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书房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的文书和契约都不见了。
洛明轩问,“怎么样,可还在?”
何村长沉默地摇了摇头,将打开的木盒展示在他面前。
洛明轩肯定道:“想来真有人冲着村里的土豆来的,两份契约都没了,贤弟夫郎的失踪或许真与他们有关。”
“可我想不明白,他们既然大费周章偷了契约和烧了我院子,为何还要抓走许夫郎和贤侄?莫非他们知道,只毁了契约,许贤弟也不会卖与他们,所以才要抓上弗朗和孩子要挟?”
许灏瑞思索,“或许商贾们盯着的不光是我,而是整个村子的土豆,才毁去契约,至于清哥儿的失踪只是为了威胁我?”
洛明轩点头,“也许是这样。”
许灏瑞继续,“不过会是谁泄露出契约的事?又明确知道村长的契约放在何处,所以村里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
何村长和洛明轩都沉默,一时没了思绪。
村里人基本都知道两份契约,洛明轩和村长各持一份,一时不好排除。
洛明轩只能抓住村长这边的线索,“村长,您仔细回忆一下,有谁知道您契约所藏之处的,或许咱们可以揪出那人,盘问就知道许夫郎的下落了。”
村长苦恼道:“我藏契约的时候,没人再身旁,应当除外我,就没人知道,可书房没有翻动的痕迹,显然偷窃的人是直奔木盒里的契约来的。”
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脑里有什么将呼之欲出。
洛明轩叹气,安慰许灏瑞道:“照这么说许夫郎和孩子该不会有危险,贤弟不必过于担忧,土豆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行,我们且看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许灏瑞蹙眉,“目前只能如此。”
洛明轩向村长要了笔墨纸张,给温承钰写书信,将事情一一告知。
银子按照时间后日就该到他手里,今日却出了其他状况,是他们始料未及之事。
在家中的许兴文得知林清玖和他孩子失踪之事,颇感意外,他也不确定此事与贺东家都无关系。
可他想不通,若真是贺东家所为,目的是为何?
只觉此事与土豆收购无太大关系,心情尤为复杂,一面他很喜闻乐见许灏瑞为此事烦心,一面又为美人失踪而惋惜。
村长和洛明轩商定,暂且先向村民们隐瞒契约被盗一事,且看是谁先传出契约不见之事。
许灏瑞点头赞同,提议先临摹两份契约出来顶着,银子来了,照常收土豆,见招拆招,最好能逼幕后的人出现找他。
洛明轩赞同,当即默写了两份契约出来。
次日,镇上许多商贾传出了以二十五文钱收购土豆的消息,不出多久就传到了村里。
村民们被这个数字惊到,暗自算了自家土豆的斤数,不由心动,可想到契约一事,纷纷遗憾,全然没了开会时的坚定。
村长瞧着这一幕不禁苦笑,还好乡亲们还不知道契约丢失一事,否则他们怕是要立马扛着土豆卖去了,心底也隐隐焦虑。
许灏瑞一整夜无眠,一早用了早饭,和张大壮说了一声,便拿着良锦铭写的商贾名单,去镇上找顾大三兄弟,听到镇上传出的消息,也不感到意外。
认个儿子
林清玖迷蒙地睁开双眼,愣了半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记得抱着熟睡的栗崽回到院前,正低头拿钥匙想开门,身后突然窜出个人,随后他被帕子捂住了嘴鼻,晕了过去。
林清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慌张喊,“栗崽!”
看着这一览无余的陌生室内,他急忙穿上鞋,推门而出。
这是一座青砖黛瓦的院子,还是一处后院,穿过院中的石桥,垂花门处有人看守着。
林清玖小脸煞白焦急万分,冲上前,“我的孩子呢?”
负责看守这处院子的仆人,是从别处暂调过来的,也不知此处住的是何人,只得到命令,不许里面的人出来。
仆人愣着眼,摇了摇头。
这小哥儿模样好,身段好,声音也好听,想不到年纪轻轻竟还有孩子。
可仆人还是拦住他,“小哥儿还请回去罢,我们不能让你出去。”
林清玖见硬闯不行,只好转身回了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房子,心怀一丝的期待,将所有房门都推开寻找。
也没看到栗崽。
林清玖慢慢地蹲下身子,痛苦地把头埋在臂间,他把崽崽弄丢了
眼泪滴答滴答落下,濡湿了衣裳,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悲哀呜咽。
贺夫人刚从她常光顾的云衫坊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提衣物的小厮,和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她转身吩咐下人,“去备马车,我今日要去镇外的庄子,住上一阵。”
“是夫人。”
许灏瑞刚下牛车,在城门碰到一辆马车正往城外赶,盯着看了片刻。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许灏瑞直接跟在马车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马车不紧不慢地前往县城的方向走,许灏瑞跟了大半路程,就要以为它是进县城的时,马车拐了个方向,偏离了官道。
他顿时提快了速度,一路跟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别院,马车停了下来,许灏瑞往一旁的树下躲了起来,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是有一面之缘的贺夫人。
想到贺老爷也在良锦铭给他的名单上,许灏瑞便起进院子里探一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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