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可是比谁都清楚,风尚杂志多牛,往后的几十年里甚至更久,人家都是时尚圈的顶流天花板,要是论时尚潮流,这风尚杂志不就是最现成的风向标吗,只要比着风尚杂志上的服装上货,就算不会大卖也一定赔不了。
想到此,兴匆匆跑去对面报刊亭买了最新一期的风尚杂志过来递给小茹姨,张小茹狐疑的接过杂志,看向她,不知道晓晓忽然跑去买杂志做什么 ?
晓晓咳嗽了一声,索性坦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货好卖,小茹姨上货的时候不如参考一下杂志上的服装款式。”生怕张小茹不信,忙又加了一句:“上回那个健美裤我就是从风尚杂志上看的。”
果然,健美裤这三个字对小茹姨来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毕竟是她亲眼看着大把大把的钱赚到自己手里的,能不信吗。
尤其,这可是晓晓说的,其实晓晓着实多此一举了,张小茹是个实心眼的姑娘,有些一根筋,要是看着谁好就会一扑纳心觉着好,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认定晓晓是经商奇才兼自己的福星,就会无条件相信,根本不管晓晓今年才只是个初中生。
既然晓晓说比着这杂志里的样式上货,必然都是好卖的,绝对错不了,立马就把杂志收了起来,决定晚上回家再仔细研究。
也想买个独院
有杂志上的服装款式做参考,张小茹总算放了心,本来晓月还想帮忙做卫生来着,却被小茹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说她只要帮忙出主意就行,这些活儿用不着她,一叠声的嘱咐她家去好好复习,紧着慢着把晓月赶出了服装店。
晓月没法子只得取车回家,谁知一进家就被老娘堵了个正着,老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数落:“不到两个月就中考了,还往外疯跑,等回头考不上重点高中,可别哭鼻子。”还要再说几句,姥姥从厨房探出身子来道:“醋没了,你赶紧去街口买一瓶回来。”还不忘嘱咐:“买好的,钱在柜上的铁盒里,你自己拿。”
刘秀荣嘴上应着,却没进屋,悻悻然的瞪了女儿一眼,出去买醋去了。
晓晓吐了吐舌头,钻进厨房,一把搂住姥姥的脖子嘻嘻的笑:“要不是您把我妈支走,不定得数落我多半天呢。”姥姥伸手点了点晓晓的额头:“你个小机伶鬼儿,饿了吧,我屋里点心盒子里有你爱吃的奶皮儿酥。”
晓晓眼睛一亮:“姥姥最好了。”说着在老人家脸上啪叽亲了一口,跑屋里扒拉点心盒子去了。
姥姥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笑的见牙不见眼。
刘秀荣买了醋回来,刚要再去寻晓晓,却被姥姥拖进了厨房里,小声道:“你别有事没事儿就数落孩子,孩子天天上课多累,好容易星期日能歇一天,你让她松快松快不行啊。”
刘秀荣:“妈,我知道您心疼晓晓,怕她累着,我也心疼,可光心疼不行,还有不到俩月就中考了,如今正是上劲儿的时候,稍微一松,成绩可就下去了,到时候别说重点高中,怕是连中专都悬。”
姥姥可不爱听这个:“你少糊弄我,正荣跟我说了,咱晓晓可是学校的尖子生,成绩好着呢,考市一中都不叫事儿。”
刘秀荣摇摇头,自己这个兄弟有时候是真靠谱,可有时候却中着不着的,跟老家瞎说什么,只得道:“妈,那一中可是咱们市里最厉害的重点高中,分数高着呢,哪这么好考,听晓晓他们老师说,七中去年统共才考进去十个学生。”
姥姥眨眨眼理所当然的道:“这就对了,晓晓不是年级第八名吗。”
她妈总说自己老了记性不好,晓晓模考排名倒记的清楚,刘秀荣有些哭笑不得:“妈,您忘了晓晓以前可是排一百多名的,赵老师说,偶尔一次成绩不能说明问题,得稳定才行。”
姥姥可听不得有人说晓晓半点儿不好,自己亲闺女也不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就知道不稳定了,这回考第八说不定下次就前三了,再说孩子进步这么大容易吗,你不说鼓励鼓励,怎么还尽打击孩子呢,反正你不许再数落孩子,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晚上,刘秀荣端了热牛奶给晓晓,见小丫头抿着嘴冲自己笑,唇角梨涡若隐若现,那样儿像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想是听见她姥姥数落自己了,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就知道笑,回头考不好,我看你还笑的出来不?”
