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荣:“能不急吗,拆迁就能分楼房了,你这丫头难道不想住楼房啊。”
晓晓:“小舅,大树胡同拆迁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晓晓记得很清楚,大树胡同那片可是一直到爷爷奶奶都去世之后才拆的,而且那边儿既没好风景也不是学区,拆改之后也不值钱,后来就连近郊的房价都比那边儿贵,算是没什么发展的地段。
而河沿路却不一样,这里后来可是寸土寸金,现在的人人嫌弃到后来的趋之若鹜高不可攀,这中间的天壤之别就是机会,只要能抓住这次机会,必能大赚一笔,只是如何说服小舅呢?
晓晓想了想,决定撒个谎,便凑到小舅耳边嘀咕了几句,刘正荣目光连闪,半天才道:“你一个初中生怎会知道这些。”
晓晓:“小舅,我学校的同学可多呢,有个同学的爸爸在市委工作,那天说话儿提了一句,说他爸亲口说的,市里今年要搞什么活动,下决心治理卫生环境。”
刘正荣仔细捣鼓了两遍,不禁道:“这也没说要拆河沿路这片啊。”
晓晓:“小舅您想想,这条河虽说臭却是咱们市里的母亲河,历史源远流长,有着深厚的底蕴,提起咱们市的历史都绕不过这条河,所以市里若是想治理卫生环境,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条臭河,既不能填埋,便只能清污,造景,打造成咱们市的风景名片,治理规划必然要先拆迁,要不然这些住户天天往河里倒生活垃圾,还怎么治理。”
刘正荣虽说没什么文化,可心思活络,人也机灵,能听的进去话,更善于思考,哪怕晓晓只是个中学生,说的话大多人都不会当真,但刘正荣却听进去了,听进去之后越琢磨越觉得外甥女的这些话太有道理了。
这河虽臭却历史悠久,往上倒的话,这座城市都是依着这条河才有的,有道是饮水思源,真要是把河填了,不等于忘本吗,现如今新闻里不一个劲儿喊着要讲底蕴讲历史吗,而这条臭河就是市里的历史底蕴,要治理环境卫生,就得先治河,若治河,河沿路这片就得动迁,一旦动迁,这片的房价水涨船高,可就大不一样了。
如今还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河沿路这边儿人人嫌弃,房价低的不能再低,要是自己趁机买在手里,等一拆迁,那,那不是发财了吗,想到此,刘正荣忽然激动起来。
越早撇清越好
晓晓见小舅兴奋的神情,便知小舅是有存项的,只是不知有多少,能不能买下这个独院,想到此便道:“小舅,这事儿得趁早,大家都不知道消息的时候才行。”
刘正荣一拍大腿:“对,对,要是大家都知道了,谁还舍得卖房啊,这么着,我这就去找老付商量买了他这院子。”撂下话就跑回家了,不大会儿功夫,就见小舅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往小桥那边儿走了,想必是找他说的那个房主去了。
晓晓又往旁边据说苏家那个空房子的院里望了望,好像就住了两家,院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也没什么私搭乱盖,比大树胡同那边儿强多了,最重要这里十月就动迁,也就是说她们一家三口如果从苏家搬出来,只需在这河沿路住五个月就能分到楼房,既不用再看老巫婆的脸色,又能撇开水蛭一样的小叔三口,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所以必须分家,还得尽快分。
惦记着分家的事,晓晓回去便催老娘:“妈,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刘秀荣倒是愣了愣,忍不住道:“姥姥家不好吗,怎么想着回去了?”
