡,陆臣一时没反应过来。
i拉过他,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陆臣哥,我哥说还要再一会,靳教授说他顺路,上一次也是他送你回家。我看你的情况,不如就让靳教授送你,我在这里收拾东西,顺便等我哥。」
陆臣没有连载x1引注意力,他开始感觉到因为鼻塞缺氧导致的晕眩,他本该客气拒绝,避免再欠一次人情,靳明毅却把手臂伸到他面前,「可以站起来吗?」
陆臣呆愣地望着男人的手臂,不能完整思考的大脑运作迟缓,他慢悠悠搭上靳明毅的手,站起身,跟在他後头。
走出摄影棚,恰巧看见王总风尘仆仆地走过来,他们在门口打过照面,王总诧异地问,「阿臣收工了?」
「嗯。」陆臣牵起唇角,简短回答,「先回去休息。」
「噢。」王总看起来有些失望,她来回看着靳明毅和陆臣,只说,「阿臣早点休息。」
话里的关心不假,语气又显得亲昵,陆臣轻笑,「谢谢小乔。」
「电梯来了。」靳明毅转身走进电梯,「进来吧。」
陆臣抱歉地微笑,「先回去了。」
王总点点头,看起来神se颇为遗憾,却没有多说,陆臣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他们一路坐到地下停车场,靳明毅让他在电梯口等,自己将车开到附近,让陆臣上车。
陆臣坐进副驾驶座,慢慢系上安全带,等他系好,靳明毅才发车。
车外还有零星的雨滴,靳明毅启动雨刷,陆臣瞥过对方,看见雨刷的残影在男人的脸上来回移动,靳明毅个x本就清冷,脸上移动的暗影更显得他面无表情。
靳明毅启动送风,车舱内,只有气流和雨刷的声音交杂,似乎填补双方沉默的空间。陆臣不觉得尴尬,他看向窗外的雨景,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慨。他忍不住弯起唇角,又感慨自己平日尽c心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才会连听雨声都觉得沉静。
世界上哪有不能解决的烦恼,不能解决的,烦恼又有何用。
「那个王总,」开了半途,靳明毅在停红灯时出声。
「嗯?」陆臣转头去看。
「先开门。」靳明毅已经开到陆臣住所的社区门外,陆臣回过神来,按下遥控器,让靳明毅进入。
上次靳明毅送他回家,因为夜se太晚,门口也有保全,所以陆臣是在社区门口下车,现在天se还亮,为避免住所曝光,陆臣便让靳明毅送到他家门口。
「谢谢你啊,靳教授。」陆臣解开安全带,这次也没问对方是否要进来,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不方便,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更熟一点,他知道靳明毅会理解。
「早点休息吧。」靳明毅淡淡地回答,看着陆臣下车,朝他挥手道别,他调转车头,从後照镜看见陆臣走进屋里,唇角微g。
等陆臣走进自己的卧室,将正装脱掉换居家服,他打开衣柜,看见衣柜里深蓝se的西装,才回过神来。
他把靳明毅的西装理所当然地穿回家了。
陆臣做了一场梦。
他又回到那个开夜车回家的晚上,因为戳破男友外遇的huangy1n行为,他借宿附近的饭店。隔天早上,孙莉晶敲响他的房门,她在房门口期期艾艾地解释,他心神无措,没有开门,直到对方离开。
那天傍晚,王韩以也找过他,他在门口听着男友慌张辩白,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经过他的房前,王韩以怕传出风声,压着头匆匆离开,他和男人打过照面,一瞬间,陆臣便认出靳明毅的脸。
隔天早上,王韩以和孙莉晶连袂而来,两个人一搭一唱,弄得他对早餐毫无胃口,只觉头疼,他原谅王韩以,相信那个被陷害的说词。
他顺着原来的人生轨迹往前走,只是这次,梦里还掺杂别人的生活片段。例如,他看见靳教授在办公室签名,公务人员拿着娱乐报纸讨论八卦,男人清冷地朝报纸上瞥过一眼,办公室职员察觉他的目光,便说,「现在演艺圈真乱啊。」
陆臣看见那篇报导,正是王韩以拿出xa影片,同时指称自己打算潜规则他的新闻,报纸用了整张版面将他的丑态印在娱乐头版,只将重要部位马赛克,陆臣看见自己沉溺的神情,不禁又羞耻又难堪,像有人在全世界面前给他一记很重的耳光,耳朵很烫,心很凉。
