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三更不在家里睡觉,溜到十字路口干什么?”沈凝又问。
张媒婆东张西望,却是不肯说实话。
沈凝冷哼一声:“你是到路口上烧纸的,我说得没错吧,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中元,你给谁烧纸?”
张媒婆不敢说话了,只用一双鬼眼时不时地瞟向沈凝。
见他不说话,沈凝对青烟和独荒说道:“让她尝尝做鬼的滋味。”
话音刚落,张媒婆便被提溜起来,不过一会儿,张媒婆又被送到了沈凝面前,这一次,没等沈凝开口,张媒婆便自己全招了。
她那天半夜三更去十字路口,的确是去烧纸的。
我就不信捉不到你
而被她烧纸的人,是前不久自尽的黄家闺女。
黄家是小门小户,自家闺女肚子大了,爹娘没有给闺女做主,反而一通谩骂,闺女便跳井死了。
事后,黄家担心把真相传出去丢人现眼,谎称女儿得了大肚子病,总也治不好,这才死的。
而黄家闺女,就是被张媒婆拉皮条糟蹋的,事后,张媒婆得了一笔银子,没想到只一次,黄家闺女便珠胎暗结,而且还想不开自尽了,虽说黄家闺女死得干脆,没把张媒婆扯进去,可张媒婆心虚,生怕黄家闺女半夜来找她,于是便去十字路口烧了纸钱,万万没想到,却让林婆子给吓死了。
至于她和林婆子之间的关系,林婆子先前找过她,说对现在的儿媳妇特别不满意,想要怂恿儿子休妻,可林大郎虽然老实,但却执拗,无论林婆子怎么说,林大郎也不肯休妻。
林婆子便让张媒婆帮忙想个办法,于是就有了二赖子的事,可惜那二赖子非但没有沾到便宜,还被林家媳妇用剪子划了一个大口子,为此,二赖子找林婆子又要了一笔医药费。
为此,林婆子很生气,上门把张媒婆骂了一顿,说张媒婆拿钱不办事,还说别以为别人不知道黄家闺女的事,我可全都知道。
为此,张媒婆吓得好几天都不t敢出门,所以才急着给黄家姑娘送纸钱。
沈凝明白了,原来还真的都是巧合,林婆子不是好人,张媒婆也不是好人,一个吓死另一个,这官司,到阎罗殿里打去吧。
林婆子也被找来了,只是没往沈凝面前带,沈凝叫来鬼差,带了林婆子和张媒婆入地府。
这两人生前做过的缺德事太多了,这场地府之行不会好过。
沈凝打个哈欠,至于林家那对小夫妻,算了,就当她不知道这回事吧。
老太太在白凤城住了一个月,便又急着要回京城了。
白凤城虽然好,可也就是刚回来那几天觉得舒服,新鲜劲过了,老太太就觉得白凤城里没意思了。
沈二老爷也挂念京城的生意,他也急着回去,虽然舍不得二太太和红宝,可赚钱的事也很重要。
几天之后,一行人便又重返京城。
一路无话,刚到京城,沈凝便收到了霍明睿的留言。
霍明睿给蔡英留了话,沈凝一回来,就去老地方。
话说霍明睿在京城非常收敛,如这般急着找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就像上一次抓到刺客一样。
沈凝来到那所谓的老地方,却见霍明睿早已等在那里了。
“咦,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话一出口,沈凝就觉多余,沈家一行一进城门,恐怕就有人通知了霍明睿。
霍明睿果然点点头:“嗯,你们进城时我便知晓了。”
沈凝抬头看看月亮,今天的月光不好,云遮月,好吧,连每次的开场也可以省下来了。
“你急着找我,可是有事?”沈凝问道。
“是,尤贵妃病了,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帝衣不解带陪在身边,已经有几日没有上朝了。”霍明睿说道。
沈凝的嘴角抽了抽,这就是魅力。
“你觉得我能给尤贵妃治病?”沈凝问道。
“因为尤贵妃时有梦呓,却像是在吵架一般,宫里也在传尤贵妃是中邪,被鬼上身了,可皇帝却还是不肯离开她。”
沈凝心中一动,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对霍明睿说道:“那我如何进宫?”
霍明睿说道:“我已向圣上言明,正在想方设法请得道女冠进宫,为贵妃娘娘看诊。”
皇帝虽然宝贝尤贵妃,可是有人能给尤贵妃治病,他不会拦着。
次日,沈凝乔装改扮,一袭道袍,又让胡巧巧帮忙,在她脸上施了术,这样一来,哪怕曾和她面对面说过话的人,事后都记不起她的容貌。
见大首领带了一名坤道进宫,小黄门没敢阻拦,这几天因为尤贵妃的病,不仅是太医院的大夫,就连京城里各大医馆的堂医也请来了好几个,可无一不是束手无策。
前两天就有传言,说尤贵妃那不是病,而是中邪,看了吧,今天就请了坤道进宫了,而且还是锦衣卫大首领亲自带来的,看来传言没有错,尤贵妃就是中邪。
快,传出去,尤贵妃中邪,时日不多!
这还是沈凝第一次见到皇帝,皇帝五十上下的年纪,双颊紧陷,面色发青,和虽然双目紧闭,却面如桃花的尤贵妃相比,皇帝才像是重病缠身的。
沈凝向皇帝行了道礼,皇帝点点头,示意沈凝现在就给他的爱妃看诊。
霍明睿察言观色,对皇帝说道:“万岁,臣陪您先去隔壁等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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