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和那个女鬼在后罩房外面打斗,动静不小,即便二进院子的人听不到,后罩房里的人也是能听到的,但从始至终也没有人出来。
沈凝打个哈欠:“是那女鬼干的。”
她把余下的那只福牌拿出来:“把屋里的门窗打开,熏艾,再把这福牌按在她们每个人的天灵盖上,按一炷香的时间,等她们醒过来,再让她们去晒太阳。对了,这福牌记得用完还回来啊。”
沈凌如获至宝,道谢之后便飞奔着走了,哪里还是平时那位温婉持重的大家闺秀,现在她只是一个心疼妹妹的小姐姐。
沈凝一个人去给老太太请安,替沈凌和沈冰告假:“三妹厣着了,夜里没睡好,早上头晕,大姐姐在照顾她。”
老太太不放心,对钱妈妈说:“用了早食,你陪我去看看三丫头。”
沈凝忙道:“祖母,您最好别去,三妹妹就是厣着了,头晕而已,您若是去了,兴师动众的,三妹妹还怎么休息啊,您别急,等过了晌午,她就能来见您了。”
老太太想想也是,对钱妈妈说道:“你把那匣子安神香给三丫头送过去,我就不去了。”
沈凝没有说错,刚过晌午,沈凌和沈冰便结伴来了,她们各自的丫鬟春莹和春雨也跟着一起过来。
看到沈凝,沈凌一脸感激,正要开口,沈凝抢先说道:“祖母在屋里呢,你们进去请个安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吧,别嫌晒,晒晒更健康。”
沈冰不明所以,沈凌却心知肚明,她连忙点头,带着妹妹进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有午睡的习惯,姐妹俩不敢打扰,请过安便来到院子里,沈凝已经回去了,姐妹俩连同两个丫鬟,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沈冰嫌晒:“姐,咱们回去吧。”
“祖母院子里阳光最好,咱们在这儿坐坐。”沈凌说道。
白莲花哥哥
沈冰原本不想晒的,她也想回去午睡,可不知为何,今天却是越晒越有精神,不但不困,而且还神采奕奕。
沈凝没有再过问她们的事,她把吴春芳叫过来,说道:“你妹妹不会再来找你了。”
吴春芳一怔,忙问:“二姑娘您如何知道的?不过,她的确好几天没有出来了。”
沈凝笑了笑:“她已入地府,你明知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还让你丈夫将她送回去,她死后找你报复,这是你的因果,她善恶不分,强行上身为祸活人,也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和她的恩怨,便也就此了结。
以后,你和你丈夫好好过日子吧。”
吴春芳悲喜交加,跪下给沈凝磕了三个响头。
几天后,沈家老宅修缮完工,老太太带着一大家子,又去了大东村,就连一直住在书院的沈文清也跟着一起去了。
对于沈文清这位长兄,加上这一次,沈凝也只见过两次,上次见面,还是老太太刚刚病愈之后的事了。
就连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位长兄的记忆也少之又少。
沈文清从十岁开始,就很少住在家里,初时是为了方便读书,住在夫子家里,十三岁时,他去了树人书院,便和其他来此求学的学子一样,也住到了书院里。
树人书院距离白凤城百余里,自从去了那里之后,沈文清也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上次因为老太太病愈回来,已是特例。
这一次也是同样的情况,祖宅修好后要祭拜祖先,沈文清是长房长孙,他必须到场。
其实沈凝有些想不明白,无论是名气,还是学生的成就,树人书院远远比不上白凤城里的白凤书院,白凤书院那可是出过状元的,有很多外地的学子慕名而来。
沈文清在年轻一代的学子中有些名气,据说他的文章,不在聂元北之下,他若是想进白凤书院,应该没有问题,可不知为何,他却选择了离家很远的树人书院。
不过,沈凝很快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
因为有她这个丧门星妹妹,沈文清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令他不胜其扰,因此,他选择了树人书院,离白凤城比较远,沈凝丧门星的威名还没有传到那里,他能安安静静读他的圣贤书。
沈凝像是被强塞了一把苍蝇,恶心加堵心!
她是太阳还是月亮,怎么啥事都要扯上她?
之前那些事就不提了,沈文清去树人书院读书也是因为她?
那么,如果沈文清以后考不好,当不了官,是不是也要怪到她头上?
沈文清会不会她不知道,但是孟氏肯定会,到了那个时候,她这个丧门星便又有了新的传说。
因为这件事,沈凝再看沈文清,便哪里哪里都不顺眼了。
沈文清和她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是五官相貌却没有相似之处,沈凝的脸上能找到沈大老爷的影子,沈文清却没有,长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和沈家的其他人也不像,也不知是随了谁,不过,倒也算得斯文清秀,听说,白凤城里也有不少小娘子对他暗送秋波,但是碍于他有个丧门星的妹妹,因此小娘子们也只是心里想想,却也没有哪家登门提亲的。
沈凝再次叹息,看看吧,她这个丧门星,不但妨碍了沈文清的学习,而且还妨碍了人家的亲事。
如果沈文清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是不是也要怪她这个妹妹啊。
沈凝摇摇头,原主的确挺倒霉的,居然投胎到孟氏的肚子里,不但有孟氏这么一个亲娘,还有沈文清这个白莲花一样的哥哥。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