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市长结亲家
刚把棋子摆好门铃响了,晓月愣了一下,抬头瞄了眼角上的座钟,已经快五点了,这个时候谁会过来,爸妈今天是老知青聚会,本来爷爷出院,爸妈本来要推了的,被爷爷赶出去了,说都出院了,还杵在他跟前儿做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爸妈这才去了,最早也得晚上回来,要说串门赶在这个点儿的也太不长眼眉了,晓月正要起身过去开门,见芳姨从主卧出来,便又坐了下来。
门一开就听见芳姨笑道:“我还想是谁呢,原来是小陌啊。”接着就听见那个熟悉又清朗的声音:“芳姨。”
晓月走了过来,看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忍不住笑道:“你这样怎么像第一次上门的姑爷。”说完见叶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咳嗽了一声:“你这个点儿上门不是来蹭饭的吧。”
叶陌非常认真的点头:“糟糕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苏富贵听见叶陌的声音顿时高兴起来,大声招呼:“是小陌啊,来的正好,快过来陪爷爷下棋,晓晓这臭棋篓子,再下一盘我老人家非得火上房不可。”
叶陌脆生生的答应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芳姨,也不理会晓月,直接绕过她进屋陪着爷爷下棋去了。
晓月皱了皱鼻子嘟囔爷爷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见了叶陌比自己这个亲孙女还亲,这像话吗,自己怎么就臭棋篓子了,就算棋路臭也是爷爷教的,而且自己跟叶老首长下棋的时候,人老首长可从来没嫌弃过自己棋路臭。
想着低头扫了眼芳姨放到地上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都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一类的补品,这种成色的外面市面上绝对见不着的,这样的好东西都不是值多少钱的事,是有钱也没地儿买。
芳姨见她看着地上的东西,低声道:“大爷上了年纪,又大病了一场,伤了元气,这些正好能补补,我学过药膳,回头做给大爷大娘吃,慢慢温补有个一年来的就能补回来。”
晓月知道芳姨不是一般的保姆,毕竟是薇姐介绍的,不过这听起来或许芳姨的来历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寻常,尤其她竟然认识叶陌,不,应该非常熟悉,而芳姨可是今天才来的。
想到此不禁道:“芳姨认识叶陌?”
芳姨点头:“叶市长家的保姆是我师傅也是我姑姑。”
晓月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薇姐介绍的时候说的话,她说这个阿姨心细可靠让她放心,肯定能把老人照顾的妥妥帖帖,原来是方姨的侄女兼徒弟。
叶家晓月不说常去也是一个月总会去个一两趟,不是她想去,是胡阿姨打电话叫她过去,不是跟跟方姨学了一道新菜就是新学了一样甜品让她过去尝尝,胡阿姨说起话来像水乡江南二月里的风,温温柔柔的却让人无法拒绝。
所以晓月自然认识方姨,在叶家做了好多年,已经不是保姆那么简单,有些像家人,晓月怎么也没想到薇姐会把方姨的侄女介绍过来,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芳姨以前肯定都是在那些老领导家里做事的,从她刚才看见这些高档补品毫无讶异的态度就知道,而且她还会做药膳。这个人情,自己真是欠大了,想到这人情越欠越多,晓月脑仁都有些疼。
爷爷显然非常喜欢叶陌,一老一少一边下棋一边唠嗑,在医院的时候晓月无数次问过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叶陌沉默寡言,这小子在爷爷跟前儿简直就是个话唠,跟爷爷唠的有来道去的,不管爷爷说小时候在农村要饭还是后来当兵打仗的事,这小子都能接上茬儿,以至于几个新来的小护士都以为他是爷爷的孙子了。
瞥见小叔苏金强从主卧出来,直接钻进了厨房,心知是被老太婆指使出来扫听事了,晓月只当没看见,对于小叔苏金强晓月倒也提不上厌恶,毕竟除了有点儿懒,小叔这个人并不像赵卫红那样满心都是算计,至于爱占便宜,说到底就是太穷了眼界窄,做事就有些小家子气,这个毛病应该能改,毕竟是爷爷的儿子老爹的亲兄弟。
外人遇到难都得帮一把,更何况苏金强是自己的亲叔叔,尤其现在小叔还跟赵卫红离婚了,没有赵卫红撺掇,晓月相信小叔能走到正路上来。