「他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
陆臣看向靳明毅,男人的态度很冷淡,语气却很公正,「他男朋友很不厚道。」
他的评语让办公室的职员一愣,还没回话,靳明毅便说,「这就像情侣分手後,男人公开前nv友的私密照片,骂对方下贱。」
办公室职员多是nvx,靳明毅的类b顿时让她们同仇敌忾,「对啊,凭什麽这件事都是nv人的错!」虽然她们关注的重点有点歪,但nv职员们开始此起彼落地一起数落男人的不是,不再拿报纸的头版取乐。
靳明毅拿起自己的包裹,又说一句,「谈恋ai,你情我愿。把社交生活说得像x1ngjia0ei易,那个男人,私德有亏。」便转身离开。
nv职员们面面相觑,细声讨论,「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靳教授跟我们说了四句话。」
「是以往的四倍。」
「真难得。」
画面一转,靳明毅站在一个大讲堂里,讲台旁边贴着一系列的海报,写着「高维度的奥秘」,整个演讲厅很大,观众大多是一般民众,靳明毅一身深蓝西装,在台前侃侃而谈,「说到意识形态在高维度的表现,有部份学者相信,除了重力以外,还有一种东西可以跨越维度。」
他停下来,像是对接下来的要说的字词感觉荒谬,清冷的神se却一瞬间柔和下来,「那就是,善意。」
画面再转,这次是靳明毅和另一个学者在机场的贵宾室聊天,学者兴高采烈地说,「後来发现说到四维空间,大家都很有兴趣,不过他们b较喜欢时间是第四维的解释,和他们说四维时空,他们会更认真听你说话。」
靳明毅不经意抬眼往电视看去,突然一怔,陆臣的注意力也转移到电视上,他一看就忍不住发抖。
那是则新闻快报,陆臣因x1食古柯硷过量,已於凌晨逝世。
快报旁,配着他最後一部剧照,他脸se苍白,面容冷漠。
「靳教授,怎麽了?」另一个学者察觉他的异样,也往电视看,「这是谁啊?」
「没事。」靳明毅收回视线,清淡地说,「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靳明毅的影像逐渐淡去,举目所及一片混沌,接着,陆臣看见自己过去的片段,像在看自己的人生跑马灯,他看见网路全在讨论他的si,看见他主演的电视剧被重播,新闻炒了不到一周,就被大巨蛋弊案所掩盖,民众很健忘,他很快就被抛在脑後,而王韩以在几年後发布他的婚讯,对象是同经纪公司的新人nv演员,以清纯着称。
每个他叫得出名字的演员都还在自己的路上前进,而他被永远留在他si的那一天,一身恶名。
陆臣醒了过来。
他按压着太yanx,觉得头痛yu裂,他发呆一阵才ga0清楚刚才只是作梦,他还在这里,还有命往前走,那些梦里的事都只是梦,不是真的。
虽是那麽想,他却觉得jg神极差,他拿起手机收信,发现编剧昨晚寄给他修改过後的剧本,是周六预定要在台大天文物理所的教室取景的一场课堂戏。
他点开夹带档案,滑到自己的台词页,忽然一愣。
场景21:毕声义站在讲台前,学生临时演员坐在教室位置上
毕声义:「说到黑洞,大家都知道它有一个重力奇异点,那个奇异点的重力为无限大,由於重力会改变时空的单位,所以当重力愈大,时间的行进相对於它原本的轨迹会愈慢,这就是为什麽我们假定黑洞里,时间是静止的。」
毕声义指着黑板上的示意图:「因为重力能影响时空,所以科学家相信,重力可以跨越维度。」
学生举手:「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跨越维度吗?」
毕声义:「这个问题很好。不是只有天文物理会探讨到高维度,也有人研究意识形态在高维度的表现。由於你所见的东西会影响你的认知和情感,所以每一个维度的意识形态也会有所差别。这里我们不针对意识形态多作探讨,但的确有学者相信,除了重力以外,还有一种东西可以跨越维度。」
毕声义:「有人说是感情,但我更倾向於善意。善意的t现很可能表现在神蹟。举例来说,如果我们的举动对二维平面产生影响,但是二维平面无法理解三维空间,二维平面就会把这种影响视为神蹟;当世界出现我们不能解释的现象,我们称为神蹟,有可能那是更高维的生物所创造的。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去修宇宙与哲学。」
