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摸出导航输入了中心医院,偷偷摸摸看了眼他大哥,想了想,把附近的一家鸡汤店给加了进去。
又朝外吼了一声:“我们有急事就先走了,回见哈!”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
也没等到回应,随意放在大街上会被发烧友拍照留念的保时捷356a起步,留下一地的尾气。
半晌,阴影中,才走出一个背着小提琴盒的黑发青年,猫眼注视着远去的保时捷皱了皱眉。
“尊尼获加……吗。”
……
因为顺路去拿了个私房菜馆的鸡汤,所以伏特加和琴酒来到中心医院已经不早了。
两个黑衣男人出现在多的是白色的医院中的模样略有些违和,冷厉的神情一看就不好惹,不像是来问诊的病人,更像是收割性命的魔鬼——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没错。
但这两人也没一个是会注意旁人眼光的主。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伏特加一手拎着香气飘飘的鸡汤,一手拿着手机看定位,他大哥双手空空跟在后面,越发衬得伏特加勤勤恳恳。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定位所在的住院楼。
因为性质特殊,这栋楼和别的楼是单独分开的,也是因此,伏特加抬着头,看着偌大的“神经科”三个字,诡异地陷入沉思。
自打认识起,伏特加就知道尊尼获加是个小傻子。
对方与大哥的渊源他无从得知,只是从他来到大哥身边的时候开始,对方就一直跟在大哥身边。
笨笨的,但很好用。
和大哥对他的要求一样(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尊尼获加竟然真的有一天会被送进这里——而且大概率是被他卧底的组织,送进这么个地方。
半晌,颤颤巍巍转头看向他大哥,神情无比沉痛:“大哥,尊尼获加他……他真傻了啊?”
回答伏特加的是他大哥冷漠的背影。
如果是平时,伏特加就开始嫉妒明明都是小弟,为什么尊尼获加就总是独得他大哥的宠爱了。
然而此时此刻,已经先入为主的男人挠着头,竟然真的担忧起来。
嗳,要是尊尼获加真傻了该怎么办。
大哥身边是不留废物的,原先尊尼获加虽然呆呆的,但好歹很是好用,要真是傻了大哥要把那孩子给扫地出门……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尊尼获加被大哥扫地出门后可怜兮兮靠着自己的救济过活的惨痛未来,伏特加一个不注意,差点撞上走在前面的琴酒的后背。
他可不是备受宠爱的尊尼获加。
伏特加赶紧刹住车,好险不险地在撞上琴酒之前停了下来。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压低声音探头:“怎么了,大哥……”
话没说完,眼前的场景就让他止住了声音。
原因无他,只是突然看见的这一幕实在诡异。
方才进入这栋住院楼的时候,伏特加还在心底嘀咕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只是被尊尼获加疑似真变成傻子了的事情绊住,就没有进一步去思考。
但这无疑是不合寻常的。
毕竟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医院。
不说人满为患,人来人往的嘈杂、生命来去的欢欣和痛苦怎么都会在空间中烙下印记,然而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甚至于来往的人也实在很少,让人一度以为怀疑这是否是这间医院的特色。
而此时此刻,这个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原来不是空无一人,只是这栋楼中大部分的人都被集中在了此处,集中在二楼的大厅中。
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人们齐刷刷回过头,双目诡异地无神,无声地注视着两个外来者。
这一幕实在平平无奇,可却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种胆寒。
伏特加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按理来说这时候他作为小弟是要站在大哥身前的。
所以伏特加特别积极地往前一挤,黑墨镜警惕地打量过前面的一切,突然发现了一颗熟悉的棕头。
“尊……沢田?”他把对方的代号咽了下去,好歹记得假名,“你们这是……”
率先对他的行为做出反映的竟然不是尊尼获加,而是旁人。
只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伏特加和沢田纲吉身上。
毋庸置疑,对于突然出现的琴酒和伏特加,沢田纲吉是惊讶的。
这点惊讶被他隐藏得很好,却被非人的咒灵捕捉。
观月太太乐呵呵地问:“是阿纲的朋友吗?”
沢田纲吉试图含糊过去:“算是吧。”
老妇人笑了起来:“既然是阿纲的朋友,那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家人了。”
伏特加想,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魔力。
在“一家人”落下的瞬间,那些原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的家伙不约而同地卸下了面无表情,露出笑容。
这比刚才更可怕。
如果说一群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只是有点恐怖——但作为酒厂的代号成员,被人面无表情甚至恶毒地注视伏特加早就已经习惯——的话,那现在,挤得满满一屋子的人看着他笑的模样,却让伏特加的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大、大哥……”
他求助地看向琴酒,却在转过头的瞬间,同对方银色的长发擦面而过。
草木谷