就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了改变,或许一个人都有糊涂做错事的时候,改了就好了,尤其对于家人更应该宽容,爷爷这场大病过来,晓月真的看开了,只要爷爷好好的健朗的活着,过去在大树胡同的那些委屈都不叫什么事儿,所以她默许小叔去接老太婆过来,只不过自己看开了,但老太婆大概是看不开的。
这人一旦心偏了是怎么也正不过来的,尤其老太婆什么德行自己太清楚了,只不过晓月一点儿不在乎她跟芳姨扫听事儿,因为扫听的越清楚,老太婆只会越安份,别看老太婆在大树胡同有事没事就撒泼,可骨子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太,最是欺软怕硬,知道芳姨的底细,哪怕一星半点都能吓坏了她,所以晓月只当没看见苏金强,过去看爷爷跟叶陌下棋去了。
厨房里的苏金强竖着耳朵听了听,没听见晓月过来的脚步声,终于松了口气,回身这才发现这厨房真大,比大树胡同他跟赵卫红住的整间屋子都大,漂亮的吊柜,光可鉴人的灶台,从冰箱到厨具跟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差不多,不,应该说比电视剧里的还高级,至于怎么高级,苏金强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高级。
看着年轻的保姆熟练的使用,忍不住道:“秀芳妹子你可真厉害,这么高级东西,我见都没见过,你却使唤的这么顺手。”
秀芳一边切菜一边道:“厉害啥啊,就是使惯了,一开始也闹过不少笑话呢,是我姑姑手把手教的,这才会了。”
姑姑?苏金强眼珠转了转:“你姑姑也是做保姆的,现在应该年纪不小了吧,还做着吗,”
秀芳点头:“是有年纪了不过身子骨还好,在叶家做了几十年的保姆,离不开了,叶家也不让我姑姑离开。”
叶家?苏金强忽然想起外面的叶陌,忍不住道:“外面那个晓晓的同学好像就姓叶?”
秀芳点头:“是啊,就是他家。”
苏金强忙又问:“叶陌家里是干啥的啊?”毕竟就苏金强知道,老百姓家自己能过明白都不容易了,谁家有闲钱雇保姆啊,还一雇就是几十年。
秀芳目光闪了闪脸上有为难之色:“这个,不大好说。”
苏金强哪有不明白的忙道:“你放心,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秀芳这才压低了嗓门道:“你知道咱们临海市现如今的市长是谁吗?”
苏金强微微皱了皱眉,心道这秀芳糊涂了,说着叶陌家的事呢怎么转到市长身上去,忽然想起好像临海市刚从副职转正的那位市长貌似也姓叶,难道外面那姓叶的小子跟叶市长是一家子。
想到此猛然觉得心跳加速,血直冲头,整张脸都涨红了,磕磕巴巴的道:“外,外面那,那个晓月的同,同学,是,是叶市长的……”
秀芳点头:“是叶市长的公子。”
苏金强傻了,呆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勉强找回理智:“那他跟晓月……”
秀芳笑了:“晓晓可是个招人喜欢的,叶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叶陌就更不用说了,听我姑姑说,本来叶陌是能保送华科大的,但是却执意去了华师大,你明白什么意思不?”
苏金强摇头,这些离他太远了,在苏金强的认知里,举凡能考上大学的都不是凡人,晓月是他们老苏家从祖上到现在最争气的一个,对于秀芳说的这什么华科大,华师大听都没听过。
秀芳见他样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以前我也不懂这些,后来在城里做的日子长了,才知道的,总之华科大跟华师大都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华科大好像更好一些,但叶陌却选择了华师大,是因为晓月要上华师大,他得在身边守着,不然啊不放心。”说着自己都摇头笑了。
苏金强笑话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叶市长家的公子看上了我家晓月,这,不可能吧。”
秀芳:“为啥不可能?”
苏金强道:“门不当户不对啊。”
秀芳摇头:“你这话真有意思,叶家从老到小都盼着呢,还啥门不当不不对的。”
苏金强:“那,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我们苏,苏家以后可能会跟叶市长做亲家,真,真的,假的?”
秀芳:“不是可能,是肯定,听我姑姑说,叶老首长可喜欢晓月了,一早就发了话,叶家的长孙媳妇只能是晓月丫头。”
苏金强梦游一样的回了主卧,王招弟见他进来,忙道:“扫听清楚了吗,那个保姆是干啥的,外面来的那个小子又是谁?”见儿子脸色通红,眼睛发直,可就是不吭声,王招弟急了,伸手掐了儿子一把:“你傻了啊,倒是说话啊。”
身上一疼,苏金强清醒过来,一把抓住王招弟的手:“妈,妈,咱,咱家要跟市长结亲家了?”
