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晴云依偎床榻,母女二人互诉落泪。
这幕把人看得心跳漏去半拍,似有股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酸涩难耐。
难怪那日晴云这么“见钱眼开”。
原来,这便是缘由。
初棠沉默半天,悄然走过去,把今天赚的银子都给了晴云:“你快去请郎中吧。”
“不可。”晴云含泪推开。
“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算是朋友,我还答应给你赎身呢。”
这转头的功夫,又见那名小孩捡起地上破破烂烂的书,缩在角落爱不释手。
“她这是做什么?”初棠不解问。
“奴婢妹妹喜欢念书。”
“那我们供她念书。”
初棠二话不说掏出怀里剩余的银子:“给她念书。”
阿绛见状无言以对。
她有意阻拦:“同情心泛滥?你自己都没几个子,还异想天开供人上学堂?”
“我爷爷幼时家里穷,太奶奶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怎么着也要供爷爷念书,可惜……但后来有好心人资助我爷爷。”
“我已经没法给爷爷尽孝,那便替他还债好咯。”
阿绛深深望着初棠,原来是触感生情,她松开手感慨道:“你这小哥儿还挺有孝心。”
转手却是抽回两块银子:“给自己留点,傻不傻。”
他刚把银子塞给晴云,晴云便拉着妹妹硬要给他磕头,初棠实在看不得这些苦情戏,连忙带上阿绛逃离现场。
阿绛突然碰碰他:“你难道不觉得太刻意吗?”
“你这种恶意揣测别人的劣根性思维,是不可取的。”
“人之初……”阿绛沉吟一声,突然绕到他身后,钳出手指挠了挠他,“性本恶。”
“嗷!”莫名被碰到痒痒肉,初棠痒得发抖,“你怎么这么可恶!”
“这回知道自己好骗了吧。”阿绛从他身后探出半个头,毫不留情嘲笑他,随后一溜烟跑出巷子。
初棠气不过,誓要追上去讨回来。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路。
经过一番折腾,夜色渐深。
镇子四处张灯结彩,街上的女子和哥儿大多都精心打扮,还蒙有面纱,在夜市里走过,俨然是道亮丽风光。
阿绛见状,也拽着初棠走进家铺子,将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出来时,他们被人流推到湖边。
湖边有不少游湖的画舫。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管那么多,走,今日花灯节,咱们游湖去。”
面对阿绛的盛情邀约,初棠没拒绝,因为他确实也被湖中光景吸引。
几人上了租来的画舫,玩得不亦乐乎。
……
湖边亦挺着艘豪华画舫,只是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这画舫静得出奇。
只一会儿。
有名青袍男子带着几位幕僚上了那艘画舫,入目却见舱中的雪衣男子似在闭目养神,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叨扰,只让船夫仔细驶船。
不消多时,外面却满是惊恐声。
青袍男子见程立雪眉宇间似掠过丝不耐,他连忙不悦招来下人:“怎么回事?这般吵。”
“回大人,是两艘画舫撞在一起,船上的富商看上了另一艘船的小哥儿和姑娘,闹着要把两人抢走当作撞船的补偿,三人起了争执,在那推搡。”
青袍男子捏了把汗,怎就撞上这种破事儿呢。
“殿下……我们换——”
那边的惊恐声彻耳传来,打断后话。
“啊……快救人!小姐落水了。”
“我们小姐不通水性。”
“阿绛!阿绛,你别怕!”初棠脆生生的话音从喧闹中脱颖而出。
这声音一字不落传来。
舫内闭目的程立雪忽然睁眸。
“我,我来救你!”软柔话音再次传来,而后便是扑通的落水声。
“简直胡闹。”
于是船内的几位锦袍男子,便眼睁睁目睹他们向来神色自若的主子,骤然拂袖起身,快步踏上船头。
雪影毫不犹豫跳进水里。
几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都惊恐瞪目,随后乱作一团:“殿……殿下不可!您身上还有伤!”
“救殿下,快救人!”
水面又是接连几声扑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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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进度:1
丘比特之箭发射,biu!
天麻鸡汤vs救人
湖边场面乱作一锅粥。
水面咕噜咕噜冒泡。
咳咳唔……
水流挤压口鼻,呛得初棠混沌不堪,完犊子了,他才想起他不会游泳啊!
好难受。
感觉有人在掐他脖子似的,一点氧气都吸不进来,胸腔也被凉水灌满,寒意裹挟其中,掠夺他的体温,叫人浑身发冻发麻。
身子浮荡在水中,窒息坠落。
视野愈渐模糊。
眼皮有些重,渐渐地再也支撑不住般沉下,巨大的黑暗笼罩而来。
在那片灰蒙蒙里,好似有点白影撕开一角。
白色的。
是白无常吗?
怎么那么快勾魂索命,好歹给先来个人工呼吸呀,噢,才想起,古代没有心肺复苏这种救人意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