晓晓:“妈,姥姥家好啊,可爷爷不说得分家吗,我听小舅说,苏家在河沿路这边儿有间空房,既然分了家,不如咱家就搬到这边儿来,以后我天天都能吃到姥姥做的菜了。”
昨儿在大树胡同说要分家的时候,苏金强两口子硬是在屋里躲着没出来闹,刘秀荣还挺意外,毕竟谁都知道,虽说公公有退休金,可到底只是一份,自己两口子可是两份工资,都攥在婆婆手里,平常吃喝用度上几乎都填了苏金强三口。
苏金强跟赵卫红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奸,要是分了家,自己跟金生这两份工资自然不可能再上缴了,没了这两份进项,便不至于过不了日子,但手头上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宽裕,按那两口子的性子,绝不会答应,说不准还得闹个沸反盈天。
不想,这回倒没露头,刘秀荣心里纳闷,琢磨到今儿才琢磨出来苏金强两口子的心思,估计是听说了要下岗的事,要是自己跟金生下了岗,可就没工资了,这个岁数也不好找工作,到时候自己一家也跟苏金强三口一样,在家里白吃饭,别看那三口白吃行,真轮到自己一家,那两口子一准儿不乐意。
正好提到分家,许正合了那两口子的心思,所以才没冒头,再一个就是房子,苏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遵循老家的规矩,家产没女儿什么事,就剩下两个儿子。
大树胡同那边儿是三间房,公婆住最大的一间,剩下两间小的,就是苏金强三口跟自家三口子如今住的屋子,除了这三间,还有就是河沿路这边儿的空房,是当初公公退伍时候分的,先头也住了一阵子,后来运输厂分了大树胡同的房子,就搬过去了,这边儿的房子先头公婆想卖了,可守着臭河,再便宜都没人买,想换房,也换不出去,也就一直空了下来。
如今这一要分家,苏金强两口子历来是多吃多占的,绝不会要河沿路这间不值钱的,婆婆偏心小叔一家,小叔说什么听什么,公公虽说公正些但也偏着孙子,在公公眼里晓晓这个孙女早晚是别人家的,孙子才是苏家的正根儿香火,即便不像婆婆那么蛮不讲理,在分家的事上也必然偏向小叔。
如此一来,不用想也是自家三口分出来,那么只有河沿路这间房了,虽说刘秀荣已然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心里总是不甘的。
虽说大树胡同也不是多好的地段,到底比河沿路这边儿强啊,最起码不守着臭河,更何况,自己两口子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挣了这么多年工资可都上交了,到分家的时候却分到河沿路一间没人要的破房,而白吃白喝的小叔三口,却占了大半家产,这往哪儿说理去啊。
想到此,心中便越发委屈不平,瞥了女儿一眼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这是大人的事。”
晓晓自然知道老娘心里不忿,这事儿搁谁也得有情绪,毕竟这亏吃的太大了,不过眼面前看着是吃亏,再过几个月可就不一样了,所以说有时候这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真难说。
想到此不满的道:“我都快上高中,不是小孩子了。”
刘秀荣见女儿嘟着嘴遂道:“好,好,我家晓晓不是小孩子,成大姑娘了。”
晓晓:“妈,我说真的呢,您别总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刘秀荣见女儿小脸认真非常,不禁失笑:“你知道什么?”
晓晓:“我知道爷爷老封建思想,虽然也疼我但更喜欢大宝,因为大宝是男孩是苏家的香火,奶奶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把我爸当儿子,她眼里只有小叔跟大宝,儿子都不看眼里,您这儿媳妇我这孙女就更不用提了,我长这么大,奶奶连正眼都没给过我,还有小叔小婶,在奶奶常年的纵容偏心下,觉得所有的事都理所当然,就应该白吃白喝,让别人养着,毫不愧疚,他们就如吸血鬼一样,吸别人的血,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亲情,离得越远越早撇清越好,如今爷爷既然同意分家,岂不正好,咱们一家三口搬出来,以后就清净了。”
刘秀荣呆呆的看了晓晓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丫头才多大,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晓晓:“妈,我年纪是不大,可我又不傻,天天在一块儿过日子,就算一开始不懂,日子长了还能看不出来吗。”
刘秀荣叹了口气:“说是分家,可到底是骨肉血亲,你爸又孝顺,哪能说撇清就撇清呢。”
晓晓:“孝顺是没错,可也不能愚孝,法律上规定赡养父母是子女应进的义务,可没说连兄弟一家都养着的,更何况小叔小婶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出去工作,因为懒就想靠着别人养,凭什么?咱家又不是开福利院的,就算开福利院,也不会收小叔小婶这样奸懒馋滑的。”
刘秀荣还没说话,姥姥走了进来道:“晓晓才十四都明白的理儿,你那小叔子多大人了,还能不知道,那两口子就是装王八蛋呢,就想着白吃白喝占便宜,这家早分早好,让你那偏心的公婆跟他们心肝儿的儿子孙子过去,有他们后悔哪会儿。”
白捡一样的独院
刘秀荣往里屋看了一眼,夫妻这么多年,丈夫什么秉性哪能不清楚呢,正因清楚也知道,丈夫不会争什么,好在苏家是公公做主,公公虽也有些偏心但大面儿上还过得去,更何况昨儿下午当着陈伯的面儿 ,公公的话也扔出去了,就冲着陈伯,公公断不会折了这个脸面,钱上应该不会分的太离谱,但房子就不可能公平了,毕竟公婆是要跟小叔一家过的,苏金强两口子打的也是大树胡同那三间房的主意,不然断不会同意分家。
晓月知道老娘心里不甘,遂劝道:“妈,我觉得能避开麻烦搬出来,吃点儿亏也值。”
刘秀荣:“你这丫头,自打昨儿摔了那一跤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小孩子家家的张嘴闭嘴都是大人话儿了。”
给老娘一说,晓月心里不免发虚,这一跤直接摔出去三十年,能不变吗,不过这事儿忒玄幻,就算她坦白了估计老爹老娘也不能信,说不准还以为她摔坏了脑袋,直接送去精神科了。
姥姥不禁道:“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都比苏家那俩老糊涂明白,我看你那公婆的一大把年纪啊都活到狗肚子去了。”
刘秀荣怕屋里丈夫听见,忙道:“妈。”
姥姥:“行了,不用你提醒,妈省的,刚去瞧了,金生睡着呢,那呼噜打的震天响,别说说话儿,就是打雷也听不见,倒是正荣,刚我让他再去睡会儿,非说不困,着急忙慌的骑车出去了,也不知有什么了不得大事,瞧那样儿跟打了鸡血似的。”
晓月心道,眼瞅着前头一堆钱弯弯腰就能捡到手,能不跟打了鸡血似的吗,谁不想发财啊。
老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洗了把脸 ,小舅正好进门,苏金生纳闷道:“熬了一宿,不在家睡觉,这是去哪儿了?”