晓晓:“ 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努力,争取考上一中。”
刘秀荣瞥见桌上厚厚的几沓卷子,想着女儿虽说白天出去了,可几乎天天复习到很晚,不免有些心疼,伸手捋了捋女儿的马尾辫:“要实在累了就歇歇,学习是要紧,可也不能把身体累坏了,今儿早些睡吧,明儿还得上学呢。”
晓晓心里一热,到底是亲妈,还是疼自己,笑道:“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累坏自己的,等做完这几篇卷子就睡。”
刘秀荣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回屋算账去了,隔着帘子晓晓都能听见老娘扒拉算盘珠子的声音,声音有些闷闷的,听在晓月耳里却格外轻快,好像每一颗算盘珠子的撞击声都是一个跳跃的音符,汇在一起成了一曲欢快喜悦的乐章,晓月从心里期盼着这曲乐章奏的长长久久。
至于考市一中应该没问题吧,毕竟她有外挂,不过即便有外挂,数学卷子还是得做,一想到自己还有三大篇数学卷子需要做,不免有些后悔表现过早,以至于得了赵阎王青眼,把自己提溜进了九班。
风头是出了,苦日子也躲不过,她们七中的赵阎王可不是白叫的,不光课堂上要求做题效率,回家也不会轻饶了她们,好几大篇卷子不说,还尽是高难度超纲的题,纵然自己有外挂,做起来也绝不轻松,毕竟外挂是外挂,自己的数学基础可远远达不到学霸标准。
而且,她的外挂也是有时效性的,等上了高中,尤其是有妖孽集中营之称的市一中,自己这数学基础,怕是被劝退了都有可能。
好在还有金手指,经过最近几天的复习,晓晓渐渐发现,记忆能力强同样有助于数学思维的提高,比如桌子上自己做了一半的这张数学卷子,也不知赵阎王从哪儿弄来的题,这难度简直变态,搁上一世,就算给自己一年恐怕也做不出来,对着这样程度的难题自己脑子只会一片空白。
如今虽仍不轻松,却知道大致的解题思路,只要多琢磨琢磨,再仔细演算几遍,应该可以做出来,自己这种境况大约就是赵老师常说的开窍了吧。
只是自己这个窍开的属实痛苦,有时候晓晓甚至想过,或许上一世不是自己笨,是太懒了,因为懒的去琢磨这些弯弯绕绕的解题步骤,懒得背这些枯燥的公式,自然没有好成绩,总是成绩不好,便更不想下功夫了,久而久之成了恶性循环,以至于自己初中整整三年的数学成绩都是惨不忍睹。
即便如今开窍了,这几篇卷子晓晓也做到了半夜,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几乎一沾枕头就着了,连老娘过来给她盖被子都不知道。
自从小舅把对面的房子借过来让爸妈住,家里就松快多了,为了晓晓的学习,小舅执意搬到姥姥屋里,把房间腾出来让给晓晓,本来爸妈死活不同意,可小舅说,旁边独院子已经买了,只不过最近老贾介绍的活儿得紧着干,不能耽误,再有小茹姨的服装店也得有人盯着,一时抽不出身子,等忙过阵子得了空闲,再好好收拾了搬过去,爸妈这才点了头。
故此,最近晓晓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晓晓倒是很习惯,只是老娘担心,夜里总会过来看几次,有时候晓晓睡得迷迷糊糊,也能感觉到老娘蹑手蹑脚的给她掖被角,其实这都四月中了,就算不盖被子也冻不着。
以至于晓晓总会想起前世,哪怕自己四十好几了,夜里老娘依然会偷着给自己掖被角,每每想起这些,晓晓心里便又酸又涩,不论寒暑,大约每个母亲都觉得自己孩子冷,这不是强迫症,而是母爱的方式,默默的,平常的,但是永远都在,便如这安静又温暖的春夜,平淡却隽永。
大约是数学卷子做多了,这一晚上晓晓做梦都是数学公式,那些数字,字母,符号散乱着,组合,组合后又散乱,拼凑成一个个公式,如幻灯片一般在晓晓脑子里不停闪动,以至于晓晓早上起来,脑子都有些晕乎。