陆臣看着自己的台词发愣,他忍不住用善意、维度等关键字进行搜索,但没发现那句台词出自於什麽伟人。也就是说,这段台词都是靳明毅的建议。
那个梦,有关於靳明毅的片段也许都是真的。
如果靳教授在这里,必然可以用各种高维度理论来解释他的梦,但对陆臣来说,如果把饭店初见算进去,把他的梦也算进去,那每一次他们见面,都不是第一次相遇,而是重逢。
靳明毅在片场和他握手时说的那句话,原来并非言过其实。
那个人虽然个x清冷,对他认识不深,说话却很公正,也不会轻易被偏见所影响。陆臣的确想过会有人替他辩驳,但他总以为会是他的si忠粉丝,而不是一个局外人。
一瞬间,他对靳明毅的感觉复杂起来,不只是好感,也许还有更多。
他打开自己的衣柜,看见两件并排的深蓝se西装外套,他不由自主拿了其中一件,将脸埋进西装外套的领口,轻轻嗅了一口,鼻尖飘荡着男人惯用的淡香水,这个味道的辨识度很高,陆臣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此刻,他却觉得味道很好,像那个男人一样,清冷却张扬,令人无法忽视。
手机铃声惊醒了他。
陆臣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张打来的。
「陆臣哥,早啊。我大约半小时会到,你准备得怎麽样?」
「好了,就等你。待会见。」
陆臣挂上电话,将深蓝se西装挂回衣橱,开始进行梳洗。当他梳洗完毕,换好衣服,看见敞开衣柜里的深蓝se西装,他犹豫了一会。屋外却响起喇叭声,小张的车已经到了。
陆臣轻轻叹息,他拿出深蓝se西装装进纸袋,便拎着纸袋和侧背包出门。
靳明毅一般不会在周六来学校。周末是他的休息日,他一向将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切分得很开,但《毕生》的剧组周六要来教室取景,他突然觉得去学校看一下自己的实验室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到系办公室打听剧组在哪间教室取景,便慢悠悠地走过去。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一见他来,便纷纷打招呼。
靳明毅到的时候,正是陆臣的戏。他戴起金框眼镜,衣袖卷到手臂上,拿着粉笔,边画边讲课。他的台词是靳明毅写的,他对这个部份很熟悉,他看着陆臣在台上授课有模有样,活脱脱是天文物理学者,忍不住g起唇角。
明年台大物理系打算举办「时空扭曲100年」的讲座,纪念霍金和ai因斯坦两大科学巨擘,这场讲座会配合科技部「主题科学日」的活动,举办「与时空行者徜徉宇宙」科学讲座。
他写给剧组的建议,是他一部份的腹稿,作为讲座的开场。
在科学讲座提到意识形态很少见,不过在他提交大纲给系主任和科技部之後,大家认为这种论调也可以对民众产生正面的影响,反而乐见其成。
如果讲座成功,对科技部来说,一方面可以启发民众对科学的兴趣,一方面也可以维护他们既有的信仰;对系所来说,这个讲座可以提高天文物理研究所的知名度,从而招揽更多的学生,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双赢局面。
陆臣下戏看见他便走过来,嘴角带笑,「靳教授,吃饭了吗?」
「还没,你拍得不错。」靳明毅隐隐感觉到陆臣对他的态度亲近一些,却不知缘由,他想了想,猜测大约是他两次的举手之劳让陆臣卸下心防,清冷的表情不自主变得柔和。
「真的吗?」陆臣的欣喜没有掩藏,眼里尽是纯然的喜悦,靳明毅没见过这样的陆臣,他顿了一下才回答,「真的。看起来是个教授。」
「被靳教授认可深感荣幸。」陆臣唇角微g,「我看了後面的剧本,还有几场教学戏。其中有些理论我不太明白,如果靳教授有空的话,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指点。」
陆臣边说边观察靳明毅的表情,男人向来喜怒不形於se,不容易观察,但陆臣在演艺圈打滚多年,对人的情绪转折极其敏感,他看出靳明毅虽是错愕,却没有被冒犯的不悦,男人沉y了会,「我下周四傍晚有空,你呢?」
