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三侠人脉广,加上这件事本就是秦琳母女理亏。在各路人士说合下,不许秦琳再胡乱牵连无关人士,不得妄下杀手。
但正面对上,秦琳免不了要对几人羞辱一番。
西侠不断扔秘宝阻拦,加上玄通上人纠缠,秦琳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段四景赶来坐镇。
段四景拱手:“道友。冤有头,债有主。你寻刘家人,余断然不会出面。可伏家与我有亲,不可任你折辱。再者,木道兄和伏家乃姻亲。他脾气不好,你若折辱伏道友,他岂肯罢休?
“不如将恩怨延后,待东海斗剑再见分晓吧。”
秦琳不语,化白光率先杀入邪王殿。
众人紧随其后,一同赶去诛杀邪王。
然而——
待众人赶到时,看到太阴金柱倒塌,遍地邪修尸首和妖蛙残骸。
至于蛙人王,根本不见踪迹。
西侠看到角落一道印记,瞳孔瞬间收缩。
遂古传道印?
伏家老三,不——是那群混账玩意!
轰隆——
下一刻,地宫频频晃动,整座遗迹冒着白光,正逐步脱离这片时空。
“不好,是乾坤挪移——斗转星移法?”
玄通上人和段四景同时出手,护着一群人脱离地下。
而另一边,白河子三人灰头土脸,也狼狈地逃回地面。
秦琳站在深坑边缘,望着凭空消失的地下遗迹,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对伏丹维讽刺道:“子债父偿,天经地义。你儿子惹出来的孽债,看你日后如何应对。”
说完,化白芒遁走。
玄通上人望着深坑,想到昔年那人的邀请,轻轻摇头。
“这天地间还真有人那么无聊,非要鼓捣追求一些地底老东西吗?”
既然已被淘汰,那就不再迎合这个时代,何必重新翻出来呢?
……
“逐古人?”
伏衡华一脸微妙,望着山底下的三个黄袍人。
他得宋春秋指引,来与天乙宗修士汇合,准备一起堵妖兽。
可妖兽没等到,却在山底遇见三个神秘人。
他们用阵法拘禁妖兽后,站在这里等候众人。
“阁下便是伏衡华?”
伏衡华眨眼,仔细打量三人。
看不出他们的深浅,似乎是三个金丹修士。
“等等,衡华,他们是咒灵!”
衡华从玄微派出来,特意带上缸中赤龙。
而赤龙本就是咒术所生,立刻察觉三位修士的本质。
“他们本体不在这里,是以咒术形成分身,万万不能大意。”
衡华暗中激活云轴,数十尊星神环绕在身边。
“三位道友是专门等我吗?”
三人不答,仔细打量伏衡华后,中间那人问道:“我问你,大道如何修行?”
嗯?
伏衡华满头雾水,还是老老实实说道:“道在脚下,直行便是。”
对这个答案,三人并不满意。
“大道坎坷,穷尽一人之力也难窥之。当合众人之智,共参大道。你可认同?”
衡华不明所以:“这不就是天玄道台的理念?三位前辈若想交流有无,大可在道台联络同道。”
“天玄道台?”
三人冷笑不已。
当年他们的理论被劫仙们禁止,账号都被封了!
“道台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互通有无,研究神通,参悟天书——天书岂是我辈能参悟创造的?”
听到这话,伏衡华顿时不乐意了。
“遗洲的消息,我们亦有耳闻。你小子自己瞎鼓捣,简直胡闹!趁早赶紧散功,好好去研究你爹的阵法。”
阵法?
伏衡华听得更摇头了。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对我而言,阵法只是媒介,并非大道。我之行道,自当从己愿。”
“就凭你那不知成不成的天书?”
“那就请前辈赐教。”
伏衡华当即伸出手,五行元气在身边汇拢,五尊神灵虚影出现在背后。
“五行山——”
衡华一边出手,一边与丹泉子等人打手势。
众人见状,迅速催动星辰道法,将法力注入衡华召唤的数十尊星神体内。
“北斗注死,天罡斩念——”
数十尊星神虚影化作一道道洪流,在天空凝成一尊十丈高的北斗星君法相。
他手持七星宝剑,在五行山压向三人的同时,狠狠对下方劈下。
……
仙藻宫。
伏桐君从万霞宫带回消息后,便与东方芸琪继续研究。
这日,有修士前来拜访东方芸琪。
东方芸琪愣了良久:“拜访我?还是男修?可是玉圣阁来人?”
玉鸾摇头:“玉圣阁弟子,我又如何不识。而且,也不似魔修。”
伏桐君看向东方芸琪,见她蹙眉道:“我几乎不在外面走动,除玉圣阁外,打过交道的男修唯有你那兄弟。既然玉鸾不识,显然也不是他。”
“他惯会易容,许是换了一个面目?不如见一见,反正在家里,出不了事。”
东方芸琪看向自己下身,面露难色。
伏桐君道:“何须露面,以屏风遮掩便是、再不济,我替你来。”
“还是你替我吧。”
伏桐君旋即变化容貌,和玉鸾出去。东方芸琪则取一面宝镜,暗中关注。
堂上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丰神俊逸、温文儒雅。
“在下殷彦青,此来乃为祖上之盟,特请少宫主一起勘古西海云博岛。”
“祖上?”
伏桐君幽幽望着男子,冥冥之中她似乎感知到什么,开口说了一句让玉鸾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男子听到此言,顿时露出喜色。
“少宫主果然也觉醒了?”这句话,也是一句玉鸾听不懂的语言。
神脉家系,六阳那边的?
伏桐君暂时以闭关为由婉拒。
殷彦青也不以为意,留下一块“逐古令”后,便告辞离去。
临行前想起一事,他道:“听闻少宫主一心钻研太阴天书。恕我直言,天书之道艰难无比,若找不到太阴府,莫要强求。”
“我记下了。”
伏桐君命玉鸾送客,将令牌拿回去给东方芸琪看,东方芸琪顿时陷入沉思。
拿起令牌反复翻看,她对伏桐君道:“我听父亲提过,那是一群不被仙道正统所容的怪人。他们所追逐的,并非古仙人洞府。而是更加古早,没有半点用处的远古遗址。
“父亲说,那些遗址是古代凡人修建,和我辈修真者无关。但你我出身摆在这里,恐怕那些人里有你我的同类。”
“六阳家系而已,无须理会。你当务之急,是研究你的太阴天书。”
至于什么非要寻得太阴府的说话,伏桐君才不理会。
她打小和伏衡华相处惯了,也不是那等循规蹈矩之辈。
天书又如何?
路,到底是走出来的。
前人能走,我辈亦然。
……
星光消散,五行山崩,三个黄袍人已消失不见,唯有一块黄玉令落在深坑中一闪一闪。
“贤侄,你眼下不懂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与你计较。你切记,天书不可妄修,还是早早散功,继承乃父的家业吧!”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