刘正荣把车子放好才道:“我去找我们厂的老付去了,他那院子不是打算着卖吗。”
姥姥听见摇摇头:“他家院子都贴大半年了,连个扫听的人都没有,你去找他做什么,莫不是真有人想买了,谁这么想不开,跑这臭河边儿上买房子。”
刘正荣:“妈,那院子虽不大我瞧着挺齐整,就打算着不如咱家买下来。”
刘正荣这一句话出来,除了晓月之外的三人都愣了,苏金生先回过神来道:“这买房可不是小事。”
姥姥疑心的审视儿子两眼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外头处对象了,妈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小子娶个妖妖娆娆的狐狸精进门,妈可不答应。”
刘正荣哪里不知她妈的心思,不就是瞧上隔壁的小茹了吗,小茹是不错,性子爽利,人也敞亮,可就是长得不怎么出挑,勾不起自己那份心思来,遂道:“妈,我这天天白天上班夜里干外活,哪有空处对象啊。”
姥姥:“没处对象,着急买房干啥?手里刚有几个钱就烧的难受了,非得花干净了才作罢,就算买房也往别处找找,难不成你想在这臭河边儿上住一辈子啊。”
刘正荣:“妈,这事儿您不懂,跟您说也说不明白,您就甭管了,您放心这钱亏不了。”
姥姥待要再说什么,晓月放下书本从屋里出来道:“姥姥您想想谁能比我小舅能挣钱啊,这足以证明我小舅眼光好有本事,所以您老就甭管小舅怎么折腾了。”
姥姥想了想还真是,自己儿子别的不提,要论挣钱的本事,真没几个能比肩的,尤其这两年,隔三差五就干外活儿,手里挣下了不少存项,要不然哪敢想买房的事呢,不过买这河沿路的,姥姥怎么想怎么觉得亏的慌,左邻右舍谁不挖着心眼子往外换呢,偏正荣还要在这儿买独院。
晓月怕姥姥真拦住了小舅,忙道:“姥姥,我饿了。”
姥姥一听忙道:“哎呦瞧瞧这一打岔都忘了,锅里还闷着酥鱼呢。”忙着往厨房去了。
见姥姥走了,晓月才冲小舅眨了眨眼,帮着收拾桌子端菜去了。
吃了晚饭,收拾利落,刘秀荣才又劝道:“姐知道你有本事,可这买房也得慎重些,你要是买了河沿路的房子,将来处个对象人家嫌臭不乐意住怎么办,到时候再想卖可就难了。”
小舅:“姐,那可是独个的院子,正房厢房一应俱全,要不是在这河沿路,一万二能买的下来吗。”
一万二,刘秀荣愣了愣:“这么便宜?”她娘家是河沿路的,老付家那院子自然也去过,因始终是一家的,没怎么祸祸,比那些杂院齐整的多,几间屋子都加一起,得五十多平,要不是守着臭河,这样的院子怎么也得五六百一平,没个三两万想都别想,如今正荣说一万二,真跟白捡差不多。
小舅:“本来老付是要一万五的,可大半年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老付又着急用钱,我今儿去了没说我要买,只说有个哥们快结婚了,手里钱不多,想买个独院,托我扫听扫听,老付一听,咬着牙说只要真买,一口价一万二,我一听这价儿,就应下了,跟老付约好了明儿一早去厂里开证明,过户。”
苏金生忍不住道:“便宜是挺便宜,可这河沿路的房不好脱手,你买下来就得自己住了。”
小舅目光一闪:“先头我是想在别处买房的,可姐姐姐夫不是也要搬过来吗,这么着,咱们一大家子都在一块儿,万一将来拆迁了,也能分到一个小区,妈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住的近便,也有个照应。”
刘秀荣摇摇头,心道,这片守着河边怎么拆,难道把河填了不成,真要有信儿拆迁,谁傻疯了一万二卖个独院子,正荣真是异想天开,不过有句话倒说的在理,老娘上了年纪,正荣又天天在外头不着家,真有个事儿什么的,跟前儿没人不成,若自己三口搬过来倒正好。
想到此,忽觉搬到河沿路来虽吃了亏却也有些好处。
便跟丈夫道:“那明儿家去吧。”
分家这事儿苏金生心里也有数,自己倒没什么,搬到哪儿都一样,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就成,却担心妻子委屈,不好开口说家去的事,如今妻子主动提了,苏金生才算松了口气,也很是感动,低声道:“你放心,有正荣带着,就算真下了岗,也不怕,回头攒些钱,咱也在这边儿置个院子,一家人守着亲亲热热的过日子。”
晓月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对啊,河沿路如今的房价真跟白捡一样,要是自家也买个院子,等到十月份一拆迁,不也厉害了吗。
厚道归厚道不能傻
晚上老爹照旧跟小舅拿着黄油枪赚外块去了,等小舅跟老爹一走,晓月便把老娘拖进了小屋直接问:“妈,分家的事您怎么打算的?”
