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折枝忧心追问:“阿午,你怎么就染风寒了?”
初棠:“……”咋这么多话呢。
初棠:“可能是夜里没盖被子。”
“他总这般,睡觉也不安生。”
头顶没来由落下句话。
“?”
初棠难以置信瞠目,说得他们睡过似的,真是搁这睁眼说瞎话是吧?
“原是这样。”张折枝微笑收回蜜饯。
“那我先走了。”
初棠话刚完,正欲转身离开,领口却仍被人捏住,一个惯性差点叫其撞进程立雪的胸膛。
勉强稳住身形。
他转头瞟瞟给他系披风领子的程立雪。
初棠五指抓实后者手背,微利的指甲在其肌肤落出划痕,挽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夫君,”
“夫君”二字落地。
程立雪眸光微动,沉默片刻。
他应了声:“嗯。”
随后,便听到咬牙切齿的话音:“再系就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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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泥香酥鸭vs试探
程立雪松开手,初棠也匆匆溜走。
乐坊司,二楼尽头的雅间。
十一与几名锦袍男子端坐交谈,他话刚出口就见到终于回来的程立雪,手背却多出两道挠痕。
他摇扇取笑:“九哥现在是猫狗双全?”
“嗯?”程立雪不明所以抬眸。
“这小猫还挺凶,连你也敢挠。”十一若有所指道。
程立雪闻言,只垂眼瞥瞥手背。
“话说回来,敬安王把持朝政抽不开身,恰好其妹闹离家,我们是否要追查她的行踪?”
“不必,她在此地。”
“这么巧?那府中的两个眼线要如何是好?偷偷除掉吗?”十一把玩那日的信函,信中的两个名单正是他口中被安插进程府的探子。
“留着吧。”
“你这是打算继续演下去?可别把自己搭进去咯,到时候只能乖乖当猫奴。”
程立雪面无表情望向十一,若无其事坐下,那神情就如同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十一耸肩给人添茶。
好半晌后,房内有股冷淡的嗓音响起。
“猫再凶,也能驯乖。”
……
与此同时。
几里外的长街转角,初棠指尖一直扯着披风领口的柔软丝带,却总解不开。
这个程立雪怕不是有病。
竟然给他打死结?
真是叫人无语凝噎,他没辙,只好弓着颈脖低头,用牙齿厮磨咬断。
半天功夫,鬓边尽是薄汗,连里衣都粘腻贴紧肌肤,而这结子才总算被他弄断。
呼……
初棠喘出几口气,扯下这件披风随手丢掉。
披风掉落地面,不一会儿就有人疯抢:“好舒服的料子,比乐坊司头牌的小脸蛋还滑嘞。”
“嗤,瞧你这穷酸样,你去过么?”
“我爹未被贬时,我都去腻了。”
“不过这料子似乎是香云纱。”
“你可别乱说,香云纱那可是贡品。”
远去的初棠自然不知身后的讨论声,只是趁着太阳还未下山,赶到坊市里买走两只处理好的鸭子。
明日的菜式,他想做道“芋泥香酥鸭”。
要做芋泥香酥鸭不难。
正好他前些日子买的芋头还没用完,这次总算又能物尽其用出场了。
初棠从冰库拿出昨日买回的鸭子。
鸭子都是处理干净的,那位大叔甚至好心到帮他砍成块状。
鸭肉解冻后加入姜片盐巴小小腌制片刻。
趁着腌鸭的功夫,初棠连忙掏来几个芋头清洗去皮切块,放入铁锅中隔水蒸熟。
盖上蒸芋头的锅盖。
初棠又蹲下给另一个火灶生火,热锅下鸭肉,翻炒几下,再放入调料焖煮。
锅中汤汁浓稠,咕噜咕噜冒泡。
鸭肉香味源源不断飘出。
闻得人情不自禁分泌唾液。
另一边的芋头也差不多蒸熟,初棠拿来筷子轻轻插插,芋头块便碎掉。
见状,他也熄掉柴火,将芋头倒出捣成泥状,再加两勺淀粉、一勺糖,还有半调羹猪油揉和成拳头大小的团。
把一个个面团压扁。
另一个锅的鸭肉也熟透。
鸭肉被剔除骨头,铺到压扁的面皮上,再盖上另一块芋泥面皮收边封口。
在芋泥表面刷上鸡蛋液,再拍上点馒头碎,放入油锅里炸,待其慢慢浮起来便可。
整块芋泥裹鸭,被人沿着锅边下油锅,刚接触到热油便噼里啪啦冒出泡泡。
飒飒地蹿起酥香。
“少爷,您又在做好吃的?”
“?”
初棠转身,却见门口走来的人正是晴云,郝太医果然厉害,晴云虽还未完全康复,但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但是怎么忽然转变称呼了。
“你叫我什么?”
“少爷,程管家说奴婢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所以奴婢喊您少爷,奴婢一定誓死追随少爷。”
“……”
这就起誓了?
转念间,他又想到古代小丫鬟都是一根筋,便也懒得与人掰扯清楚。
炸好的芋泥香酥鸭被横切几刀,又竖切几刀,最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形状。
初棠拿起一块给晴云:“尝尝吗?”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