我会守着她
王招弟呆了一下,伸手按在了儿子脑门上嘟囔:“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苏金强甩了甩脑袋:“妈我没说胡话,是真的,就现在外头那个跟我爸下棋的那个就是晓月的同学,这个您知道吧。”
王招弟不耐烦的挥挥手:“那死丫头从大树胡同搬走之后,见了面也只当没看见我,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只当没这个孙女儿,谁耐烦管她什么同唔唔……”
苏金强见他妈越说声儿越大,脸都吓白了急忙捂住他妈的嘴低声道:“您小声点儿,这里不是大树胡同,晓月那丫头可不是我大哥大嫂,心眼多脾气硬,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咱们娘俩住过来,那是冲着我爸的面子,惹着她,真能把咱们娘俩从这儿赶出去。”
王招弟拍开儿子的手一叉腰:“你少吓唬我,她再厉害还能越过她爹妈去,我还就不信你大哥大嫂不说话,她敢赶我出门。”
苏金强叹了口气:“ 您莫不是忘了这房子是是刘正荣名下的,而刘正荣对晓月这个外甥女可是疼的紧,别说家里了就是公司厂里那些事都时不时得问问晓月的主意呢。”
王招弟还是不信:“问她,她一个小丫头懂个屁啊。”
苏金强:“妈,现如今晓月可不是过去大树胡同的小丫头了,她可是中考的区状元进的一中,在一中也是名列前茅,还考进了华师大,华师大您不知道,就这么跟您说吧,跟您看的那些梆子戏里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差不多。”苏金强绞尽脑汁的才想出这么个能跟他妈说明白的。
这一回算是把王招弟镇住了,却仍有些半信半疑:“你是说死丫头中了状元?”
苏金强:“不是状元也差不多,反正是给咱们老苏家光宗耀祖了。”
王招弟瞥嘴:“什么光宗耀祖,早晚得嫁人赔钱货。”
苏金强脑瓜子都疼:“以后千万别张嘴闭嘴赔钱货的,也不想想嫁的是什么人家,传出去没您的好果子吃。”
王招弟忽然回过闷来:“对了,你刚说跟市长家结亲,外面那个死丫头的男同学难不成跟市长有什么干系?”
苏金强点头:“外头那个叫叶陌是晓月的同班同学也是咱们临海市现任叶市长的儿子。”
王招弟一张老脸忽然变得煞白:“不,不可能吧,人市长的儿子能瞧上小死丫头这样的,再,再说人那样的高门大户咱这样的平民老百姓,这门不当户不对压根儿就不是一路的啊。”
王招弟说话都磕巴了。
苏金强:“现在又不是解放前,非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如今是新社会了,哪还有什么高门大户,他们是同班同学,天天一起上学,晓月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哪个男生能不喜欢,市长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开始苏金强也觉得这事儿挺不真实,可说着说着就觉自己侄女也不一般人,别看是大杂院里长起来的,可架不住优秀啊,中考就是区状元,进了一中依旧名列前茅,全国的诗词大会还拿了一等奖,要知道那可是全国啊。所以说到后面也非常也有底气,觉得市长的公子配自己侄女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不应该大惊小怪的。
而且,苏金强也不傻,这男女之间处对象谁被谁拿捏一眼就能看出来,要真是晓月高攀人家市长公子,人家市长公子就不会大包小包提着礼品上门来了,这不仅来了,还陪老爷子下棋,就连给老爷子找的保姆都是市长家保姆的侄女,这么上赶着,不用说都知道是谁追的谁了,这男女之间不管家里什么条件,一开始谁上赶着谁就先矮了一头。
这时候有人敲了两声门传来秀芳的声音:“大娘,金强大哥吃饭了。”
苏金强应了一声:“这就出去。”抬头见他妈还呆愣着本想再嘱咐一句,忽想起他妈的脾气最是欺软怕硬的,对大哥大嫂横挑鼻子竖挑眼是因为大哥大嫂厚道老实,真要对上赵卫红,他妈连个屁都不敢放,更何况饭桌上的是市长公子。
秀芳的手艺很好,做的菜荤素搭配既营养味道也极好,以至于饭桌上的老少都吃的津津有味,叶陌以前就经常在晓月家吃饭,已经习惯了,所以很是自如,而这些日子在医院里相处下来,爷爷也早不拿他当外人了,晓月就更不消说了,两人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至于秀芳比晓月跟叶陌还要熟悉,真正拘谨的是老太婆跟苏金强这娘俩。
虽说苏金强在屋里想的挺好,觉得市长公子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可面对面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狗肉上不得席,看看旁边的秀芳,更觉丢人,自己还不如小保姆呢,勉强给自己打了打气,尽量表现的自在些。
可他妈就不一样了,更平常咋咋呼呼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不仅不敢说话,连脑袋都没抬,也不像以前在大树胡同那样,把什么肉啊鸡蛋啊都扒拉到自己跟前儿,然后就她自己跟大宝吃,整顿饭的时间,就扒拉碗里的饭了,还是苏金强看不过去给她夹了两筷子菜,不然她这一顿饭吃的都是白米饭。
晓月只当王招弟不存在,连眼角都不扫一下,吃了饭秀芳切了水果放到厅里,晓月瞥了眼坐在沙发上跟爷爷说话的叶陌,咳嗽了一声提醒:“八点了。”
叶陌哪会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站起来道:“哦,我该走了。”语气似是颇为不舍。