刘秀荣瞪了女儿一眼:“明儿就模拟考了,你不抓紧复习功课,问这个做什么?”
晓月:“妈,我也是苏家的一员啊,您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忽略掉我家庭成员的知情权吧。”
刘秀荣被女儿逗乐了:“还知情权,你以为是上法庭呢。”
晓月忍不住道:“要是上法庭就好了,最起码能保证公平公正。”
刘秀荣:“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分家哪有上法庭的。”说着顿了顿:“你不是喜欢河沿路这边儿吗,分了家搬过来不正合了你的心思,还扫听什么?”
晓月:“妈,我是喜欢河沿路这边儿,可分家总不能分的稀里糊涂的吧。”
刘秀荣叹了口气:“你奶奶你小叔小婶什么样儿你不也知道吗,先头妈都没想过这家能分呢,这会儿我倒是想开了,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吧,好歹落个清净日子。”
晓月蹭的站了起来:“您这么想咱家的亏不就白吃了吗。”
刘秀荣:“你爸的性子,难道还指望着去争家产?”
晓月:“这家产咱可以不争,但也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吃哑巴亏,要是这次分家不把事情掰扯明白,以后有的麻烦呢。”
刘秀荣愣了一下:“都分家了还能有什么麻烦?”
晓月:“妈,您怎么糊涂了,不说爷爷,奶奶什么样儿这么多年您还不清楚吗,小叔小婶更是占便宜没够的,这些年不事生产,整个苏家不都指望着您跟我爸还有爷爷的退休金过日子吗,但能懂点儿人事儿的都得心怀感恩,可小叔小婶根本就是白眼狼,您跟我爸越不吭声,他们越理所当然,说不准还觉得他们自己吃亏了呢,在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人眼中,您跟我爸的不计较不是厚道,是傻,咱厚道归厚道,总不能让小叔小婶把咱家当傻子吧,更何况,小叔小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会儿同意分家一是怕您跟我爸下岗之后没了收入,跟他们一块儿啃老家儿,二一个就是惦记上了大树胡同的那三间房,就算咱家再不计较也没这么分家的。”
刘秀荣叹了口气:“不这么分还能怎么分?你爷爷奶奶稀罕孙子,必然要跟你小叔一家过,总不能分了家还住在一个院里吧。”
晓月:“妈,房子咱家可以不计较,就搬到河沿路这边儿来,但您跟我爸这么多年的工资可都是有数的,就算一家子吃穿用度,也不可能都花了吧,爷爷昨儿下午不也说了,有他在,这个家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房子咱家吃亏也就算了,但钱得要。”
刘秀荣昨儿晚上也在琢磨这事儿呢,以前伙着过也就罢了,这分开就相当于重新立一个家,柴米油盐,锅瓦瓢盆,家具桌椅样样都得置办,哪一样不得用钱买,也怪自己跟丈夫没心眼子,这么多年都没想过留私房,工资都交了上去了,这一分家,手里真是一点儿存项都没有,交钱的时候婆婆答应的倒是痛快,说什么给你们存着,可昨儿那一出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婆婆是打定了主意要黑他们两口子的钱呢,这分家除了房子,钱怕是也要不回来多少了。
正发愁呢,女儿这一提倒想起来公公昨儿是答应过的,只不过仍有些不确定:“你奶奶要是死不掏钱,你爷爷说话能管事?”
晓月:“妈,这凡事都得讲证据,您明儿跟我爸别着急分家,先去厂里开个证明,这些年统共发了多少工资,写清楚了,下班之后再回苏家细谈。”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