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恐惧让颜煜的声音发颤,他是身为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强吻了吗?
荒唐,简直荒唐
“颜煜?”裴谞眉心微微蹙起,眼中有一刹清明,“是你。”
脖子被用力掐住,惊恐的泪水从颜煜眼眶中滑出。
“怎么是你!你怎么敢!”
颜煜挣扎着摇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脖子上的手忽然无力,裴谞撑着双臂倒在他身上,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呼吸也愈发急促。
颜煜捂住脖子被压着根本动不了,不敢挣扎也不敢说话,怕裴谞哪根筋搭错就真的把他活活掐死。
“不一样,你不是她,滚”
裴谞勉强起身将他推下床:“滚!”
得了大赦的颜煜根本不敢耽搁爬起来就要跑,转身刚跑一步却被抓住衣服扯回床上。
“陛陛下?臣,臣”注视着对方像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颜煜结巴着说不出话。
“你滚得太慢,朕反悔了。”
颜煜呆住:“不”
他拼尽全力推开裴谞,疯狂往床下跑,可事实告诉他,以他的身体这些都是无用功。
衣服被无情地随处扔开,裴谞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男人,我有妻子,你这个变态!”
裴谞身体热得快要燃烧起来,耳边铮鸣,仅有的理智早就消散不见,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只轻轻一扯,亵裤便被扯下去,整个人再无一丝掩盖。
“放开我!”
唇边又有血溢出,颜煜疯魔一般挣扎着,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啊!”
十指痛苦地回握,指尖刺入皮肉,胸口也如火燎。
但这些都被身后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压盖住。
颜煜咬紧下唇,牙齿生生嵌入嘴唇,血腥味弥漫口腔。
这怎么可能?
成婚时嬷嬷没说过男子那里也可以做那种事啊。
“出,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沁出薄汗,更难以控制地颤抖。
“你唔!”
身后的男人毫无顾忌地动起来,颜煜死死咬住手腕,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生理性的泪水断线般落下来。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帷幔随着床架剧烈摆动,装饰的坠子不断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
手腕被咬出两道血痕,颜煜双眸逐渐黯淡下来。
屈辱,仇恨。
仅存的尊严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无尽的疼痛将颜煜的生息快要消耗尽,到最后时,连咬住手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泪水将视线完全掩住,颜煜就在疼痛和折磨中彻底晕了过去。
漫漫长夜,失去意识之后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然大亮。
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着,颜煜想挪动身体离那人远一些,但只要稍微一动,身体每一块儿骨头都牵着皮肉一齐抽痛起来。
昨夜的一切如走马灯在脑海回溯。
颜煜努力想将那些不堪的记忆丢掉,可越是逃避就越是清晰。
这不公平。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他好后悔,后悔选择苟且偷生,他明明做不到的。
他不该在自身难保的形式下,还要在意别人。
皆是案板上的鱼肉,他何必要做阻拦尖刀的那个呢?
他应该自私一些,他应该去死,应该让自己解脱才对。
此生为人太苦,若有来世他想做一阵可吹过山河湖泊的风,哪怕一刻就散了也好。
颜煜终于下定决心。
他拔下裴谞发冠上的簪子狠狠朝自己的脖子扎过去,却在尖端离皮肤还有一寸时被人攥住手腕,无情地夺走利器。
簪子落地,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凑近耳畔。
“怎么?做朕的人还委屈你了?”
“你早晚都得死,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日,是朕腻了,朕想让你死的时候。”
裴谞轻笑了声,指背像挑弄小猫小狗一样刮过颜煜的喉结。
“你要牢牢记住,这是朕,赏你的活路。”
颜煜紧紧盯着那双眼睛,三只瞳孔中皆映着他可笑的面容。
“你”胸口猛地抽痛,想骂的话未骂出口,颜煜就一口气没上来闭上了双眼。
裴谞一怔,拍拍他的脸颊,手指探到鼻息下已然感受不到出气。
“死了?”
他按住颜煜的颈脉,发现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
“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
宫殿龙榻上,皇帝披着寝衣坐在床边,身后是容貌过人的亡国小国君。
小国君身上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双肩裸露在外,明显没有穿衣服,至少没有穿上衣。
这种场面,任是谁人再傻,也看得出是个什么情形。
太医谨小慎微地走到近前朝裴谞行礼,连头都没敢抬。
“看看他怎么回事。”
“是。”
太医跪到床下,把上颜煜的脉,稍有惋惜地抬眼看去,竟看到那人肩颈成片的暧昧痕迹,又瞬间将视线收回。
“怎么样?怎么又晕了?”
“回陛下,急火攻心,还有”
“还有什么?”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