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您怎么什么都往里面扔,吓死鬼了!”
沈凝笑了,敲敲魂瓶,说道:“那你们就替我好好审审她。”
独荒快要哭出来了,他虽然是女鬼之友,可不包括丑鬼啊,像这种丑到连脸都没有的女鬼,他想跑怎么办。
“天师,小的才疏学浅,还是您亲自审问吧。”
沈凝翻个白眼:“她的脸太吓人了,我不敢,还是你们审吧。”
二鬼吐血三升,听听,一个天师说鬼太吓人,你究竟是装的呢还是装的呢。
沈凝当然不是装的,她还在长个子,不能随便呕吐,吐得多了就不长个了。
沈凝又在这片废墟上走了一圈,再没有发现其他鬼,这才去往此行的另一处地方。
这是河巫的家。
这几个村子里那位大名鼎鼎的河巫,就是水岗村的人。
她是第三代河巫了,河巫代代相传,不限男女,前两代河巫都是男的,因此,第二代河巫便准备将河巫之位传给自己的孙子。
却没想到,孙子死了,没办法,只能传给孙女了。
虽说是乡下地方,可河巫地位超然,她家的宅子修得比里正家的还要好。
沈凝三人没费力气便找到了河巫的家。
河巫四十多岁,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此时,她正盘膝坐在炕上,口中念念有词。
村里的其他人家舍不得用油灯和蜡烛,可河巫不一样,她不缺钱。
屋里点了几十根白蜡烛,将屋里照得亮如白昼。
这时,帘子从外面挑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在河巫身边坐下:“行了,别念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不用装模作样了。”
河巫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高兴:“你身上的绫罗绸缎,你吃的大鱼大肉,全都是我装模作样换来的。”
男人忙道:“好了好了,我就是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和你说,村里来了生人,据说是从杨城来的,是来收干货的。对了,他们一行人里,有五个是女子,三个年轻姑娘,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我听大牛他们说了,那三个年轻姑娘个顶个的漂亮,一看就是城里大户人家好米好面用香膏子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别提多水灵了。”
藏身在窗外的三个用好米好面用香膏子养出来的漂亮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这是被人盯上了吗?
河巫冷哼一声:“查清楚他们的来历了吗?真是来收干货的?收干货带姑娘做什么?”
男人早有准备,继续说道:“打听清楚了,他们住在王武家里,王武媳妇都问清楚了,这三个姑娘都是那个姓赫的干货商人的妹子,她们都有陪嫁的铺子,也是做干货生意,所以就想跟着哥哥出来收收货,学做生意,也长点见识。”
河巫说道:“你不用自己动手,让王武和他媳妇去,事成之后把那三个姑娘送过来。”
“让王武和他媳妇去?就他们?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是他们不行,以前也没做过,还是我去吧,我有经验。”
男人说着便要往外面走,被河巫叫住:“你去也可以,但是不许碰她们,那位是要验明正身的,再让他发现,咱们送去的女子是破过身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说过,这种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忘了吗?”
男人缩缩脖子,那人的可怕之处,他虽然没有亲身领教过,可也亲眼看到过。
“我不碰她们,你放心了吧。”男人说着便往外面走,那三个女子可以不碰,可又不是只有她们三个,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老妈子就算了,那个丫鬟据说也挺漂亮。
秦时月脸色大变,她也猜出那男人存的什么心思,她们三个出来了,可是春俏和吴春芳还在屋里。
沈凝冲她摇摇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出门时不加上一层禁制,沈天师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是天师。
有禁制,任这贼人削尖脑袋,也别想钻进屋里去。
沈凝使个眼色,秦时月悄悄跟在那男人身后,向着王武家里走去。
男人走后,河巫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念经的心思,她从炕上下来,在屋里走了几步,忽然眉头微蹙,不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男人是色中恶鬼,这两年没少因他误事。
否则到了现在,也不会凑不够那人要的数目。
自从王家二丫头离开之后,这两年里,被选中的姑娘频频出事,什么摔断胳膊的,什么忽然发疯的,还有几个是被破身了,偏偏她还疏忽了,再送去之前没有再次验身,她没验,可那位身边的人却给验了,这一验不要紧,居然是个破身的,差一点就出了大差错。
这样的事情先后发生了几次,全都是她包养的男人干的,她被弄得土头灰脸,还差一点丢了性命。
河巫实在不放心,决定还是自己也过去看看。
三个啊,可不是只有一个。
河巫正要开门,外面却响起来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开了,那男人扛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我这运气真是没人比得上,还没走到王武家,就遇到了这个姑娘,我让王武媳妇辨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三个女子当中的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小月月的,你看,她这是不是晕倒了。”
河巫凑近一点,又担心看不清楚,拿起一根蜡烛向女子脸上照了过去。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