苏富贵不乐意了:“才八点,着什么急啊,来来,陪爷爷再下两盘棋。”不由分说拉着叶陌开始下棋。
晓月没法只能在旁边陪着,一直到了九点半,叶陌起身告辞,爷爷让晓月送他,晓月嘟囔说又不是什么稀客,常来常往的有什么可送的,却被爷爷硬推了出来。
叶陌非常礼貌,不仅跟爷爷道别还跟老太婆跟小叔也一一道别过后方走了出去,等两人出去秀芳关上门,苏富贵有些奇怪的看了老伴一眼,不是他想看她是因为从吃饭开始王招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吃完了饭,自己跟叶陌下棋,她也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这会儿人都走了,也不见她动,不禁皱了皱眉:“你不睡觉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苏富贵一句话王招弟好像听见了口令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往屋里去了,苏富贵愣了一下看向苏金强:“你妈怎么了,撞邪了?”
苏金强一口水差点儿呛到忙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妈改脾气了还不好吗,您以后耳根子多清净。”
苏富贵哼了一声:“就怕装样子心里不知憋什么坏呢。”说着瞪向儿子:“还有你,你大哥大嫂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是他们厚道,你自己心里不能没数,以后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直接从这儿滚蛋,记下了。”
苏金强忙点头:“记下了,记下来,这回我真的明白过来了,也改了,您就放心吧。”
虽然苏富贵仍是不大信,但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儿子。
苏金强见他爹脸色和缓了遂凑上来道:“爸,这叶陌是不是跟晓月处对象呢。”
苏富贵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先管好你自己吧。”转身往卧室去了。
没头没脑的被老爷子数落了一句,苏金强闹了个没意思,正要回自己屋里收拾收拾,不妨老爷子走到卧室门边站下来跟他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嚼舌头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撂下话才进屋了。
苏金强挠挠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您老当我傻啊,干系到市长,这是多大的领导啊能瞎说吗。”
而叶陌显然没有作为市长公子的自觉,出了门就开始说起同学聚会的事儿,他说的是昨天他们初中同学聚会,叶陌初中也是一中,很多都是直升到高中部,很多同学晓月也是认识的,所以说起来也不奇怪,只不过晓月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些学霸聚会也是吃饭唱歌。
在晓月想来他们这些学霸的聚会应该谈谈未来,说说自己的抱负理想,谁知也这么俗气,说到俗气,叶陌笑了:“你这话好像你是学渣一样。”对于学霸学渣这一类听上去很新鲜的名词,现在的叶陌已经很习惯了,事实上三年下来,从晓月嘴里出来的新鲜词远不止这些,有时候叶陌甚至想刨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其实叶陌更像刨开的是她的心,因为他越来越迫切的想弄清楚她的心意,对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叶陌不禁站住看向身边人:“昨天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有个男生跟一个女生告白,说从初一的时候就喜欢那个女生,但因为弄不清楚女生的心意,所以没有说出来,一直到昨天,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了,你猜结果如何?”
晓月摇头:“我怎么知道。”
叶陌道:“原来那个女生也一直喜欢那个男生,但也跟男生一样弄不清楚对方的心意,所以一直不敢有所表示。”
晓月:“那不是正好,如此一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叶陌摇头:“可是他们报的是两个城市的大学,而且非常远,开学之后就远隔千里了。”
晓月沉默了,她早已不是天真少女,会相信什么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空间时间,她很清楚男女之间感情是最禁不住考验的,那些什么所谓的海枯石烂的誓言都是小说里写来骗无知少女的,或许真有情比金坚的,但至少她不知道。
所以她沉默,她沉默了但叶陌却并未沉默,他开口道:“你猜如果我是那个男生会怎么办?”
晓月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却撞进一汪眸光里,夜色沉入他的眼底,路灯的光亮映了进去,仿似一簇火光在跳跃,把那深沉的眼底都点亮了,那样的光亮极具诱惑力,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