用凉水洗了把脸直到坐在饭桌上,才有了精神,前世她就有个特殊技能,不管累了还是心情不好,只要大吃一顿就能解决,老娘说她这是没心没肺,晓晓却很喜欢自己这个技能,简单适用,又能满足口腹之欲多好。
而且她也不是非吃山珍海味不可,只要好吃的,路边摊的麻辣烫,臭豆腐也能吃的不亦乐乎,更何况今天的早饭还是姥姥的手艺,有道是姥姥出品必属精品,金黄的银丝卷搭配熬的糯糯的小米粥,姥姥亲手腌的五香萝卜皮,又脆又劲道,香喷喷的香椿炒鸡蛋,简单营养又好吃。
晓晓顿时心情大好,连着吃了两个银丝卷,一大碗小米粥,肚子都有些撑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了筷子,如今她骑车上学,比做公交快的多,不用赶着出门。
看看时间还早,便拿了单词本出来,搬着板凳,坐在院子里,对着那一畦畦青郁郁的小葱背单词,这是她新发明的方法,用来背单词效率奇高。
背了一会儿,忽听屋里爸妈跟小舅说话,貌似说买房子的事儿呢,这可是晓晓的一桩心病,虽然自己用模考的排名跟爸妈打赌买房,却真不确定爸妈会听自己的,毕竟自己还是个初中生,在爸妈眼里自己就是不懂事的孩子,孩子的话哪能当真。
爸妈可不是小舅,小舅之所以听自己的,说到底是被自己那所谓在市政府上班的同学家长忽悠住了,加之那院子的确卖的不贵,即便河沿路这样人人嫌的地段,也不算吃亏,这才痛快的买了,爸妈可没小舅这么想得开,更何况,买房子这样的大事。
尤其这几日也没听见信儿,还以为黄了呢,不想今天竟然又提了,晓晓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单词本,耳朵却支愣起来,听着屋里说话。
苏金生是老实人,如果不是这回晓晓摔了脑袋闹的心寒,撕破脸,真能窝在大树胡同那间小屋里忍一辈子,更别买房子了,想都不敢想。
谁知这一闹无奈之下搬到了河沿胡同来,机缘巧合跟着正荣得了个挣大钱的门路,手里有了富余钱,加上分家的那些,真是不少,考虑到晓晓大了,还要考高中,总得有个自己的房间才行,更何况还答应了女儿,当爸妈的总不能说了不算吧。
可买房是大事,两口子没什么主意便趁着今儿吃早饭的空儿,问问正荣的意思,寻思着他心思活主意多,帮着掂量掂量,总比自己两口子强。
刘正荣真是从心里盼着姐姐好,如今姐夫想开了要买房,自然大力支持,只不过听姐夫说想在杂院里寻两间,忙摇头反对:杂院里人家多,一天到晚打头碰脸的,住着不方便不说,遇上讲理的还好,真要碰上几个混不吝的邻居,成日里鸡飞狗跳,日子还过不过了,这边河沿儿路的房子又不好往外赁,买了也白搁在哪儿,倒不如把钱总在一处,买个独院子,就自己一家子,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住着也痛快。”
晓晓在院子里听着,忍不住从心里佩服,就他小舅这商业头脑可比自己这个开外挂的还靠谱呢,这是什么都想到了啊。
迟到的理由
刘秀荣忍不住白了弟弟一眼:“我还不知道独院子好啊,这不是没有吗,这两天你姐夫只要得空,就围着河沿路转悠,电线杆儿上贴的条,你姐夫都看十几遍了,独院子就你买下的那家,其他都是杂院,我跟你姐夫也去看了几家,有一家还成,就是人户有点儿多,一个院里住了五家,加上空着要卖的这间,统共六户,我跟你姐夫有点儿拿不定主意,这不才寻你商量吗。”
晓晓在外头听了老娘的话,这才恍然,为什么最近几天,爸妈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下了班也常见不着人,原来是看房子去了。
就晓晓而言,只要爸妈同意买房就算胜利,独院子自然最好,如果没有,杂院的也行,哪怕乱的住不了人也没什么,反正再有半年就拆迁了,虽然晓晓不怎么清楚这时候的拆迁政策,可无论怎么样都得以房本为依据,有本就有房。
房本?忽然想起什么忙放下单词本跑进屋里:“小舅,河沿路这边的房子性质是什么?”
刘正荣被晓晓问愣了,挠挠头,好奇的道:“性质是什么意思?”
