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家用都是不变的,但能看到其中多了使用痕迹,连冰箱里都存了些新鲜的食材。
好像……好像真把这处当家了似的。
心底骤然生起波澜,程御仓促地收回视线,转头跟在陆含璟身后,看他逐一翻出食材,便好奇问了句,“你要炖什么呀?”
“小吊梨汤,最适合清肺止咳。”
“哦——”程御把尾音拉长,揶揄他,“陆总好养生啊。”
陆含璟抽空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孤家寡人,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点我呢?”
程御脸上挂着笑,看到陆含璟伸出胳膊朝他门面探来,下意识往后躲,可站的地方逼仄,一时难以动弹,他无处可逃,得了陆含璟在他额上轻轻一弹。
指尖一触即离,连丁点的温度都不曾留下,唯独那又轻又麻的触感久久不散。
程御呆愣地去摸被陆含璟弹过的额头。
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的亲昵仿佛也理所应当起来。陆含璟便是有这种春风化雨的能力,让程御在无形中渐溺于他给予的温柔与偏爱。
意识到这点的程御却没有被潜移默化影响到的不适,他把手放了下来,唇角却忍不住地勾起。
灶上炖起汤后,陆含璟便把程御推了出去,临走前程御看他动作,极小声地切了一句,猜测是陆含璟厨艺不精,才不好意思留自己在这里监工。
他身子一转,自顾自地去客厅看电视了。
小吊梨汤要熬久了才出胶感,程御窝在沙发里,甚至都无意识地小憩了会儿,才被陆含璟轻轻喊醒。
鼻尖盈着梨汤的清甜味道,程御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拭去眼角水汽,才将瓷碗接到手上。
他低头一看,梨汤被熬得粘稠微黄,里面落着银耳、梨肉、枸杞、红枣等各种食料,程御意识昏沉,下意识便道:“好厉害。”
陆含璟在他旁边坐下,把程御把睡乱的卷发轻轻拨到耳后,闻言轻笑,“还没喝呢。”
程御舀了一勺尝了尝,银耳尚保留着偏脆的口感,汤汁带稠,清甜而不腻,他喜欢这滋味,脸上也自然地展颜,甚至打算再夸陆含璟一句,一看对方手里却是空的。
程御:“你不喝吗?”
陆含璟淡淡道:“有些甜。”
程御微怔,他其实觉着这甜度刚刚好,不过再淡些倒也能接受,“你不喜欢甜的啊,那应该少放点糖的。”
陆含璟看着他捧着瓷碗的乖样,但笑不语。
一个连生病都要吃糖氽蛋的人,必定嗜甜,相比于程御的展颜一笑,陆含璟自己的口味倒不值一提了。
程御见陆含璟不应声,便道:“你其实应该多喝一点,来中和身上的苦味。”
“苦?”陆含璟略一挑眉。
“对啊,你身上的味道。”
程御强调般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瓷碗,突然俯身凑近了陆含璟的胸膛。
他的脸距离陆含璟身前的衣料也不过数厘米,鼻子在轻轻地耸动,像小动物一样仔细嗅闻了一番,才抬眼瞧向陆含璟,笃定道:“有种寒日里松柏的苦与冷味。”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勾人。
陆含璟下意识又想翻药,可程御已经先一步来翻他身前的衣扣,匀细纤长的手指被黑色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指尖却好奇地像某种寻粮的小动物,不停地碰碰这儿摸摸那儿。
偶尔相触时的酥麻感如电流一般,拼命往陆含璟皮肉里钻。
“你在用古龙水吗,还是特殊香型的洗衣液?这味道很好闻,我也想要。”
程御锲而不舍地问,他丝毫不清楚自己正行走在危险的边缘,还一个劲儿地往陆含璟身上凑。
陆含璟只觉得好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疯狂地往外挤压,想要钻开皮肉,冲破束缚,裹上快挤到自己怀中的程御,如同蜘蛛吐丝,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牢牢锁死在自己的领域中。
当程御将另一只手撑上他胸膛时,陆含璟脑海中紧绷的细弦终于断了。
他伸出手,托住程御的后颈,轻轻往自己身上一送。
程御防备不及,跌在陆含璟宽厚的胸膛上,他方才困惑地抬起头,又被陆含璟用结实有力的臂膀,彻底锁在了怀里。
炽热的体温穿透几层轻薄布料,源源不断地往程御袭来。
要将他烧化了似的。
“你干什么……!”
他又羞又恼,看不清陆含璟神色,便只能手脚并用地挣扎,可突然耳廓一湿。
程御吃惊地睁大眼睛,忘记了挣扎。
他想问陆含璟到底在做什么,可转瞬那股湿热开始全面袭来,耳道里全是含糊的水声。
触探,深入。
程御觉得腰眼发酸,眼中盈上点点湿意,有种陌生的快感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打起颤来。
程御有些受不住了,抵着陆含璟的胸膛不住地再次挣扎,却反被陆含璟压住背后纤瘦的蝴蝶骨。
手指头痉挛似地抓握着,无意间他甚至拽开了陆含璟的衣扣,裹着柔软黑缎指尖划过对方胸膛,他听到男人情难自抑地喘了一声。
这声响不同往日,程御仿佛也在这一瞬间被打通了某种心窍。
他压下凌乱气息,眼睫仍旧如雨中飞雀般乱颤,却开始反客为主。
程御单臂环上陆含璟的肩,另一只手却以指尖压在那健硕的肌肉上,慢缓地打着圈,细细感受陆含璟随之而起的躁动。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