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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1)

晓月很不给面子的摇头,刘秀荣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就不会给老妈留点面子啊。”

晓月眨眨眼立马道:“我家老妈美丽又大方。”

刘秀荣噗嗤乐了:“你这小马屁精,行了,快把奶喝了,多喝奶能长个儿。”

说到这个晓月不禁有些郁闷,自从重生,也算事事顺遂,可唯有这个头,长的极其缓慢,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比前世高也高不多少,她可不觉着一米六跟一米六一能有多大差别,她给自己订的目标一米六五,这是她的理想身高,上次她觉得自己高了完全是错觉,因为量过之后发现,只长了一公分,前世她这时候是一米六,现在是一米六一。

晓月觉得光喝奶大概不行,还得运动,可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运动,几乎可以说她就是个运动白痴,亏了这时候的中考体育并不计算在内,如果跟后世一样,想进一中还真有难度,毕竟体考她肯定会扣分,而对于一中的录取分数来说,一分之差完全可以决定生死。

刘秀荣见女儿发呆,拍了她一下:“发什么愣呢,赶紧喝奶。”

晓月这才咕咚咕咚把奶喝下去,见老娘收了杯子不禁道:“爷爷还让我跟姥姥道歉,说让姥姥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来河沿路闹了。”

刘秀荣默了默道:“你也别怪你爷爷,他老人家也不易。”

晓月:“我知道,爷爷挺疼我的。”

刘秀荣欣慰的点了点头,拿着杯子出去了,回了屋跟丈夫说起这件事后商量:“你说是不是把两千还回去,这些年都是晓晓奶奶管钱,这些钱不定是老爷子怎么省出来的呢。”

苏金生:“我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啊,既然给了不要都不行,再说这钱是爷爷给孙女的,可不是给咱们的,怎么还回去。”

刘秀荣:“那依着你就这么着了。”

苏金生:“以后再看吧。”

夫妻还这么多年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也都彼此有数,更何况,两口子心里门清,金强那两口子靠不住,别看现在说的天花乱坠,什么生养死葬的,这都是嘴把式,就为了老人名下的房子跟手里的存项,一旦有一天房子弄到了手,钱花没了,就算金强这个当儿子的想养着老人,他老婆赵卫红也绝对得出幺蛾子,女人眼里只认钱,指望她赡养公婆,做梦吧 。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种结果,最终还得他们接盘,所以作为大儿媳的刘秀荣心里才不平衡,就算自己再厚道,婆婆的做法也太让人寒心了,不过今天刘秀荣心情平和许多。

因为公公是疼晓晓这个孙女的,虽说这两千块钱在现今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却是老人实打实的心意。

苏富贵大约也没想到,就是这两千块让他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还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不过这是后话了,如今得先忙活拆迁搬家的事,拆迁的事既然商量好了,就简单的多了,河沿路这一片的人家,被臭河熏了几十年,家家户户谁不盼着拆迁啊,可前些年一直没信儿,价又卖不上去,想卖了换出去也没戏,毕竟这年头家里能拿出钱买房的少之又少,故此,好容易拆迁了,就跟过年似的高兴,巴不得赶紧搬走呢,加之政府给的拆迁补偿政策还公平,一共两个方案,按房子平米数或者按照人口,让拆迁户自己选,人口多的自然按照人口合适,像晓月家这样的肯定是按照面积。

晓月也没闹清具体怎么算的,反正自家跟小舅家两个独院,一共分了四套大两居,小茹姨家因为就娘俩房子也不大,按照政策只能分个一居,但小茹姨补了钱,也要了一套两居室。

家里人都很高兴,除了晓月,晓月觉得亏了,要知道她们家现在这两套独院,要是搁在后世得值老鼻子钱了,尤其地段还好,临河近水,不禁风景优美,交通便利,最重要还是学区,大约明年,这片楼房起来之后,周围几个学校便合并成了一个,一跃而成了市直属重点,而这一片也顺理成章成了学区房,这样地段的小四合院简直是豪宅中的豪宅。