晓晓:“就是房子的产权,归属,所有人。”
刘正荣这才明白过来,笑道:“你这都是文绉绉的新鲜词儿,倒把小舅问蒙了,原是问这个啊,河沿路这边都是厂子里的福利分房,是公产。”
晓晓松了口气,公产就好,只要承租人不变,等房改开始就能购买所有权,到时候就能变成私有住房,就算没买产权,拆迁的时候也是该怎么补偿怎么补偿,并不吃亏,这些她是知道的。
刘秀荣没好气拍了女儿一下:“我这跟你小舅商量正事呢,你捣什么乱,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迟到了怎么办。”
晓晓瞥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将将指到了七,从河沿路去七中做公交有些绕,时间就长,骑车的话顺着河边儿的小路过去,人少风景好,还近,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这是她最近几天发现的意外惊喜。
想到那条小路上的风景,晓晓把单词本往书包里一塞,跟家人打过招呼,上学去了。
从家里出来的晓月并没上大马路,而是过了中间的小桥到了河对面,仍是顺着河沿往上流方向骑,只骑上五分钟,那股子刺鼻的臭味就淡了,再骑一会儿连住户都看不见了,河两边都是工厂的围墙,没有住户倒垃圾,河水也清了许多。
这边柳树多,正是四月,碧玉般的柳叶嵌在柔软的枝条上,丝丝缕缕一直垂落下去,晨光下在河水中摇来荡去,姿态曼妙的像是穿着碧色衣裳的舞娘,踏着清波婆娑起舞,河滩上不知名的野花开的五颜六色异常绚烂,其间掺着几株菖蒲草,叶子一摆一摆的,好像一个个动来动去的兔子耳朵。
前几天第一次从这儿走的时候,晓晓就被这里迷住了,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句最是人间四月天,如此烂漫春光,着实让人流连忘返,也勾起了晓晓采花的恶趣味,忍不住停了下来,支好车子,贼眉鼠眼的往两边望了望,见这会儿没有行人经过,手撑住水泥的筑堤一用劲儿,便翻了过去,在那些烂漫野花中窜来跳去,撒欢的当了一回狂蜂浪蝶。
撒欢的结果是迟到了,她的脚迈进七中校门的时候是七点五十分,按照学校规定,她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心虚的站在严主任跟前儿,眼观鼻鼻观心,晓月可没勇气跟严主任对视。
七中严主任最恨的就是迟到,只要被严主任逮到,绝对是一顿狠批然后告到班主任哪儿,勒令班主任批评教育,对于屡教不改的,更会在学期末的家长会上点名批评,晓晓私以为最后这一招是杀手锏。
以严主任的标准,两次迟到就是屡教不改,而晓晓貌似上回迟到过一回,显然正踩到了严主任的线上。
想起今儿早上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跟老妈说心里有数不会迟到,言犹在耳,这就迟到了,晓晓都不敢想,老妈在家长会上,听见自己闺女的大名被当众批评之后会数落自己多久,而最可怕的还是后续的长尾效应,不用想都知道,以后只要早上,自己出门前,老妈就会拿出来说一遍。
想到后续这些麻烦,晓晓脑仁儿都疼,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严主任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什么理由呢?要知道铁面无私的严主任可不好糊弄,偏偏平时写起作文洋洋洒洒如泉涌的灵感,这会儿枯竭的可怕,竟一个词儿都想不出,这时候要是有人提醒自己一下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请求,这个念头刚划过晓晓的脑子,就听见了肖阳气喘吁吁的声音:“苏晓月你骑这么快做什么。”
晓晓一呆,严主任眉头皱更紧了,心道今儿是怎么了,先是逮到迟到的苏晓月,这又来了肖阳。
肖阳严主任自然记得住,毕竟从一进七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门口光荣榜上的大头照,从没换过第二个,整个七中就算扫地的都认得肖阳,更遑论他这个教导主任了。
倒是苏晓月,搁在模考以前别说名字就是几班的都闹不清,毕竟七中光初中部就有一千多学生,就算自己每天站在这儿看着她们上下学,也记不住这么多张脸。
模考以后就不一样了,五班的苏晓月从年级一百六十二一下考到年级第八,整整前进了一百五十四名,难度超纲的数学一中的尖子们都是一片哀嚎,这丫头却考了满分,进而被赵老师直接调进了九班,而且赵老师说过好几次,苏晓月脑瓜灵儿,记忆力强还刻苦,如果能继续稳扎稳打下去,极有希望考进一中的重点班。
那可是轻易不夸学生的赵阎王,对苏晓月何止是看好,简直寄予厚望,这样优秀的好学生,却被自己逮到了迟到。
刚看到苏晓月的时候,严主任心里很有些纠结,放过她吧,貌似自己上次已经放了她一次,是觉得这样的学生,不会故意迟到,肯定有什么原因,吸取了教训,引以为戒,以后就不会犯了,谁想,才几天就又迟到了。
不止她迟到肖阳也迟到了,比她还晚,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这好学生扎着堆的违规违纪,真有点儿心累,严主任眉头都皱成了川字:“肖阳你又是怎么回事?”
