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嘴角抽了抽,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痴情鬼。
她对老鬼说道:“回头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诉青烟,改天我和城隍说说,你直接去找他吧。”
难道本天师为了给你们渡符,还要一直留在这里吗?现在答应你,万一到时候你们找不到我,耽误了去地府的时辰,这果报又要落在本天师头上,本天师不背这个锅,让城隍背去。
老鬼一听,顿时大喜,他也担心,万一到时候天师恰好不在就麻烦了,现在可以去求城隍领路引,那就再好不过。
没有最炸裂,只有更炸裂
沈凝说道:“先别忙着磕头,先要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帮忙,如果不行,那这事就算了。”
老鬼忙道:“不能算不能算,天师啊,您要问啥只管问,小人保证有问必答。”
“那你告诉我,老余头和徐琴娘是谁杀死的。”沈凝说道。
老鬼:“天师,您还真问对人了,小人知道,全都知道。
您知道老余头一大把年纪,又有手艺,为啥却还要租房住吗?因为他把钱全都给了朱刚!
老余头和朱刚媳妇是一个村的,以前两人就相好,后来朱刚媳妇嫁给了朱刚,没过多久,又和老余头旧情复燃了,朱刚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老余头的。”
沈凝:这些事一个比一个炸裂,没有最炸裂,只有更炸裂。
“纸里包不住火,老二出生不久,朱刚就发现了自己戴绿帽的事。咱们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怎么谈的,反正是从那以后,老余头和朱刚老婆就断了,但是每个月,老余头都要给朱刚送钱。
有一回,就在这个院子里,老余头病了,高热几天,还是翠儿给他端来汤药,哎哟,我那翠儿就是这么一个热心肠。
结果呢,老余头这一病,就耽误了送钱,朱刚找过来了,两人在屋里说话,都让我听到了,我这才知道,他们之间是这个关系。
朱刚说了,老余头不给钱,他就打他老婆,往死里打。
老余头从炕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给朱刚磕头,求朱刚收了钱就不要打老婆了。
唉,和我一样t,是情种啊!”
老鬼后怕啊,好在他死得早,如果他晚死几年,说不定就忍不住和王翠有些首尾了,如果被那个杀千刀的发现了,王翠就要和朱刚老婆一样,当牛做马,还要动不动就挨上一顿胖揍了。
他和王翠清清白白,他到死,都没拉过王翠的小手啊!
所以王翠现在过得多滋润啊,那杀千刀的男人,什么都听她的,她当着包租婆,还有儿子和女儿的孝敬,每天吃饱喝足,聊聊闲天,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老鬼感慨万千,却听到沈凝说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杀死老余头的,是朱刚对不对?”
老鬼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朱刚,是朱刚的大小子,不对,是老余头的大小子!”
沈凝一怔,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竟然是亲儿子杀死了亲爹!
“怎么回事?”沈凝问道。
“唉,造孽啊!朱刚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二了,早就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朱刚媳妇在家里没有发言权,儿子的亲事她也不敢过问,大儿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张罗,他看上了一家闺女,找了媒人去打听过,人家说了,聘礼五十两,拿得出来就议亲,拿不出来就算了。
可朱刚不肯给钱,一个子也不给,大儿子和他吵,气头上,朱刚就把他和弟弟的身世说了,大儿子就来找老余头要钱了。
这些年,老余头赚的钱,全都给了朱刚,他自己省吃俭用,没有多少余钱。
第一次,大儿子来的时候,老余头东拼西凑,凑了十两交给他。
第二次,大儿子又来,老余头只有二两银子,全都给他了,大儿子很不高兴,骂了老余头一顿。
第三次,就是昨天,当时那个女的,您说是叫徐琴娘是吧,她刚来,正和老余头说话呢,那大儿子就闯了进来,徐琴娘胆子很小,看到凶神恶煞的大儿子,可能是太害怕了,也可能是出于本能,她便藏到了老余头身后,这可把大儿子气坏了,他见徐琴娘有几分姿色,便认定这是老余头的相好。
他骂老余头,说难怪老余头不把钱给他,原来是给了别的女人。
老余头说不是,大儿子不信,拿出刀来,一人一刀,全都捅死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说话,大儿子就藏进了里屋,来的是胡宝斋的东家,嘿嘿,他那铺子和天师您有交情,咱们白凤城的大鬼小鬼都知道,因此,连带着也和他混了个脸熟。
其实那胡东家进来的时候,大儿子就在里屋,后来又有人进来,有人说去报官,还有人跑来看热闹,屋子里进来不少人,他是趁乱溜走的,我那时也在那屋里,他就在我身边走的。
对了,大儿子藏在里屋时,还把老余头放在炕褥下的钱袋子找出来,一并带走了。”
沈凝问清楚了,见老太太和王翠已经聊到东大胡同老刘家娶媳妇的事了,便也搬了小板凳坐下一起听,趁着王翠儿媳妇过来送茶水的功夫,沈凝问王翠:“朱刚家大儿子,听说给自己张罗了一门亲事,您知道是哪家的吗?”
“知道知道,是猪肉老万家的大丫,老万有钱,人家说了,要给闺女陪嫁一处宅子呢,可是男方要出五十两的聘礼,这是诚意,若是连五十两也拿不出来,那就免谈,人家是嫁闺女,不是做善事。那朱刚抠门,五十两不肯给,他们家都打起来了,朱刚媳妇被打得死去活来,可怜啊!”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