可现在一个院只能换两套两居室真亏大了,好在两居室的面积大,每一套都是八十多平,而且小舅说到时候弄到一层,打通了跟现在一样。

晓月虽然觉得觉得亏,但家里人都觉得好,也只能这么着了,其实就算她不满意也没用,国家的拆迁政策在哪儿摆着呢,大家都照着政策来,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河沿路大概是拆迁最痛快的一片,拆迁政策刚贴出来没几天,陆陆续续就有不少搬走的了,晓月家因为东西多,算是慢的,也在国庆节前搬家了。

搬家的那天是姥姥特意找了老黄历挑的日子,姥姥说的是阴历,晓月总闹不清阴历是怎么算的,就知道是九月二十九号星期日,据姥姥说宜入宅搬家乔迁动土,总之是个上上大吉的好日子。

其实家具电器一些大件儿的早就搬到福顺街安置好了,甚至昨儿一家人就已经住到那边了,但这边就剩下了些锅瓦瓢盆跟一些杂物,跟院子里姥姥种的菜,好在已经九月底了,院子里的茄子黄瓜都拉秧了,倒是小葱跟香菜还青青绿绿的,看着挺茂盛,还有院子角的葫芦跟南瓜,葫芦是今年新种下的,虽然长起来了,但结的葫芦都不大啊,一个个跟手捻葫芦似的,南瓜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大。

所以今天搬家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些,小舅厂里最近接了一个出租联队的活儿,是上次那个出租车司机介绍的,一共有百十来辆车的保养维修,老爹跟小舅加上老娘都天天在厂里忙活,小茹姨那边又赶上商场搞活动,顾客天天乌央乌央的,小茹姨临时找了过去的同事帮忙,才勉强支应,家里这边就剩下张大娘姥姥跟晓月这二老一小。

本来小舅说找几个哥们帮忙的,让姥姥数落了一顿,不就那点儿瓜菜吗,不用找人,她自己都能干了。

小舅怕累着两位老人,待要说什么,晓月道:“小舅放心吧,我同学明天过来帮忙,好几个男生呢,别说这点儿瓜菜,就是房子都能拆了。”

小舅笑了:“那行,你跟他们说,晚上我请他们吃大餐。”

晓月点头,其实还真不是晓月主动要求的,是曹娟听说她家要搬家,立马就跟大家伙说了,然后大家伙就非要来帮忙不可,晓月拒绝都不行。

经此教训,晓月总结出一条经验,那就是绝对不能跟曹娟说什么秘密,因为只要她知道了,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丫头嘴快的程度简直跟旧社会的媒婆有一拼。

要说肖阳杨睿宋刚,哪怕赵磊来帮忙,晓月都不觉得稀奇,毕竟肖阳杨睿宋刚都是学习小组的,已经对自己家相当熟了,赵磊是个热心肠,来帮忙也顺理成章,可是叶陌也要来,就令人意外了。

在晓月看来,叶陌这人即便成了七人帮的成员,但并不属于接地气的那一类,晓月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就是想象不出叶陌这样的人,弯着腰拔葱揪香菜的画面,想想都觉违和。

学神的笑

不到七点叶陌跟肖阳就来了,也不知这两人怎么联系上了,反正两人一块儿来的,过了一会儿杨睿宋刚曹娟赵磊才到,一来就加入了劳动队伍,男生多战斗力就是强,仅用了两个小时,院子里就跟蝗虫过境一样,别说姥姥种的葱跟香菜了,就是那颗山楂树上的山楂都摘了个精光,用盒子装了都堆在院子中间,等车来了搬上去就齐活了。

这时候没有搬家公司,搬家用车就得找关系借,这方面晓月家不用发愁,就算小舅没开修理厂那会儿,凭着老爹老娘在运输厂的关系,借辆车还是难不倒的,不过现在更方便,老贾的车队派过来一辆就行。

