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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玉与她的手紧紧相扣,都说十指连心,他只感觉胸腔里那颗一潭死水般的心脏再次缓慢跳动。

一如在阁楼的那晚,随着她的心跳和呼吸,同频共振。

“就这么想摆脱我?”宋听玉的语气极具缠绵悱恻,垂头埋在她颈窝,是个很温情的姿势,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如同情人间的交颈呢喃。

可是说的话却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七天时间,我不会再出现。”

“给你躲我的机会,宝宝。”

宋听玉微凉的唇瓣顺着她的侧颈一路流连攀至耳边,说出这句话后就松了手上的力道,把朱砂手串收回来,一圈一圈绕在腕上。

宋疏月此刻的眼神很冷,本来蜜糖般的眸仁里全是讥讽冷意,褪去往常装出来的乖巧。

壁灯闪烁两下,忽明忽暗,气氛开始演变的有些渗人,宋听玉的声音鬼魅般响起:“那么就从现在——”

“开始吧。”

话音刚落,壁灯彻底熄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雷声又霎时响起。

轰隆——

冷冽的闪电竟是穿过层层迭加的帘子透过来,银白寒芒打落在床头,她垂眼看去,被砸落在门板又出现在书桌的手机,现在正静静放在床边。

屏幕突兀亮起,上面的时间显示着。

叁点十五。

第一天,阴云密布。

正如宋听玉所说,他没有出现,班级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关注他的同学很多,说他貌似是请了一周的假。

宋疏月和谢燃提了分手,这段极其短暂的恋爱以八字不合结束。

谢燃低垂着眼,冷峻面容都显出几分可怜,像极了他发过的小狗委屈的表情包,他问:“那还可以做朋友吗?”

当真应了那句,单纯好骗。

第二天,乌云仍然未散。

夜晚的他也没有出现,但宋疏月还是拥有了肌肉记忆一样,每到叁点十五都会睁眼从睡梦中醒来。

不同的是,没有再出现被压制的窒息和黏在身上阴恻恻的感觉,只是非常平静安稳地醒来。

……

真的平静安稳吗?手指上那枚无可奈何的戒指似乎越来越紧……

第叁天,天空盘旋着堆积了两天的乌云,如果雨水降落,一定会是场大暴雨。

妈妈这几天一直没有回家,家里照顾她的阿姨不是住家的,入夜,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疏月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戴着蓝牙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声,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哪怕这几天并没有出现她所害怕的雨声。

叩、叩,像是硬物击打窗户、桌面、房门、地板,轻微且突兀。

幸好……戴了耳机。

第四天,滂沱大雨,积压已久的乌云开始发威。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今天是周五。

宋疏月撑着伞走在云山的山道,雨势之大噼里啪啦打在伞面,顺着伞边滑落形成水帘,甚至有成柱之势。

她顺着小道走到了云宁观的后门,云宁观外面是闭观的模样,其实里面一切如初,只不过只有金舟舟一个人。

金舟舟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下山,只能让她来找他。

观前飘出淡淡的香火白雾,顺进雨幕随着水雾一起上升、消散。

他们交谈的地方在观后的一处木亭,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枝桠伸展着挡在亭子上方,如同天然的庇护。

只是槐树,是普罗大众眼中的阴邪之物。

金舟舟坐在她对面,用手指沾着槐树叶子上的雨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缠着你的是你哥?”金舟舟垂头,继续说:“这个我倒是算到了,你们的命格纠缠不休,呈现的趋势很强烈,密不可分。”

“所以全水和离火,对他没用。”金舟舟皱起眉,看起来有些困惑地问:“是亲哥吗?”

宋疏月回答:“同母异父。”

“怎么可能?”金舟舟倏然抬头,语气都带了丝不可置信:“你们之间的命脉、血缘,是100啊。”

“这么跟你形容,同母异父是50的命理相缠,而你们,是血脉至亲才会有的永不休止啊。”

听到这话,宋疏月眼神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频率都随着被攥住、松开的频率变得沉重。

怎么可能?她和宋听玉不是一个爹,这并不是个秘密,从小他们就知道,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奇怪,宋疏月用手揉了揉眉心,脑子里像是设立了一层屏障,丝毫回忆不起来关于宋听玉的生父这件事。

而金舟舟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陷入了无丈深渊。

他紧紧盯着她,那双圆圆的小鹿眼都显得有些锐利:“你说别人的记忆像是被改动,都不记得他了。”

“那么你又怎么敢肯定……”

“你的记忆没有被篡改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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