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温声开口:“有事唤我。”
初棠点头搭上门框:“张大哥也早些睡。”
夜深人静。
初棠睡眼惺忪揉眸坐下床沿,却见房中一扇窗侧,似有人杵在片阴影下。
这幕,顿时将他吓得睡意全无。
鬼?撞鬼了?
“啊!”
恍惚间,一根食指压来,还带有夜霜的凉气,落在他的唇瓣,示意他闭声。
初棠缓神。
也冷静下来。
他舒气,终于确定这是人并非鬼,便无语嗔道:“你堂堂太子,不会走正门吗?有必要夜闯民宅?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偷情呢。”
不对!
偷个鬼情!
他们是合法夫夫好吗!
一个怀抱将他圈住,鼻尖也蹿进源源不断的酒味:“你怎么满身酒味啊!”
“小棠。”
初棠此时方才惊觉这人的眸子不如往日澄清,有着几分浑浊,似浓墨撞进清水。
晦暗中又钻出两丝靡靡的涟漪。
“阿午。”
门外登时响起敲门声。
未走远的人匆匆折返,关切问:“阿午,你方才叫什么?”
“我没——”
初棠话未完,蓦然被扑倒,他倏地躺下软铺衾被,也随之弄出点声响来。
他一仰头便见程立雪滚动的喉结。
“我想你。”
程立雪的话很轻很缓。
月光泻下,时间如凝滞,初棠心头的跳动在此刻愈发急促,稍不留神便要挣破胸腔。
一时之间竟叫人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心动。
“什么声音?可是撞到了?”
外面又响起张大哥的焦急话语。
初棠惊慌失措推搡程立雪,他别开头,心口跌宕起伏喊道:“我,我摔了一下。”
说话间更是极力想要抽身。
要死啊你!
搞这么刺激!
“摔到哪里了?”
“额。”
指尖猝然被股暖流包裹。
初棠遏制不住咬唇颤出一声,这死人怎么一喝醉酒就人格分裂似的。
他严重怀疑酒精是打开程立雪第二人格的钥匙。
程立雪单膝跪在床榻,正正卡进他两腿间,叫人无法并拢收紧。
那人张嘴衔住他小半截指尖。
随后含在口中舔舐摩挲。
指端既暖也滑还轻微发痒。
阵阵刺激挑动着他脆弱的神经。
“不要啊。”
他又爽又惊,讷讷然间,眼角都溢出湿意,泪光盈盈,软着声求饶似的:“你别这样啊。”
“我进来看看。”
门外又响起张大哥的嗓音。
初棠抬脚蹬人,却被抓住脚踝,他心弦紧绷支吾两声:“别!别!我……”
急中生智道:“我没穿鞋袜。”
正欲推门的人顿住:“声音怎的带着哭腔?摔得很疼吗?我让侍女给你拿些药来。”
“不疼,我困了。”
“好,你若有事尽管使人唤我。”
门外的青年渐行渐远。
初棠归于松缓而重重吐气。
仍被圈住的脚踝,得天独厚,近乎完美,瘦白而匀称,肌肤细嫩莹润。
轻轻一碰,就落出几道红痕,脚背又因主人过度紧张而绷出两道淡淡的紫筋。
脚链的铃铛还一晃一晃的。
初棠睫毛被泪迹浸得湿漉,他半掩眼眸喘息,往后扯扯正欲抽回脚。
那人纹丝不动,并不打算放手。
“你松手呀。”
“明明想让你随心所欲快意自在,却又见不得你与那种觊觎你的人言欢。”
程立雪单膝跪在他双腿中,一手撑在他腰侧,稍稍倾身轻声问:“是否太过矛盾?”
“谁知道你!”
初棠下意识横眉冷目。
“晚间下雪。”
“我知道,我瞧得见。”
出门时还艳阳高照,晚上便下起大雪,他方被张婶极力留下来过夜。
穿得不厚,但也带有大氅,出门能防寒,倒是鞋袜略单薄,会有些发凉。
程立雪坐落床沿,转身将他抱落腿上。
初棠背靠着人,正念叨这家伙到底意欲何为时,眼下蓦然而现双崭新的袜子。
程立雪捏着他脚套上去。
软柔暖融的质感萦绕整个足部。
初棠垂头,惊诧打量这双毛绒绒的袜,他咕哝声:“怎么喝醉酒还知道给人送袜子呀,也不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程立雪对此未置言语。
初棠穿着袜子窸窸窣窣爬回床里侧。
“小棠。”
身后人忽地唤道。
“啊?”
初棠跪在塌间,他懵懵然撇头,便见程立雪垂眸睨着自己腿间的布料。
随后有道浅淡的笑,模糊滚在喉间。
他慢慢下移视线。
轰地一下。
整个脑子炸出片浪潮。
程立雪明明什么也没说,初棠却似在那意味不明的笑中听到句很羞人的话。
他抓起软枕扔过去。
“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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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排骨vs杀意
夜色朦胧。
房中。
程立雪并未离开,反倒是捡起地上的软枕,来到榻边坐下,倚着床从怀里翻出本小册子。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