因小舅觉得晓月的同学都是学霸级别的,一般这种念书好的学生,动手能力普遍差,尤其还都进了一中,在小舅眼里一中的学生,就相当于大学生,将来不是当领导就是刷笔杆子的文化人,跟干活沾不上边儿,虽说剩下的活儿不多,也给了充足的时间,跟老贾订的十一点车才会过来,想不到九点就弄好了,剩下的两个小时就只能等着了。

张大娘说要去旁边借几个凳子,被晓月拦了,马上就搬走了,还借凳子怪麻烦人家的,只跟曹娟去了路口的杂货铺买了汽水回来,一人手上塞一瓶,解渴,至于坐哪儿也是现成的,就外面的河堤,有树荫遮阳,还有水景可观,简直是天然的露天茶座,最重要还是免费的。

晓月曹娟肖阳都是轻车熟路就坐了上去,曹娟不用说住在晓月家都好几回了,暑假大半都是在河沿路过得,晚上跟晓月坐在这儿吃冰棍侃大山已经成了标配,肖阳是有过上回那一次,再坐一会儿也没什么,而杨睿宋刚基本上是跟着肖阳跳了上来,赵磊更利落,手一撑就上来了,就剩下叶陌站在下面没动劲儿。

晓月觉得自己真有点不厚道,这不明摆着难为人叶大学神吗,虽然刚才他干活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依旧让晓月觉得别扭,对于叶陌,晓月跟小舅的心态差不多,总觉着这样的人,该永远优雅从容,毕竟是学神吗,太接地气了跟他的人设不附。

虽然知道有点儿不厚道,但晓月仍控制不知心里的恶趣味,想看看这位叶大学神窘迫的样子。

但晓月失望了,叶学神不过怔了一下,便跳了上来,曹娟偷偷捅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小声道:“没想到咱们的叶大学神也这么接地气,我还以为他会一直站在下面呢。”

晓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显然两人都想错了,所以说做人不能太武断,因为这个世界处处都可能有意外,无论人或事。

七人排排坐在河堤上,阳光从树枝的间隙洒落下来,初秋的日头褪去了炎夏炙的热度,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舒服,河风徐徐而过,在水面上荡起一片粼粼波光,不知是不是住户大都搬走的原因,没有了过去那股刺鼻的臭味,加上烧了艾蒿,艾草的味道遮住了剩下的臭味,坐在这里很是惬意。

杨睿不禁叹道:“以前都说河沿路又臭又破的,要不是来了晓月家,都当成了真的,也不知谁传的,你看看晓月家多好,不止里面好,外面这景也不赖啊,要是不拆迁,我都愿意一辈子住在这儿。”

曹娟没好气的道:“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你觉的河沿路好是因为晓月家收拾的好,别家可都是大杂院,又破又乱的,至于臭,我爸说是因为市里要创文创卫,从前几个月就开始治理这条河了,居委会天天盯着不许居民乱倒垃圾,这才不臭了。”

杨睿说不过她,只能挠挠头:“我不就感慨一下吗,你怎么这么较真儿呢。”

曹娟:“这是我较真儿吗,是你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

杨睿有些急了:“我怎么不知人间疾苦了,再说你还不是一样,大小姐。”

曹娟:“谁大小姐了,你说谁是大小姐?”

眼瞅着这两个活宝就要吵起来,晓月只能开口道:“你们俩还真是,这都能吵起来,其实杨睿说的有道理,如果这条河治理好了,的确很适合住。”

曹娟:“你不是说你家选了回迁吗,明年不就搬回来了啊,对了,你说你家租的那个院子就在咱们一中旁边,真的假的。”

晓月点头:“真的,跟一中就隔了一条马路。”

叶陌忽然道:“潘家巷还是福顺街?”

