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东西要不要有名字?”
颜煜点头,把小老鼠捧到手中笑笑道:“金色的,就叫…金旺财吧。”
“俗不可耐。”裴谞面露无语,“随你吧。”
“金旺财,阿财阿财。”颜煜摸摸金旺财的头喜欢得要命。
叩叩
房门敲响,韩让的声音传来。
“公子,到时辰该起身往刺史府去了。”
“重光哥哥你要去见孟元里?”
“嗯,你留既然睡醒了,便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啊?”
“嗯。”
裴谞本不想让颜煜再随行,但想到一早上的事终难放心。
人只有带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心。
“朕现在的身份是吏部侍郎韩宁,韩让的兄长,你,是朕的夫人。”
“夫人?”颜煜理解了一会疑问地试探道:“女夫人吗?”
裴谞站起身:“不然?你昨日扮作女装,朕又说了妻子之言,你现在不装好,打的可是韩侍郎的脸。”
“可是”
“朕会让陈任来给你梳妆。”
颜煜剩下被发现怎么办的话生生噎了回去,裴谞根本不给他什么选择的权利。
话说今日这般,难道怪的不是裴谞说什么不好,非说他是他夫人。
“知道了。”
颜煜不大高兴但未显露出来,指指手中的金色小老鼠道:“可以带阿财一起去吗?”
“随便。”
说罢裴谞边走出了房门。
“随便就是可以。”颜煜把金旺财举到眼前揉了揉,“阿财我们一起去吧。”
没多大功夫,颜煜沐浴好,衣裙珠钗被送进来。
陈任拖着一瘸一拐的身体,帮他梳妆好。
“你怎么样?还好吗?”
“多谢小公子关心,奴才没什么事,您看看妆发可还满意?”
“满意,谢谢。”
颜煜笑着恭维,他又没有穿女装的癖好,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呢?不露馅儿就行了。
压到衣服了,我不舒服
“你好像本身就不该是男人。”
这是马车行到刺史府一路上,裴谞唯一对颜煜说的话。
颜煜挽住裴谞的手臂仰头莞尔:“重光哥哥若是觉得我好看,可以直说。”
“自作多情。”裴谞没打算过要承认,抬腿迈过门槛,身后的人却不跟着走了。
“夫君~”
裴谞定住,僵硬的感觉从脚底伸延到头顶,遍布至每一缕发丝、每一根汗毛、每一寸肌肤。
“夫君~你抱我过去嘛~”
袖子被扯了扯,因病而寒凉纤细的手慢慢握住他的手。
“夫君?你怎么不理我呀~”
裴谞一步一顿地转回身将人抱起来,抱过门槛和阶梯放到平地上。
“可以自己走了?”
不悦的语气深层包含着无缘由的颤抖。
颜煜娇怯一笑点点头。
他也要一点一点突破裴谞的底线,让裴谞再也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做了皇帝又如何?
终有一天会对他唯命是从。
“哎呦喂!”人未到声先到。
远处的中年人一手提着袍子蹬蹬蹬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同时还不忘露出谄媚的笑。
“韩侍郎,韩统领,下官来迟,快里面请。”
孟元里热情招呼着,注意到裴谞身后站着的人,眼中滑过一丝惊艳。
“韩夫人也来了,今夜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昨日多有误会,孟某向韩夫人赔礼了,还望韩夫人可以宽宥谅解。”
一边说着,孟元里朝颜煜俯身揖手,恭敬又规矩。
颜煜挽紧裴谞的胳膊颔首道:“孟大人言重,是妾身不请自来,扰了大人的宴席,该妾身赔罪才是。”
“不不不,是孟某有眼无珠。”孟元里偷瞄颜煜一眼,对三人做出请的动作。
“酒席已经备下,今日定为二位大人和夫人好好接风洗尘。”
“孟大人有心了。”
裴谞视线扫过孟元里偷瞟的眼睛,眸中冰冷彻底。
几人进入一垂花门,往西转过游廊,两边翠竹夹路,一条石子漫的路,廊上挂着几笼画眉等鸟雀。
走过游廊,穿过东西向的穿堂,便见紫檀做架的大理石插屏摆在当中。
绕过插屏,仪门后是四通八达的大院落,轩昂壮丽,不比京中大官的府邸逊色多少。
“前两次未曾细看,孟大人好阔气呀,本官的宅邸都没这么阔朗。”
“韩侍郎真是折煞下官,韩氏一族百年世家,下官这宅子只是能住罢了,定然不及韩侍郎府上万分之一。”
孟元里将三人引到席面上道:“二位大人、韩夫人请入席。”
席面设置一个主位,三个客位。
按理说韩让官阶在韩宁之上,但作为拿着“如朕亲临”的钦差大臣,裴谞被安排在了主位。
颜煜刚想往旁边走,腰上陡然被一股力量禁锢,裴谞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入怀中,让他和自己坐在一起。
韩让走到一旁的案几后坐到蒲垫上,无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人入坐后,孟元里示意婢女,不久几个婢女便走到庭下传菜备酒。
“这是雍州城中最好的酿酒师傅酿的秦酒,不同于都城美酒,下官敬二位大人一杯。”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