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如今道法已经生效,仙姑身上的咒术被月光净化。你碰一碰,不碍事。”
玉兔眨着眼,兴奋地在旁边转悠。
足足半个时辰,瑾仙娥感觉体内的束缚消失,无须灵图遮掩,自身终于恢复原本形态。
“成了!”
顾不得衡华在侧,她散去灵图之相,检查自己的身体。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衡华转过头。
玉兔在咒术消散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浮现一道奇怪的阴纹。
衡华正要细看,那阴纹自行消失了。
等仙姑收敛情绪,衡华与远处旁观的周潇、刘旭一起贺喜。
瑾仙娥笑容满面接受众人贺喜,对衡华道:“你今朝助我解厄,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他日若有所托,定当全力相助。”
衡华立刻提出,请瑾仙娥三年后前往火门岛一行。
周潇目光一闪,没有声张。
“火门岛?”
瑾仙娥思索后,欣然应下。
“不过眼下我已解咒,要离开一段时间。三年后,我会赶去火门岛。衡华,你既可以帮我解咒,那……”
“仙姑直接把人请来,我来安排。”
瑾仙娥的道侣也被坑了。如今仙姑已经解咒,自然希望衡华再帮另一个人解咒。
因为赶着去找孙道友,瑾仙娥没有逗留,当夜便离开。
临走前,专门向衡华讨要灵图。
“仙姑已经恢复,还需要这些东西?”
“灵图换衣简单,且精美新奇。我打算回去后给几位姐妹玩耍。”
闻言,衡华让恒寿取来琅環馆内的二十四张美人图,赠给瑾仙娥。
就在瑾仙娥离去时,刘旭连忙喊道:“仙姑,我随你一起同行,能否捎我回中域?”
衡华:“刘道兄也要走?”
“紫轩事了,我本就该回去。今晚,又学了一门‘揽月神信引’,收获颇丰。”
刘旭这段日子收获的确不小。
虽然碍于道统门户,衡华不方便帮他推演功法。但得周潇应允,直接给他《清虚月魂诀》,并依着刘旭体征修缮完毕。
不说对刘旭,对整个神月宗都是天大好处。
瑾仙娥见刘旭要走,顺手便带他返还中域,然后前往金方水域寻道侣去了。
送走二人,衡华拿出“婵玉镜”和东方芸琪联络。
过了一会儿,东方芸琪回复,提及《天圣玉章》的事。
玉圣阁的天书是误差为零的天书?怎么可能?
衡华立刻拿太玄天书和自己创造的天符经举例。
二人借助月光传讯,交流自身对天书的看法。
待月色渐稀,二人达成共识,有了一个合理推测:
如果玉圣阁传说不差,那么玉圣祖师应该是在修行有成后,在某一时刻顿悟灵机。在那一瞬间,创造了一部和天地法度完美契合的天书。
可随着时间流逝,这部天书逐渐和天地万气运行存在偏差,最终从天书之列跌落。
而因为二人的推测,又有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太阴书、太玄书、会元功、八极书的运行,都是以自身道种天地感应外界天地,而不是直接参悟外界天地。
那么,是不是存在一篇完美契合当今天地,且随着天地不断演变而改变的永恒天书?
这本天书是不是会比其他天书更胜一筹?
对于这本可能存在的天书,衡华定义为“正位天书”。
东方芸琪思考衡华所言,对照紫皇阁与玉圣阁,似乎这两个门派所追求的,便是这门契合当今天地的无上道书。
这时,月光开始消散,镜子即将断绝联系。
“姑娘知道不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太阴修士永久保持功力。”
什么?
东方芸琪精神一振。
太阴天书契合太阴星。
夜月之下,战力翻倍。纵是每月的晦朔之时,月华加持削弱,但依然有着加成。
白日斗法,和其他仙家战力持平。
到夜里,月华之下唯我独尊。
连太玄宗的仙人也不乐意在夜月与太阴传人交手。
可太阴天书有一个巨大破绽。
每逢月食,太阴之力受到压制,是太阴传人最衰弱的时刻。在这一刻,轻者跌落一个大境界,重者法力全失。
“你有办法让我避免月食之厄?”
“很简单。月食是天体运行的天象。那一刻,感知不到天上的月亮。那就人造一颗月亮,如果东方姑娘将自己的本命法宝制作为‘太阴星’,可以永久保持法力处于巅峰。”
甚至,伏衡华额外附赠东方芸琪一个在白天保持太阴加持的手段。
“回天返日,在古时也有回天返月之说。如果姑娘修成金丹,务必将这门天罡法充作专研方向。只要炼成这门大神通,纵然处于朗空白日,也可小范围扭转日月升落,让自身永久处于巅峰期。这道法术也可适用于月食。”
这就是神州时期,太阴姥姥针对月食的应对办法。
扶风仙宫有记录。
“一个月后的十五,会有月食。东方姑娘尽快准备一颗‘月星’,可以印证我的猜想。”
一月后,东方芸琪拿着母亲制作的“太阴星”,印证衡华的假设。
再等一个月,于十一月望日,继续跟衡华继续交流。
在这次交流后,衡华又抛出一个新问题。
东方芸琪正要询问,婵玉镜停止运作。
看看天色,已至拂晓。
“这家伙,专来吊我胃口吗?”
但衡华最后抛出的这个问题,东方芸琪的确很在意。
翻看镜子,除却那句话外,再无其他音信。
为此,东方芸琪不得不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继续跟衡华聊天。
仙藻借雪,三年潜修出蟠龙
直到下一次月圆,衡华才把问题解答,并继续抛出问题。
就这样,二人借助圆月足足当了三年“笔友”。
三年后的十月十五,衡华提出一个要求:“东方姑娘,我可否向仙藻宫借一场雪?”
“雪?作何用处?”
东方芸琪看着天气。
按照时间,延龙那边不是应该来寒潮了?
“不久后,我有一场劫数。我希望仙藻宫可以利用那件传说中的仙宝,为我在火门岛下一场雪。冰封千里,让千年不熄的炎谷得以降温,让肆虐的狂潮转瞬化作冰川。甚至压制龙王制作的寒潮。”
东方芸琪命人取来冰盘。
玉指轻拂,冰盘冒出屡屡寒气,凝成雪花在空中飞舞,幻化天机命数。
冰雪占卜,是仙藻宫特有的占卜术,脱胎于花占、水占。
可推算持有神洛天书护身的衡华,东方芸琪未免吃力。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命数威胁,更多的,便看不清了。
“可以,我送你一场雪。时间呢?”
“从十六日开始算起,九日之内前往火门岛,将冰雪给我。”
月光散去,镜子停止。
东方芸琪让玉鸾推自己前往芙蓉台。
此台长满冰雪大花,一株株状似芙蓉,晶莹剔透。
台上悬浮一玉瓶、一金箸。
此二宝乃上官晓月机缘所得,是神州仙人所炼。
一曰“霜天玄雪琉璃净瓶”,瓶内蕴天雪百朵,一朵雪花落入人间,便是一尺瑞雪绵延千里。
一曰“瑞法落雪黄金仙箸”,专门敲击琉璃净瓶,引人间落雪。
“少主。我们将金箸借他?此宝可丈量寒气,在人间打彤云落雪。”
“万一母亲临时要用金箸,你我如何交代?”
东方芸琪吃力地站起身,玉鸾想要搀扶。
她摆摆手:“我自己来,你准备芙蓉花。”
她抬手将玉瓶托起,小心用金箸敲出一朵雪花。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