晓月愣了愣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忽然想起叶陌初中就是在一中上的,而且他家貌似也住那边,熟知周围的街巷也不新鲜,便道:“福顺街,是小茹姨服装店的房东奶奶的房子。”

曹娟道:“是那位卞奶奶吗,她家怎么那么多房子啊?简直就是资本家。”

晓月暗暗点头,她也觉得那位卞奶奶不一般,气质太特殊了,完全不是小家小户能养出来的,更何况,像她那样的年纪取的名字大都土气,就如同苏家的老太婆,叫王招弟,自己爷爷叫苏富贵还有以前大树胡同的陈爷爷叫陈有财,一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做梦都盼着富贵啊有财啊,所以起了这样的名字,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而那位卞奶奶的名字叫卞韵慈,那个年代能起这样高级的名字必然出身不凡,更何况老人家还姓卞,作为本市人一些历史还是知道的,尤其近代,据她所知解放前本市的四大商业巨头就有一位是姓卞的,她猜测老人家的出身或许跟这个家族有关,如果自己猜测不错,这老太太手里有多少套房子都不新鲜。

宋刚道:“这下你可近了,出了门走几步就是学校,不像我们还得起大早。”

晓月挑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你不妨当做老天要降大任于你的考验。”

宋刚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可我胸无大志,就想混吃等死怎么办?”

杨睿:“那也得起早。”

宋刚长叹了口气:“晓月我发现你这运气真是绝了啊,以前在七中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一号,谁知模考下来你嗖一下就考了全校前几,被赵阎王弄进了九班,最后的中考成了全区的状元,就算这是你的实力但运气也必不可少吧,还有你家,原先这河沿路说人嫌鬼厌也毫不夸张,可你一搬到这人,市里就开始治理了,然后还拆迁了,就连临时的周转房都能租到一中旁边去,你说你这运气是不是好的过分了啊。”

晓月目光一闪,心道,自己这哪是运气好,根本就是开了外挂,因为知道河沿路会拆迁才千方百计的撺掇家里买房,至于从毫无存在感到区状元的逆袭,也是因为那些卷子自己做过无数遍,如果这都考不上一中,自己的智商就堪忧了,至于一中旁边的院子,真是运气。

想到此道:“或许吧,人总又走运的时候,不能一直倒霉吧。”

杨睿切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倒霉过,怎么我们不知道。”

晓月心道,我倒霉的时候你们几个可都是社会精英,一个赛一个的风光,之所以虽清楚肖阳后来多牛,是因为这家伙的风流韵事,跟那些娱乐圈的女明星们一个绯闻接一个绯闻,没几天就上一回新闻,自己想不知道都难。

至于其他几位,上一辈子在七中的时候,自己就是五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他们几位都是九班的尖子,除了肖阳时常在大会上刷脸,其他人自己根本没机会认识,更遑论记住了,即便如此,依旧笃定这几位肯定在各行各业混的风生水起,跟自己这样的平民百姓没有可比性。

当然晓月不可能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他们也不信,说不准还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所以说,人都是混圈子的,圈子跟圈子之间是有壁的,自己之前虽然跟他们同是七中的,但圈子不同,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这些都是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别说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爸妈都不能说,想到此,晓月轻舒了一口气,望向前面的河水,大概只有这里的河水知道吧。

曹娟遗憾的道:“可惜你的房间那么好看,就这么没了,想想都心疼。”说着忽又高兴的道:“不过你搬到一中旁边也好,回头我就住你家好了,不仅不用早起,还有姥姥做的美味早餐,太幸福了。”

杨睿没好气的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哈喇子都流二尺长了。”

曹娟撇嘴:“我不信你不馋?”

杨睿嘿嘿一乐:“我也馋。”

晓月笑了:“我小舅说了,搬完家让我请客,你们随便挑哪儿都行,反正我小舅报销。”

杨睿宋刚忍不住欢呼:“小舅万岁。”

肖阳嘻嘻笑:“那小舅可破费了。”说着看向叶陌:“那边你比较熟,你说吧,咱们去哪儿吃好?”

