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在天上看着你哦, 竞赛大神。”陈彻拉长了音调。
江麓正好从前门走了进来,何畅立马换人求证。
“江麓江麓, 物理最后那道题距离是不是18米?”
陈彻的小眼睛真诚望向江麓,嘴唇无声开合。
江麓微愣,而后道:“我算出来是09米。”
何畅的心一沉,他在考场上费了老大劲,自觉这道题的难度奇葩,还存了点想在班上炫耀的心思。
他不甘心,目光往后探去。
“商老板,你答案是不是18?”
“什么答案?”
“物理最后那道题啊。”何畅声音有点儿急。
商泊云顿住脚步,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陈彻和江麓都看着他。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朝他眨了眨。
商泊云:“09。”
何畅抱头哀嚎,陈彻活动了下蹲得麻木的小腿,一脸酸爽。
他十分做作地拍了拍何畅的肩膀:“没关系的,何同学,下次考试再加油。”
“江麓,你最近学坏了。”一前一后回了座位,商泊云半含揶揄的声音响起。
江麓眼神很无辜:“你说的答案明明和我一样。”
商泊云勾了勾嘴角,心情格外敞亮。
陈彻终于把收纳箱推了过来,书纷纷地堆积在里面,何畅的哀嚎已经消失了,这会儿大受打击,犹如游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锅盖刘海如是总结自己的行为。上周还没和何畅把账算完,他一直记着。
“谢了,钢琴家,我就知道我们很有默契。”
陈彻凑到了江麓面前,笑得很荡漾。
商泊云瞥他一眼,忽而闲声道:“答案本来就是09,又不是一起算错,这也能叫默契?”
“什么?什么!不是18吗我还以为你俩是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和我一块诓何畅来着的……”陈彻笑容凝滞,仿佛会因为这个打击而化身成一个难过的吗喽。
“不是吧。”
江麓忍笑:“陈彻,是18,商泊云骗你来着的。”
“喂喂,胳膊肘怎么回事?”商泊云瞬间不满,伸手捏了把江麓的腰,不等江麓控诉他的行为,陈彻已经飞扑了过来,掐住了商泊云。
“天杀的商泊云!”
锅盖刘海恶向胆边生,教室后面顿时鸡飞狗跳,一米九的肌肉芭比火速赶来,好歹先把江麓带离了战场。
“哎呀,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郝豌的娇喝声里,锅盖刘海渐渐窒息:“嘎……那你……松嘎我嘎……”
陈彻的脸涨得通红,手终于无力地从商泊云脖子上落下。
“刚刚好疼。江麓,我昨天磕的地方好像被带到了。”
他听到已经重新站好的商泊云语气委屈,低声换来了江麓的安慰,而郝豌的肱二头肌还挤着他的肺管子,他几乎要陷进郝豌硕大的胸肌里闷晕过去了。
好在也不是没人关心他。
“儿,我的儿,为父就来迟了一步……”李思维姗姗来迟,颤抖着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息之下,下一秒,人中处猛然疼了个激灵。
……好个头。
陈彻心灰意冷,终于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校园大道上,梧桐的叶子已经落光,裸露的树皮在夕阳下依然呈现出几分惨淡的白。幸好常青的乔木在初冬也不改浓重的碧色,大考之后的校园看起来便没有那么萧条。
因为是两校联考,出分没有那么快——起码不至于当天考完当天就出分。高桂生虽然残忍,倒也不是什么魔鬼,因此放学的人总还觉得偷得了几分舒心。
蓝白的校服里,纷纷攘攘的是成群的人。
陈彻这会儿又重新生龙活虎了,泛紫的暮色里,他整个人都很放松。
“彻底解放了。这周末我作业都不想写了,我要大玩特玩。”
“事先说明,作业还是自己写。”
“我知道,上次月考翻车后,我就没借鉴过你作业了。哎,我可太辛苦了。”高考再重要,那也是七八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陈彻伸了个懒腰,“我才不像何畅一样,现在就杞人忧天以后的考试。”
熙攘的人群中,忽而传来几道格外雀跃的声音。
“学长!这儿这儿!”
一行人循声看去,校门口,关莘孟楠等人正在那遥遥挥手。
“学长。”商泊云咬着声音,语调轻佻,“过去吧。”
江麓不为所动:“也说不定是找你的?”
在郝豌他们好奇的目光中,商泊云认为自己有权保持沉默。
临到校门口,关莘和周铭已经先跑了过来。
“联考完美落幕,撒花撒花!”
“你们等多久了?”冷风呼呼地吹,关莘打了个哆嗦,江麓温声道,“可以提前给我发个消息的。”
“怕学长考完试手机没开,所以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了。”
见江麓和商泊云身边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关莘也没怯场,十分自来熟的通通打了一遍招呼。
“我们商量好去哪儿庆功了。”她双手合十,表情虔诚,“虽然比赛还有四天,但组织务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江麓露出笑来:“庆功想去哪儿?”
“我们想去乐活城玩。”
“乐活城?”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