陆臣低头翻剧本确认自己的排程,「五点後,我就没事了。」
靳明毅算了一下时间,「那到时候我来片场接你?」
这句问话出乎陆臣的意料,他以为靳明毅打算在片场教他,「我在哪里学对你方便?」
靳明毅思索一会,鉴於陆臣的影星身份,很多公开场合都不合适,「一般而言,我都在办公室辅导学生。不过你的身分b较特别,讲课的时候需要很多补充资料,你又不方便进图书馆,也不方便在学校久待,如果你不介意,我家倒是可以。」
一般来说,都是被拜访的人b较麻烦,陆臣也不认为靳明毅会和演艺圈的黑暗面有任何牵扯,这个提议听起来颇为可行。
靳明毅见他还在考虑,便补充道,「我们住得近,我讲完再送你回去,也不麻烦。」
「我没有意见,倒是麻烦你。还有一件事,」陆臣让i去取他的纸袋过来,「上次你借我的西装,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
靳明毅接过纸袋,略略点头,「都是举手之劳。」
陆臣还要再说什麽,陈导便叫他再去补拍几个镜头,靳明毅淡淡地说,「你去忙吧,就不耽误你了。」
「那下次见。」陆臣也不多话,两个人简单道别,靳明毅便走出教室,他先绕去自己的实验室,现在接近吃饭时间,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学生留守,看见他出现在门口,一瞬间就将打怪的视窗切换成atb,镇定地问好。
靳明毅心里明白,却没多说,他看了学生目前的进度,和他简单讨论未来的方向,便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对力图镇定的学生说,「技术不错。」
自以为安然度过险境的学生吓得没维持住表情,一脸苦相,靳明毅心情很好地离开实验室。
他回家以後,从纸袋里取出深蓝se西装,抖了两下,本要直接挂进衣柜,却在西装下摆的内里看见残影,他将西装摊在床上,仔细检查,看见下摆内里绣了一个字,「臣」。
陆臣坐在书桌前,电脑萤幕是小楼一夜最近的连载,陆臣用左手食指与拇指反覆r0un1e自己的左r,右手握着自己的慾望,轻缓地ch0u动。
他半眯着眼,想像男人厚实修长的指节握住自己的慾望,在自己的耳边叫,「陆臣,陆臣。」那个声音清冷淡漠,毫无波动。
男人会一手握着他的慾望,一手用力r0u0u,陆臣的身t轻颤,身t像有火在燃烧。他抬眼看着小楼一夜的剧情,便褪下里k,双脚张开跨坐在电脑椅的两边扶手,左手抚着慾望,右手缓慢探入自己的x口。
如果是那个人,他会怎麽做呢?
想像力在一瞬间狂奔,男人修长带着y茧的指节按着x口附近,等到他的x口足够松软,便试探x地探入两指,轻缓地移动。
男人会放开他的慾望,另一手r0un1e他的r首,满怀ai意与崇敬,像对敬仰的神般,极力想让神欢快。
然後,男人会加快指节的ch0u送,一手扣住他的腰,遏制他的扭动,看他在慾海里起起伏伏,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嗯,好bang,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男人无视他的喊叫,指节ch0u送的速度忽快忽慢,将他吊在快感的边缘,一只手抑住他慾望的顶端,他忍不住乞求着男人,「给我,给我,拜托你,求你,嗯啊,再用力一点,拜托。」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胡乱说了什麽,但男人似乎是满意了,盯着他红yansh软的x口,看他温顺地吞吐没入他身t的指节,他被张扬的注视看得更加敏感,身t发热,jg神紧绷,ch0u送的速度被想像力瞬间b到极限。
一束白浊喷在电脑桌前,gu间的x口淌出稠ye,陆臣茫然地看着前方,好一会,他才起身收拾一切凌乱。
他边收边想,对着小楼一夜的文自渎不是第一次,对着禁慾菁英产生x幻想也不是第一次,但当他看着那篇新连载,身t亢奋起反应时,男人的视线,修长的指节,清冷的嗓音,都太过具现化。
他叹了一口气。
那件深蓝se西装,还在他床上。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