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风月行当的人不想发达赚金子银子,碧桃一听这话眼睛亮了,没忍住抬眸去看韩让。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把手中的酒壶吓掉。
再去看主位上的人心里更觉惊惧,碧桃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是这么大的官。
正吓得离魂,恰好和颜煜对上视线,只恍惚一刹,碧桃便认出了颜煜。
她心里忐忑,怪不得这小弟弟被抓回去的时候吓成那样,敢情官越大的人越有怪癖。
不仅糟蹋人,还让人穿女装随侍,真是变态。
幸亏她早上话没说太过,不然大官儿管杀不管埋,也没人敢问半句。
韩让看着碧桃的眉眼也认出来,看神情举止不像是孟元里的人,应该只是花钱请来表演的。
怕碧桃暴露颜煜的身份,引孟元里怀疑,韩让便装作没认出,并未张扬。
“怎么回事?”裴谞注意到韩让的不对,轻敲酒盏道:“本官的酒盏还空着呢。”
孟元里巧于人情世故马上喊道:“碧桃,愣着干什么?”
“是。”
碧桃赶紧起身走到裴谞面前跪下,拿起酒壶将案几上的酒盏倒满。
酒壶刚放下,一只手伸到面纱前,随着珠片清脆的之声,面纱轻轻落地。
“哦?是个美人儿啊,那今夜就你来陪本官安寝吧。”
疼才能让你长记性
颜煜:?
看裴谞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颜煜心中纳闷儿,怎么还突然转性了。
不过
碧桃说她卖艺卖身为赚钱,卖身给皇帝的话应该可以赚很多钱,日子也会好过起来。
也许在裴谞这儿攒够钱,以后就不用卖艺卖身了呢。
“夫君你有我还不够吗?”颜煜委屈巴巴地扯住裴谞的袖子,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碧桃傻了,夫君?太可怜,真是太可怜了,被强掳在身边,被逼穿女装,还要被逼着唤夫君。
可见当官儿的,没几个好人。
裴谞抽回袖子,旁边的客位扬扬下巴:“坐到那边去。”
“哦”颜煜一脸不高兴,站起身提着裙子走过去坐下。
虽然表情委屈可怜,心里却无半分波澜,他不在乎裴谞的枕榻边是谁,最好永远都别再是他。
只要裴谞心里装着他,他是特别的,裴谞肯为他做事就好。
美人眼眶含泪的模样,看得孟元里小腹发热。
人都传吏部侍郎韩宁孤傲,眼睛里装不下人,不曾想是个多情的。
可道是有妻如此,竟还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孟元里眼睛时不时瞟向颜煜,闷闷饮了好几盏酒,愈发大胆地思索如何才能抱得美人。
主位上,裴谞扔给碧桃几片金叶子,拍拍颜煜刚腾出来的地方道:“坐过来,为本官斟酒。”
“是,大人。”
碧桃收好金叶子慢慢挪动身体,端得是千娇百媚。
谁能跟钱过不去,自灾情后,可许久未见出手如此阔绰的主顾了,伺候好了,说不定能得金锭呢。
而且在青楼中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有的是又丑又抠的男人,这个不一样,好看又阔绰。
碧桃如是想着笑容娇媚,羞怯地凑到裴谞身边,将酒盏斟满又拿起酒盏送到裴谞嘴边。
“大人~碧桃喂您喝吧~”
裴谞的眉头难以掩饰地蹙起,红色的裙摆稍稍沾上袍子,他便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躲开。
他从锦袋中取出一枚金锭放在两人中间,将距离隔开。
“不碰倒,就是你的。”
碧桃放下酒盏,眼睛被金锭紧紧勾住。
“是,大人,多谢大人赏。”
酒过三巡,孟元里一个人抵不过三个人轮番敬,醉得晕眩。
刚想说去休息醒醒酒,咕咚一声,韩让先倒在了案几上,手上的酒盏掉落洒了一地。
“哈哈哈哈舍弟酒量太差,孟大人见笑了。”
裴谞撑着案几站起身,踉跄差点儿摔倒还好扶住了身后不远的柱子。
“韩侍郎您没事吧?”孟元里自己都晕头转向起不来,还要关心下裴谞。
碧桃赶紧过去要扶,裴谞巧妙躲开后还是让碧桃扶住了自己。
“本官头疼得厉害,还是孟大人酒量好。”
孟元里招呼人把自己扶起来,眼前几人已经是重影的。
“二位大人若不嫌弃,今晚便宿在下官府上吧。”
“也好,看舍弟的模样,也走不了了。”
“去,带二位大人安歇下,嗝!”孟元里拍拍胸口咽几口吐沫往下压酒嗝,“千万不许怠慢。”
“是。”
三个人被引到同一个院落,因裴谞让碧桃陪睡的话,孟元里特地交代安排三间房。
婢女将裴谞引进房间,碧桃扶住跟了进去。
“韩侍郎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嗯。”裴谞搂住碧桃的腰把人往床上带去。
碧桃坐到床上眉眼舞弄风情,慢慢将自己的衣服勾下肩头。
在房门关紧的一刻,门框的吱呀声和冷刃抽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碧桃的勾引的笑还挂在脸色,脖子就被架上了一柄短剑。
“大人我我”
“本官问,你答,多说旁的,死。”
“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碧桃身体僵直,眼睛盯着短剑一动不敢动。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