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会是归还给他吧?
可他只是一个哥儿,哪怕前朝未亡,那也是轮不到他当皇帝的,何来归还一说。
“初棠,接旨。”
初棠:“?”
这火还真烧到他身上了?
初棠满目愕然眨眨眸:“我当皇帝你当啥?”
“你想让我当什么便是什么。”
他沉吟片刻,一如既往不着边际调侃了句:“那你当我的贴身小太监,等下就送去净身房,当小橙子哦。”
“……”
程立雪把人圈进怀中:“我们可以生个小橙子。”
初棠推搡着逃出那怀抱:“我!不!要!”
底下众臣:“……”
我们不是空气啊喂!一天天净整这死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
“陛下,请陛下三思啊!”
“从未有哥儿当帝先例!”
“颠鸾倒凤,有违常理!”
“违反天意,是要造天谴的!”
“不破不立,自即日起,我会更加勤勉朝政,辅佐好新帝巩固江山社稷。”
话毕,那道朗朗身影朝人单膝跪下。
初棠情不自禁倒退半步,好家伙!程立雪你来真的吗?只转念间,他便坦然当作是程立雪跟他求婚。
真正的“江山为聘”。
只是好可惜,没有戒指。
让他好好忖度一下,那些被求婚的幸福之人都是咋样的?初棠鼓起唇,陷进深思。
电视上的霸道总裁文是如何演的?噢!好像女主都要双手捂上嘴,佯装震惊,然后泣不成声,可是他现在哭不出来咋整呢。
嗯……
算了。
悄悄咪咪掐一把罢。
初棠煞有其事单手捂上唇,左手悄然无声伸到腰窝,狠狠拧了拧。
“呜……”
突如其来的疼痛叫人洇出两滴生理性泪水,双眸含曾薄雾,潋滟得楚楚可人。
御台下,目睹此幕的百官更是沉默。
咋滴,您是不是也感动得以为自个儿活在梦里?其实我们也觉得跟做梦似的。
于是便有几个不信邪的官员跟风似的,也学着初棠那样子,狠狠掐了掐自己。
“哎哟!”
大殿落下几声沉闷压抑的呼喊。
与此同时,外面也登时骚动不安,片刻后传进惊呼:“祥瑞!天降祥瑞!”
“莫不是苍天也同意!”
初棠歪头探了一眼,原是天际滚滚红霞着火似的,自东边一直烧向西。
红艳滴血,又如熔金薄进翻涌的云层。
苍穹之上,绚烂璀璨,万丈霞光熠熠覆落大地,将满目河山渲染得朦胧恍若仙境。
但!
有啥好祥瑞的!
就……火烧云,你们是没见过么?
“天降祥瑞!是天意!”
“天命难违!”
有人连声呼喊几句。
僵持之下,丞相最先下跪。
随后四大保皇党也簌簌跪下,紧接着越来越多,终于万人朝拜,声音震耳欲聋:“天命之子!吾皇万岁!”
初棠:“……”
他被震得脚步虚浮,好梦幻,怎么这就当皇帝了?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他拉拉面前人的手:“小橙子以后不用跪我。”
想了想,他饶有兴致摆弄着程立雪的手指,弄出个小圈圈,把自己的无名指套进去。
求婚礼成。
那人显然也不解他这个小行为。
“这是?”
“你想知道咩?”
初棠得意勾勾手指:“过来。”
但见程立雪伏过身来,他也借力趴上去,模样得瑟偷笑一声,浅声耳语:“不告诉你。”
番外
迎娶男后
帝后大婚,举国同欢,九日不朝,大赦天下。
因是帝后结缔良缘,礼数繁杂,三书六礼四聘五金,还有一大段隆重的立后仪式,皇后登上凤舆受百官朝拜,迎入后宫内廷,由皇帝揖手入坤宁宫洞房。
最重要是婚前三天还不能相见。
这一大早他便偏见满屋子的熟人,程管家、苏嬷嬷、张婶,还有十一竟然也在。
“你们这是?”
十一啪地打开折扇:“守门。”
初棠哭笑不得:“?”
初棠:“你们守错了吧,是我娶妻!!!”
“没错!某人怕是早已按捺不住。”
“……”
倒也不至于,程立雪这家伙还挺能忍的,毕竟他的守宫砂还在呢,难以置信到任何见者听者都要质疑程立雪一句“不能人事”。
十一拉开院中的椅子:“来!正好咱们凑够一桌脚儿,打两天麻将也够消遣的了。”
初棠:“咱这不是五个——”然后他就瞧见程管家和苏嬷嬷两人连体婴儿似的,黏糊得比他和程立雪还要像新婚燕尔。
话音戛然而止。
哦豁,看来是老房子着火了。
这样逍遥了两日,倒也乐得自在,直至大婚之日的前一晚……
书房中。
初棠正依靠大黄,盯着曾经那枚向程立雪要来的白玉佩怔怔出神。
其实直至此刻,他仍觉得梦幻泡影一般,他有时会想,穿越的林林种种是否只是场梦。
静谧中倏然落下点脚步声。
即便轻盈,却仍是被向来机敏的大黄悉知,大黄惊喜地涌动身子,将发愣的人拉回现实。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