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牛拍醒,生怕它出了毛病,仔细端详看它精神尚好,“大兄弟你咋回事捏,今日劳作了一天,往常的饭量咋都吃不完呐?”
大水牛把头扭到另一边,继续趴着睡。
牛主人担忧地摸了摸它的肚子,见它肚子确实像往常吃饱了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吃饱了就好。
想来是那小子还给放了会儿牛啊!
哪儿出了问题?
许颢瑞一身泥巴地站在自家院外敲门,“清哥儿,我回来了。”
“来啦!”林清玖应道飞快地从屋内跑出来,大门一拉开正要扑上去。
且被一双大手拦住,“脏。”
林清玖停顿一瞬,改为抱着他另一侧干净的手臂,“那阿瑞快进去洗洗,我给你烧好了水。”
许灏瑞眸中盛满柔情看着小夫郎,“好。”
他把右手覆上小夫郎抱着自己左臂的手背上,将他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掌心里。
一高一低两个样貌出众的少年郎手牵着手,并肩走在院子中间的石子路上。
路旁一簇洁白淡雅的山茶花正在尽情绽放,在他们经过后,轻轻摆动枝叶以欢送。
新井旁的老梨树,悄悄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枝头栖息着零散几只鸟儿正在互相梳理着羽翼,垂吊在粗枝上的秋千微微晃动。
高高的围墙圈住了这片温馨又宁静的小院子。
不多时,院中烟囱升起袅袅炊烟。
许灏瑞洗完澡后,披散着长发坐在灶口烧火,灶台上小夫郎熟练地拿着锅铲翻炒锅中的食材。
他边往灶膛放柴块,边问:“清哥儿,今儿呆在家中无聊吗?”
家里暂时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小夫郎怕是要闲得慌。
林清玖专注地着炒菜,闻言头也不抬,只摇头道:“不无聊,冬哥儿这阵时间有空闲,我上他家去了。”
”哦?那你俩小哥儿都在玩什么?”
他有些许好奇这个年纪的小哥儿,凑在一起会干什么?
难不成像其他姑娘家凑一起绣女红?
林清玖张嘴正要说,顿时反应过来不能告诉他,他不想让阿瑞知道,便改口含糊道:“就,哥儿间的聊天,你们汉子不感兴趣的。”
“”
许灏瑞很想说,不,我挺感兴趣的。
但见小夫郎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算了。
正月二十五,晴。
许灏瑞和林清玖站着张婶田边,看着她将把浸泡好的水稻种子撒在秧田中,随后张梅再在上面撒上一层稻壳灰做养分。
“等清明前后这些种子长得有三寸左右高度了,就可以插秧,插完秧后要注意水田里的水不能干,平时在除下虫和杂草施下肥就好。”
张婶边撒种子边给他俩科普。
许灏瑞和小夫郎齐齐点头以示受教。
插秧,他懂,在前世,小时候他跟过爷奶下田做过,除了播种这个环节他重没参与过,其他的流程操作,他大概有个印象。
林清玖早在先前,冬哥儿与他大致讲过一遍整个过程,现下再看张婶的动作,加深了他的理解。
“都明白了?”张婶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抓着把种子,直起身子问边上站着的小两口。
“明白了,谢谢婶子。”许灏瑞回应道。
“嗯,那你们也赶紧回去播种吧,趁着今日出了太阳天气暖和,种子长得快,要是家中没有稻壳灰就上婶子家找冬哥儿要昂。”
许灏瑞牵着小夫郎的手,“好,那婶子,我们这就回去。”
“哎,去吧。”
等他们走后,张婶继续弯着腰往田里撒种子。
回来时,许灏瑞先是到张婶家找冬哥儿,要了两畚箕的稻壳灰,然后用大铁锹挑着畚箕,一手拿着推耙去自家田里。
他身后跟着的是拿着种子的小夫郎。
这些种子还是前日冬哥儿过来告知提前浸泡好的。
到了田里,他先用铁锹在水田与秧田间重新整了条小埂隔开,随后用推耙将秧田的土推平。
做完这些后,他伸手向小夫郎要装着稻种的篮子。
他握着篮子一端,另一端小夫郎正握在手里不放。
他凤眸中带着一丝不解,挑着眉看向田埂上的小夫郎,“嗯?”
林清玖看着他,小声问:“那我呢?”
对视半晌后,许颢瑞妥协。
他看着小夫郎跃跃欲试地蹲下身子脱去鞋子,见他还要脱去袜子,露出白嫩的脚丫子。
他眉头不禁跳了跳,温声道:“清哥儿袜子可以不用脱。”
林清玖不语反倒是看向他光着的小腿,意思再明显不过。
怎么他能脱去袜子,自己不行?
许颢瑞解释道:“秧田有些小石子,我怕你不小心踩到割伤脚,穿着袜子保险。”
这儿架空朝代的哥儿姑娘是可以露脚。
他是怕小夫郎皮肤又薄又嫩,容易被石子划伤,伤口感染。
林清玖觉有道理,看着黑漆漆的泥巴,他也担心下面会有些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爽快点头,穿回袜子。
许灏瑞把种子倒了一半出来,用衣摆兜着。
再将篮子递给小夫郎,“清哥儿动作慢点不要紧,小心脚下石子,别伤着脚。”
“嗯,我晓得。”林清玖迫不及待接过篮子,笨拙地在秧田中行走。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