叶陌脸上有些为难之色,晓月知道他大概拿不准去什么档子的馆子,遂道:“我小舅是土豪,不用给他省钱。”

叶陌不禁道:“什么是土豪?”

糟糕一顺嘴又把后世的词儿说了出来,咳嗽一声含糊道:“就是傻有钱傻有钱的。”

晓月一句话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曹娟笑的险些掉下去,得亏杨睿抓住了她,其他几人也笑的前仰后合,就连叶陌都勾起个笑来,笑容虽淡却瞬间柔化了他脸上的棱角,便是晓月这种见识过众多帅哥的老阿姨,都被惊艳到了,要不都说男人美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叶陌的笑简直能勾魂夺魄啊,下意识扫了眼旁边的肖阳,不得不说,叶学神这一笑,肖阳真有点儿不够看了。

第一次烧烤

十一点,车来了,是两辆车,前面一辆是老贾的桑塔纳,后面跟着一辆雁牌,老贾下车,晓月叫了声贾叔,七人帮也跟着晓月叫了,老贾扫了一圈,笑的跟弥勒佛一样,连着说了几声好,搓着手像是有些紧张。

晓月知道老贾紧张什么,自从知道自己考进一中之后,老贾再来家里,态度上明显有了变化,即便自己是个晚辈也能感觉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听小舅说过老贾是个大老粗,别看生意做的不小,却一天学都没上过,能有今天的成色一靠眼光二靠运气,在别人还老实的在厂里上班的时候,老贾就毅然决然的出来自己单干了,从货车司机做起,几年的功夫就弄了一整个车队,赚的盆满钵满。

每每说起这些,小舅就叹息说自己开窍晚了,早知道还在厂里干什么啊,直接出来,早发财了。

大概因为没上过学,老贾对有学历有文化的人,异常看重,小舅说别看老贾没儿没女的,可家里别管侄子外甥,侄女外甥女的,学费都是他掏,要是考得好还有奖励,大方的很。

晓月没问老贾怎么没有孩子,看老贾这意思挺喜欢孩子的,没有的话,想必是不能生养,这是人家的隐私,自己不好扫听。

这也造成了老贾对她们七人帮的态度,根本不让他们动,直接招呼他带来了两个人,把东西搬上车,姥姥跟张大娘坐他的桑塔纳,晓月她们骑车过去。

看着车开走了,晓月几个也上了车,但骑到河沿路口的时候,不禁停下回头望了望,院门已经上了锁,刚才拆迁办的人来贴了封条,从路口看过去,还能看见顺着院墙攀爬出来的金银花,只不过花都摘了,只剩下绿油油的藤蔓垂在墙外,随着风一荡一荡的。

可惜移过去太麻烦,加之福顺街那边的院子是租的,费劲巴拉移过去等回迁的时候,难道还要移回来不成,更何况,回迁的是楼房,往哪儿种金银花去,这是姥姥唯一不满意楼房的地方,是干净方便了,可不能种菜种花,让老人家失了很多乐趣。

晓月问过小舅能不能要一楼,小舅当时惊讶的目光晓月至今都记的,也不怪小舅惊讶,这时候有个流传甚广的顺口溜,叫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这时候的楼房没有后世鳞次栉比的高层,一般都盖五六层,至多七层,因为不是独立下水,大家都不喜欢一楼,至于二楼为什么说乱,至今晓月也不明白,反正大家都觉的三楼四楼好,一楼跟顶楼是最不好的。

所以小舅才奇怪自己怎么会提出要一楼,还说因为大家都不想要一楼跟顶楼,所以等回迁的时候需要摇号,这样比较公平,但如果主动选择一楼跟顶楼的话,应该就不用摇号了,而且一楼还额外赠送小院,可见一楼多不好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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