晓月也看向肖阳,他也好奇肖阳为什么迟到,毕竟自己记忆中这位肖学霸可是七中的榜样,约束学生的标杆,标杆迟到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而且他迟到就迟到,扯上自己做什么,莫非学霸看见自己在前面,想栽赃陷害。
这个念头在肖阳开口的时候就打消了,不过貌似他说的这些比栽赃陷害自己更离谱。
肖阳同学的迟到理由,堪比一个小故事,也的确扯上了苏晓月,除了苏晓月之外还有一窝猫,故事名可以叫上学路上,故事的大致意思是,上学的半道遇上了自己,既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结伴往学校骑也顺理成章,本来是不会迟到的,不想却出了意外,意外是在路边发现了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猫,旁边的路人说猫妈妈被车撞死了,如果没人管肯定活不了,然后自己跟肖学霸爱心大发,合力把小猫送到了附近的文化宫里,因为肖学霸知道文化宫有位看门的老伯,养了好几只流浪猫,有了这样的一段小波折,自然就迟到了,然后自己怕严主任批评,从文化宫到学校这一路拼了小命的蹬,才稍稍领先了肖学霸几分钟。
认真说,肖学霸这个故事属实有几分离谱,依照常理很难逃过严主任的火眼金睛,可晓月想错了,严主任听了之后,非常认可,不仅认可还对他们俩救助流浪小猫的爱心行为,表扬了几句,就放他们走了。
这么一折腾,两人进九班教室的时候已经打了上课铃,好在第一节 课不是赵阎王的数学,英语老师比赵阎王可亲多了,加之迟到的又是肖阳跟苏晓月两个英语成绩不错的,并未追究,让她们回座上课了。
只不过同学们的目光都有点儿暧昧,尤其杨睿对着两人挤眉弄眼,就差吹口哨起哄了,晓晓倒是没什么,在她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没长大的毛头小子罢了,又正处在青春期,荷尔蒙发育过旺,男女同学之间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往早恋上联系。
可晓晓能不理会八卦的杨睿,却扛不住崔颖同学落寞幽怨的目光,既然扛不住索性装看不见呗,低头看书,再一次感叹原来风流倜傥的肖学霸在初中的时候就有当万人迷的潜质了。
正感叹,忽然桌上移过来了算草本,晓晓还奇怪呢,这堂是英语又不是数学,肖阳把算草本拿出来做什么,仔细一看解惑了,本子上写了一行字,肖阳的字一看就下过大功夫,即便是随意写在草纸上,也颇有几分颜筋柳骨的风采,只可惜内容有些无语,写的是,你笑什么?
对于肖学霸上课传字条的不良行径,晓月坚决抵制,于是在下面直接批了四个大字,认真听课,算草本倒是抽回去了,不过晓月隐约听见了一声低笑。
小猫的故事
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刚出教室,早已安耐不住的杨睿立马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肖阳桌子上,盯着两人不怀好意的道:“我说你们俩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还一块迟到了,不会是……”说着一脸贱兮兮的笑。
晓月不想搭理这无聊之人,拿出数学书想再看看公式加深一下记忆,可她忘了杨睿属于自嗨型选手,你越不理他,这小子越来神儿 ,更何况苏晓月不吭气儿不还有肖阳吗。
杨睿从自己桌上拽了张卷子卷成筒当成麦克风凑到肖阳嘴边儿上,清清了嗓子道:“肖阳同学,作为九班班长,七中的榜样,迟到了是不是得说明一下理由,做做自我批评呀,当然如果不想宣扬,破坏你在同学们心中的光辉形象也是可以理解滴,不过对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哥们,总得透露点儿消息吧。”说着胳膊肘搭在了肖阳肩上,好像肖阳不说就是背叛哥们不够仗义似的。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